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停息的人
假想日歷10月18日———————————————————
空間魔法在歐陽蘭的手中很快浮現(xiàn),準確來說是感知魔法。
歐陽蘭以雪作為媒介將峽谷通道方向的畫面逐一展開。
正當(dāng)我驚訝于少女不用魔導(dǎo)具便能發(fā)動如此神圣魔法時,前方雪谷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點點在畫面中滾動翻滾。
“看來我想得沒錯,”少女手中的畫面伴隨著腳底的法陣一同消散?!暗拇_是敵人。”
那些黑色正是獸人組成的援軍,不過顯然不同于之前守城的戰(zhàn)五渣。
“最多也才上千,可他們怎么就敢來呢?”少女疑惑自語。
“肯定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要不就是拖延我們?!蔽艺f。
不久,便傳來規(guī)模浩大的行軍腳步聲。不過風(fēng)雪中,這聲音變小了,但我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愚昧的獸人如同被安排一樣,我們在峽谷之巔看他們走過,而他們卻沒有任何部署,連常理中應(yīng)當(dāng)派遣的先鋒偵查也無。
這裝備精良的獸人大軍帶著一種必勝的氣勢,我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領(lǐng)隊的人物。
“拿來,”少女?dāng)傞_手,要求道。
“什么?!蔽铱粗炎哌h的獸人軍隊還在思考為什么歐陽蘭沒什么動作。
“當(dāng)然是之前休交給你的盒子?!鄙倥f,“里面有通訊裝備,用魔法通訊容易被察覺,即使是獸人?!?p> “你打算怎么做?”我不知道歐陽蘭是怎么想的,只覺得獸人不可能會來送死。
少女將消息利用魔導(dǎo)具傳送給了休。
“我們就潛伏在這兒,待他們到了費雪城前,與休匯合。不過才幾千獸人呢?”她也覺得這樣的戰(zhàn)力太薄弱了。
而且,遠征軍可是所謂精英,更何況還有準確的情報。
“他們現(xiàn)在還在山腳,還早?!睔W陽蘭說,“你也放松會兒吧?!?p> “歐眼蘭,你該不會瞞著我什么吧?”自從她昨夜教我學(xué)會冥想,就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就是那不知名的違和感在作祟。
“沒有啊?!鄙倥稍谘┑厣?。
“我想計劃不單單是想后襲獸人的軍隊,”在猜測落地后,少女坐起身來。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少女說,只見那雙手慵懶地撐在白色里。
“屠城的理由,以及起策劃者的身份?!蔽艺f出自己的看法,“我們是在確認有沒有更強大的敵人在軍隊后方?”
少女笑了,“姜楓……或許這個名字真的不錯呢?!彼妓髦澳氵€是挺有進步嘛?!?p>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獸人的異常行為了。要知道很有可能這只是誘餌。
“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跟上去呢?!睔W陽蘭說。
這次我們選擇的是便于少數(shù)人行走的捷徑,不過僅看看路的陡度,艱難與否就可想而知了……
“姜楓,”少女試探性地喊道。
“怎么吶?我還忙著呢!”四肢都沒有空閑,找準下一個落腳點成為令我頭痛的問題?!罢O——!”
我少許緊張地看著腳下的碎冰滾落無影。少女輕松地看著我的窘迫。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歐陽蘭以前人的口吻教育,“只會用魔法的稱不上勇者,只能算是魔法術(shù)士呢。”
“唉唉——”我一直在雪壁上懸掛著,“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幾近踩空的腳步一并艱難地找到另一個凸起的地形。
“不過,我也說過,只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刻才會幫你呢,你就好好鍛煉吧!”緊接著,少女以一種非人的速度爬到山頂。
這樣還不算生命危險。我心想著,完全沒有吐槽的功夫。
經(jīng)過漫長的生與死總算是到了。
山崖的輪廓將天白分割,只是沒有顯得雪過多的孤獨。
“這不是好了嗎?!币粋€大臉突然出現(xiàn)在離我眼睛不到幾厘米的距離。
那一刻,我感受到重力與翱翔藍天的感覺。
還好歐陽蘭及時用魔法將我拉住。
“呼呼……”加速心跳還未平靜。
“挺能干的嘛?!鄙倥耦仧o恥說,“還差一點就到了,還好有我在呢。”
“要不是你突然出現(xiàn),我才不會失誤呢。”我抱怨道,要知道這可是懸崖,我可承受不起。
不,是現(xiàn)在的我……
若是以前,不會是問題的……
“好了好了,別耍小孩子脾氣呢?!鄙倥f,“不是已經(jīng)上來了嗎?!?p> “我不是小孩子?!边@次沒有想以前那樣強烈解釋。
“姜楓,”歐陽蘭再次試探,“你覺得勇者是怎樣的存在呢?”
山頂?shù)娘L(fēng)撩動少女同樣銀白的發(fā)絲。
“我不太清楚……”看著之前渺小的山腳,只覺得一步一步地還是走上來了。
“就是不停息的人吧?!?p> 少女聽到這個答案沒有太明顯的反應(yīng),不過一直都存在的淺笑是不會消失的。
“很有趣的說法呢?!鄙倥终f道,“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戰(zhàn)場對我們來說的意義?!?p> 她靠近懸崖走上前一步,“殺戮不是存在的意義,守護才是。每一一戰(zhàn)役都是伴隨著血的洗禮以換來各自的平靜。”
這并不想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所能說出的話。
不過,想到她同亞斯幾百年前同在一座學(xué)院就不覺得驚奇了。
說到達底歐陽蘭都沒有解釋過她的身世。
“哈呵,”少女輕笑道,“總之就是不要忘記圣戰(zhàn)的真正意義吧?!?p> “看吧,他們才來?!鄙倥钢情T那邊,只見獸人很是大膽地直接前去
“我想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吧?!鄙倥f。
但城門上的建筑并沒有人影,是休的計劃?
很快,少女就露出疑惑的表情:那邊的獸人不僅能使用一些簡單的魔法,更有甚者使用著奇怪的魔導(dǎo)具!
他們已經(jīng)和人類聯(lián)軍交戰(zhàn):休安排的人隱藏在雪中,用最原始的方式。
一時間有種角色互換的感覺。
“不對啊,”少女說,“那可是帝國與教廷共同研究的產(chǎn)物?!?p> 她顯然是在說獸人們新生的裝備。
“這是怎么呢?”我說。
歐陽蘭思索著,不過很快就平靜了,“別管這么多了,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
獸人是魔界的使徒,傀儡。掌握人類的技術(shù)是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我們很快就到達戰(zhàn)場。那里更多的是聯(lián)軍戰(zhàn)士倒下的身影。
難道人類真的就這樣脆弱嗎?不覺的短劍早已揮動。
我不相信啊……
血染紅了白地。
少女很是輕松地處理戰(zhàn)場的事物,那種從容像是經(jīng)歷過比此燦烈十倍百倍的的戰(zhàn)役。
就如同那時閃過的畫面。
我不想承認這個結(jié)果,可是更不笑為此而殺戮。
手染鮮血,身耀圣輝。究竟哪一個才是勇者?
少女在這沒有殺戮的驕狂,也沒有所謂戰(zhàn)勝之喜悅,一切只是平靜在歲月里流淌。
“總算是結(jié)束了……”少女眼角的一點血暗淡著。
“表現(xiàn)不錯呢,姜——楓——”她再一次調(diào)侃我的新名字。
獸人們擁有與人類相當(dāng)?shù)难b備時,傷亡滿地。
“不可能的呢?!鄙倥氏炔煊X,“休為什么要這樣安排,真是這樣就是戰(zhàn)略上的重大失誤呢。”
這時神圣的休站在了高處,“現(xiàn)實與理想的雙重奏,神已下達意志?!彼麚]動手臂演講道,“再一次的勝利就是證明……”
呼呼的冷風(fēng)劇烈猛襲,休停止講話,歐陽蘭和休的表情也莫名的相似。
我們站在城門前,殘余的勇者紛然肅起——這是從未有過的靈能波動,仿佛空氣中的魔能都在顫抖。
“姜楓,你,猜到了嗎?”少女儼然一笑。
“亞斯?”因為我能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一種異常雜亂的波動。
少女沒說什么。看著遠方雜亂的雪,才說,“來了?!?p> 勇者被忽現(xiàn)的魔龍所震懾,只見他們止不住的恐懼溢于僵硬的面部。
“不過,如此?!彼D(zhuǎn)換成為半人的形態(tài),背后的雙翼還強有力的扇動著,和以前一樣,魔咒的符文在翅膀上各位鮮紅。
“少年,有見面了。還有老朋友。”他狂傲地打招呼,絲毫沒有將我們放在眼里——作為敵人。
“為什么,這樣呢?”我問道。
“你可是人類叛徒,與我們可是不相容的?!蔽铱粗厣系耐纳鷳z憫,“他們可都是因為你們……”
“少年,你是在同情嗎?”他轉(zhuǎn)變的強調(diào)像極悲哀的靈魂,“說到底,同情是弱者才會有的,他們的弱小讓自己比作待宰的羔羊??蓱z……”
“憐憫、悲哀、愉悅,都不會有的。真是那樣,才會因為弱小,所以強大。”
“你可真是有趣?!彼鋈患痈吡寺曧懀翱蛇@里是叢林!”
“我倒想看看你所謂的弱小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有什么用?!?p> 少女目睹這一切。
的確,凄美的慘絕不會因為弱小而停歇。
可就像我認為的那樣,所謂勇者就是不停歇的人。
同樣輾轉(zhuǎn)的年輪會在路口創(chuàng)生出怎樣的命運呢?
“七號,你真的以為你足夠強大呢?”少女說,“記得魔法學(xué)院所講述的傳說嗎?魯卡是以弱小的姿態(tài)才強大的?!?p> 少女仰望的角度沒有任何的自卑感,“我相信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勇者就是永不停歇的人。怎樣在歷史中毀滅也無所謂。而魯卡他做到了,這才是強大?!?p> “哈哈……”聯(lián)軍的騎士與休都被他詭異的笑聲驚住。
“你還是他的信徒啊!”魔龍的眼里充滿憎惡,“可是他們究竟又做過了什么!”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你還是會在野獸的法則下生活——成為真正的魔物?!?p> 少女緩緩向前走去,好像腳底的雪與血隨時都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