“歐陽蘭，那個商人是什么身份？”我早就察覺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還會遇見的。”歐陽蘭避開問題。“現(xiàn)在，你只要知道我們面臨的敵人不僅僅是魔物，還有一部分人類。”
我愣在結(jié)界前。
“聽見沒?！鄙倥@時撤去了結(jié)界，煙塵撲面而來。她用手頂了頂我的頭。
“安吶，我有在聽?！彼粫@么做的，我停止臆想。“我們走吧?！?p> “等等?！鄙倥畯膽牙锬贸鲆活w透明的珠子，“我要向他說明一下情況?！弊仙撵`珠開始發(fā)揮作用，圍繞廢墟轉(zhuǎn)動仿佛能記錄慘狀。
歐陽蘭對著靈珠又說了什么，之后，紫色在空中消散。
“好了?！睔W陽蘭說，“我們不是和海猢們約定好了嗎？走吧……”少女的話突然被人打斷。
“你們都做了什么!”原來是之前的漁民看到這廢墟的慘狀?！斑@今后可怎么辦!”漁人的憤怒并沒有發(fā)泄到我們身上。
“發(fā)生了什么?！币粋€熟悉的聲音擠出人群，正是愛德華。
“歐陽蘭，卡密。這不是你們干的吧？”他儼然一副不相信我們就是破壞者。
“商人有問題?！睔W陽蘭對他解釋，“這是他造成的?！?p> 于是我們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潔地敘述。
“他一個魔法師為什么要這么做?！睈鄣氯A問道。
“你們這兒有他需要的東西，顯然他沒找到。”
這時，一旁的漁夫再一次發(fā)飆了，“都是你們自己說的?？峙率悄銈儼焉倘私o害了吧!”
這些仿佛失業(yè)群眾都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不過，能明白的是除了少數(shù)年邁的漁夫，大都是正值壯年的人。
“告訴你們吧，那些種子是海猢給你們的?！睔W陽蘭的話讓沸騰的漁民一時語塞。
“那……那又怎樣?！边€是那個人很沒底氣地說。
“好好想想，若不你們在繁殖期還痛下殺手，那些最惡不過偷竊的海猢會襲擊船？”
“我們已經(jīng)去過了，他們住在深海的峽谷，你們更不就不可能抓的住?！蔽艺f，“那你們捕捉到道又是怎么回事？太暗了，那海!受不了的陰暗催生出那些曾生活在岸上的小家伙努力想要窺探光?！睕]人比我了解那感受。
“曉默……”歐陽蘭看了一眼激動的我，“而且，你們眼中的威脅還覺得是那些上岸打擾人們生活的同胞有錯?！?p> 那些漁民頓時啞口無言。而愛德華臉上的淺淺的淚痕，已然是在為那些悲苦的靈魂善良。
“大家，現(xiàn)在真的該醒悟了。想想石碑上，祖先鐫刻的每一個字，該停手了……”
漁民們的神情就像當(dāng)時古木鎮(zhèn)居民一樣。我早已平靜的心好像剛剛激動的人不是自己。
“那我們走了?！笔虑榻鉀Q了，海猢與人們的矛盾在海面散去。
“好，它們可以重見陽光了。”我似乎有些高興，至少它們可以選擇自己的路。
再次來到海底城，那里的燈火依舊?！俺鰜戆?！小家伙們!”少女雙手放在臉旁喊道。
“你將我們的意思轉(zhuǎn)達(dá)到了？”又是之前的那個復(fù)仇者海猢。
歐陽蘭點點頭。
“那好，以后我們會盡力制止侵略主義者，從此與你們互不相犯?！彼J(rèn)真地說，還要走得動作。
“說什么呢？”歐陽蘭故意擺出可怕的表情，“誰跟你說的要互不相犯？”
“那你們想怎樣？”他怯弱道。
“我要你們——”她還在捉弄他，“到岸上去?！?p> “什么，”他驚嘆，“還要趕盡殺絕!”
“嘿嘿，”少女說，“不是答應(yīng)你們讓你們回岸上的嗎？”她恢復(fù)認(rèn)真的表情。
“真的嗎？”他還是不信服，在少女點頭之后表現(xiàn)出的狂喜就顯而易見了?！按蠡飪?，快出來。戰(zhàn)爭時期結(jié)束了!”之后就是狂歡的情景。
可我想那黃昏依舊。
沙灘上的笑容是常有的，特別是在今天。在漁人的羞澀道謝與海猢的膽怯之后，笑容就更多了。
無論是樹上歡快的身影，還是和孩子們的打鬧都讓人感受到的是黃昏的美麗。
“對了，你就是曉默吧?！庇质悄莻€海猢拽著我的衣袖問。
我點點頭。歐陽蘭看著露出微笑。“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茨芸刂颇侵痪薮蟮哪飭?？”沒等我們回答，他就繼續(xù)說，“是一道光……”
他停頓了小會兒。想象著當(dāng)時的畫面才說，“是一道光從天邊劃過，接著又有幾道光?！彼忉尩?，“我在海邊游戲正好看到這一幕，于是我順著盡頭游走到盡頭。在那里找到了這個。”他從胸口掏出一小個不規(guī)則物體。
“這就是圣劍碎片?！鄙倥f?！肮辉谀氵@里?！?p> “唉，你知道？”他疑惑。
我則是驚訝——怎么長這樣。不過背包里感應(yīng)器倒是提醒我這一事實。
“就是這個東西增強(qiáng)我們的魔力?！彼f。
“可不可以給我們啊，這對我們非常重要?！睔W陽蘭道。
“當(dāng)然可以啊。我正準(zhǔn)備答謝你們呢?！彼煺娴乇牬笱劬ΓΦ煤苁羌?。“而且，我覺得它在你們那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收下吧。”歐陽蘭對我說。
我這才接過，“那真是要謝謝你們?！蔽也唤畤@，“人們做不到這一點——他們會竭力復(fù)仇，他們放不下過去。”我再清楚不過了。
“不是這樣的，”他說，“有時候不必想這么復(fù)雜，其實只是不同種族對待方式不同。”
我只能點點頭。那里究竟是黑暗的森林，還是至極則清？
這時手中的碎片突然發(fā)出耀眼的光飛旋地浮空。璀璨的光覆蓋了周圍，連環(huán)境都正發(fā)生微妙變化。
“這是怎么回事？”我問道，而且只有我周圍的空間發(fā)生變化。
“你忘了，是圣劍碎片的試煉。”歐陽蘭說。這時我恍然大悟，我記得阿爾諾亞曾提到過?！澳菚r你放棄了圣劍，圣劍要重新開始對你進(jìn)行判斷?！?p> “好好加油吧!”她說。
“會的?！蔽一氐馈?p> 說著其余的人逐漸消失在從腳下升起光圈中消散。我向他們告別。
又是這樣無意識了。光圈覆蓋了所有。又是一片熟悉的黑。要說唯一的區(qū)別，那就是可以四處走動了。
在黑暗里。
總是孤身一人。
在這更加默湮的境地說不出的心緒上頭。這枚圣劍碎片具有強(qiáng)大的精神魔力，于是那些精神世界突襲腦海，這種既喜又悲的感覺。
我毫無目的地游蕩。
我不知覺的苦笑踏在這里的腳步連一點聲音也沒有。是什么試煉，來吧。
“哪里有什么試煉啊，少年。”回應(yīng)語重心長。
是他!
這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