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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的脈動

第六十三章 一個人的戰(zhàn)斗(楊正罡)

星辰的脈動 黃詩云 6206 2019-10-21 23:33:06

  隔離門內(nèi),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響起,送飯人一瘸一拐地向通道的這邊走來。

  “聽他的腳步聲就覺得累?!痹诟綦x門前站著兩個全幅武裝的衛(wèi)士,左邊的一個低聲說道?!安恢咂饋硎窃趺礃拥母杏X?!庇疫叺男l(wèi)士“噓”了一聲,悄聲說道:“你說話可別這樣沒輕沒重的?!彼恼Z氣中充滿了敬重,嚴肅地說道:“他可是我們心中的英雄?!?p>  “英雄?”左邊的衛(wèi)士嗤之以鼻,諷刺道:“如果他都是英雄,那這天下沒有人不是英雄了?!庇疫叺男l(wèi)士緊張地說道:“你千萬不要這么說,我聽說:他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在一次任務(wù)中,為了不出賣同伴,而飽受敵人的折磨造成的?!?p>  左邊的衛(wèi)士嫌棄地看了看送飯人,滿臉不信地說道:“只怕未必!”右邊的衛(wèi)士嚴肅地說道:“這可是艦長親自給我說的。據(jù)說對方為了得到他心中的秘密,殘忍地打斷了他幾匹肋骨,但他卻一聲不吭地堅持了下來。”左邊的人這才有些信了,皺眉問道:“真的嗎?”右邊的人說道:“當然是真的,據(jù)說對方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又打瘸了他的腿,可是仍然沒有讓他屈服。反而讓他下定了決心,咬掉了自己的半截舌頭?!弊筮叺娜寺犓f得頭頭是道,又信了幾分,佩服地嘆道:“真漢子,真英雄!能對自己狠的人,一定是真正的英雄?!?p>  就在這時,送飯人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幾步遠處,兩人停止了談話,看著他慢慢地走來,就如看到一座高山。他們立即將身體站得筆直,就如接受上司的檢閱。

  在碎星帶,人們的家國觀念淡漠,或者說是沒有,但對于英雄人物的敬重卻是所有人都有的情結(jié),很多人幼年時的夢,都是以成為英雄為最高目標。

  有人的夢可能是想成為一個能夠獨霸一顆行星的英雄。有人的夢想可能小一些,只想成為某艘飛船的艦長,開著飛船在星空中發(fā)現(xiàn)一個又一個的寶藏。

  送飯人終于走到隔離門前,在兩個衛(wèi)士的目光中,慢慢地打開隔離門,又轉(zhuǎn)過身關(guān)上門鎖上,再回過頭慢慢地走了過來,經(jīng)過他們的面前,向著通道另一邊走去。他駝著的背高聳著,顯得頭垂得更低了。片刻之后,他轉(zhuǎn)過拐角,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間。

  “我感覺他今天走路的姿勢似乎與往日不同。”左邊的衛(wèi)士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熬拖笫菗Q了一個人似的?!庇疫叺奈Φ溃骸坝植皇敲琅?,你還觀察得這么仔細?不是有病吧?”左邊的衛(wèi)士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有病,算了,不跟你說了,認真點,聽說芊芊部長已經(jīng)跟手下的人離開了飛船,現(xiàn)在船上的守衛(wèi)力量較弱,我們可不能太大意。”

  送飯人回到居室,關(guān)上了房門。當他掀開蓋頭,站直身子時,背上的駝背從衣服里面掉到了地上,原來只是一團衣服。這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送飯人,而是楊正罡扮的。他在將送飯人藥到之后,就換上了他的衣服,只是用了簡單的手段就問出了他想知道的一切情況。

  輕易就得到了答案,讓他的心里警惕起來。追問之下,才終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讓他既感到憤慨,又感到凄涼,復又感到其人的可憐。對于這個人的遭遇,卻是無可奈何。只能嘆其生錯了時代,生錯了地方。

  這個人,按他自己所寫——因為他不能說話,所以只能用手寫。曾經(jīng)也是一個不屈不撓的人,受無數(shù)先輩英雄思想的熏陶,他認為自己可以為了理想不惜獻出生命。當他為了勢力付出自己的所有,在獲救之后意氣風發(fā)地期待人們象英雄般的對待他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嘲笑、諷刺和無視。

  他忘記了一件事情,歷史上為了理想獻出生命的英雄人物比比皆是,可是能夠讓人們津津樂道的又能有幾人,至于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事情,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后來他認真地總結(jié)了自己的一生,認為他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當時為什么不死。如果當時身死了,他反而可能變成英雄,就是因為活著,所以不能成為英雄。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是為了行星變成如今的模樣,可行星上的人們卻象避瘟疫般躲著他,因為他的身體不再完美,整個人從上到下丑得讓人不忍直視。

  當他發(fā)現(xiàn)這一切之后,就一直在心里后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他的世界觀、榮辱觀瞬間崩塌,從一個心靈堅強的向往英雄的人,變成了一個心靈脆弱的可憐人。所以,楊正罡一問,他就全都寫了出了。順便,他還主動將一些楊正罡不知道的事情也寫了出來,只想換取楊正罡將他中的毒治好。

  在房間里找到了一塊干凈帕子。楊正罡抹干了滿頭的汗水,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就是從囚室走到寢室的這一小段路,卻幾乎費盡了他所有的力量,如果不是為了將飛船上的情況摸清楚,他寧愿從囚室一路打出來,一個正常人想扮一個駝背加瘸子的人,真的很難。

  這是一間中等大小的房間,從房間的大小,就可以看到此人在船上的待遇并不低??墒歉?jīng)的付出相比,無疑還是不夠的,當一個人的付出與獲得不對等時,很多人都會出現(xiàn)心理上的不平衡。而從瘸子的表現(xiàn)上來看,他這種不平衡的心理隱藏得更深一些,平??赡芸床怀鰜恚坏疥P(guān)鍵時候就會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房間里有一桌一椅一床一茶幾。茶幾上泡了一壺茶,茶壺尚溫。按送飯人主動交待的情況,楊正罡在床腳下找到了一個箱子,并從箱子的底部壓著的一本書里,找到了一份飛船的結(jié)構(gòu)圖,楊正罡反復的記憶了幾遍,在閉著眼睛也能描寫出來之后,便離開了房間。轉(zhuǎn)到通道里向著衛(wèi)士集中居住的房間走去。

  當他一路避開巡邏的衛(wèi)士,走到衛(wèi)士住宿區(qū)的時候,竟沒有看到幾個在外守衛(wèi)的人?!斑@些人都去了哪呢?”他心里自問了一句,有點懷疑或許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跟隨著林芊金離開了飛船。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了哄然的笑聲從衛(wèi)士宿舍區(qū)的一間房屋里面?zhèn)髁顺鰜怼K⌒牡淖吡诉^去,越近聽到的聲音越大,聽起來里面應該集了很多的人。

  他用腳尖將房間門打開一個縫隙,發(fā)現(xiàn)房間里煙霧繚繞,沉悶異常。不大的房間里果真集了很多的人?,F(xiàn)在,所有的人都擠在了宿舍過道的中央,有的嘴里叼著煙,有的手里拿著酒,正在吆五喝六地擲著骰子。

  透過人群間一閃而逝的縫隙,可以看到人群中間的空地上,一只光亮的鐵碗里,骰子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著。所有圍著的人的眼珠子都盯在骰子上,被它上面不斷轉(zhuǎn)動的幾個小點勾引得七魂丟了三魂。

  “六六順?。 焙敖新暣似鸨朔骸扮鄱龁?!”骰子定注,顯示出四五六三個點,有的哈哈大笑,有的罵娘不止。

  現(xiàn)在坐莊的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大漢,即使跟大家一樣蹲在地上,也要比所有的人高出一頭。他結(jié)清了上一手的輸贏,拖過碗,將骰子抓到手里,嘴里不斷地叫道:“買大買小,快點下注,買定離手,骰落無悔?!?p>  旁邊的人有的很快就將自己的賭資押上,嘴里喝道:“要是這把再不出三,老子就將這副骰子燉了喝湯。”也有的叫道:“今晚邪門,老子就不信不能翻本,老九借10克來翻本,要是贏了不忘你的好處?!?p>  “得了吧,老四,你現(xiàn)在連內(nèi)褲都輸光了,還怎么回本?不如早點回去睡覺,做一個好夢。”

  “兄弟,你不進去嗎?”正在這時,楊正罡突然感到有人在他的肩上推了一把,友好地說道:“不進去的話,就去休息,現(xiàn)在部長已經(jīng)離開了,大家難得娛樂一會兒,你不進去,就去幫兄弟們巡邏一會兒,這幾日沒有開戒,手癢得很,兄弟先去發(fā)個利市?!?p>  楊正罡若有所思地讓開身子。那人眼睛緊盯著碗里的骰子,眼睛放光地越過他進了房間,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很快就融入了賭客堆中。

  楊正罡關(guān)上房門,悄悄地往駕駛室走去。一路上唯一碰到的一個人,還是行色匆匆地回房拿賭本的人。

  來到駕駛室,只見若大的駕駛室里只有兩個人在值守,一個人盯著眼前的大屏幕昏昏欲睡,另一個人干脆就躺在椅子上歪著頭打著呼嚕。

  楊正罡搖了搖頭,很為這些人的專業(yè)精神贊嘆了一聲,悄悄地走上前去,一手刀將屏幕前的人打昏,正想將他拖離開來,卻不想身后響起一聲驚叫,回頭卻見剛才睡熟的人已被驚醒,嘴里雖然保持著巨大的喔形,手上卻飛快地伸向坐椅下面。

  眼看著已是來不及,楊正罡只好抓起身前昏迷的漢子投了過去,只聽“碰”的一聲暴響,兩人已經(jīng)成了一對滾地葫蘆。

  楊正罡緊跟著撲了過去,將兩人死死的壓在地上,慌忙之中在每人的后頸上多擊打了幾次,直到確認兩人已經(jīng)完全昏迷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一身大汗。

  雖然一生之中已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生死之戰(zhàn),對這樣的經(jīng)歷已不鮮見,但每次遭遇,仍然感到自己的腎上腺素暴漲,心跳過速,就似欲從胸前跳出來一般。

  在房間里找到一條繩索,將兩人捆綁在一起,并在兩人的嘴里塞上各自的襪子之后,楊正罡才松了一口氣。他有些歉意地向兩人以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并不是我有什么不良嗜好,確實是找不到東西,才用你們的襪子塞嘴。因為是自己的東西,想你們也不會有多少反感,畢竟小時候我們都還以吃自己的腳趾為樂!但如果你們實在反對的話,我也可以將你們嘴里的襪子對調(diào)一下?!比绻麅扇饲逍?,一定會大聲咒罵:“這相同嗎?小時候還會自己喝自己的尿,你現(xiàn)在試試?”

  駕駛室里的大屏幕上顯示出附近星域的情況,只見無數(shù)的飛船靜靜地停在一顆由行星碎片組成的星球外面,艦首對著星球。似在防備著什么,又似在保護著什么。

  在駕駛室里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楊正罡想了想,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控制這艘飛船,只要控制了這艘飛船,接下來想做什么,才有一定的基礎(chǔ)。他找了一個角落將其中的一人藏了起來,而讓另一人繼續(xù)低頭坐在屏幕的面前,似乎正在認真的監(jiān)視著外面的一切。

  不久之后,果真就有人過來。楊正罡在來人發(fā)現(xiàn)以前,捂著嘴將他拖到門后,打昏之后捆了起來。

  將來人捂著嘴弄醒過來,誰知還沒有問,這個人就又是瞪眼,又是咬牙,差點將他手上的肉咬下一塊來。楊正罡知道自己碰到了硬骨頭,趕緊將他打昏,塞上臭襪子之后,跟剛才抓到的另一人丟到一起。

  “看來這個船上的人,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可能審問不出什么,那就只好全部抓起來再說?!毕牒昧宿k法,楊正罡便悄悄地行動起來,有意識地避開了開賭的房間。由于他從小一直生活在內(nèi)星圈,在體能上比這里的人都要強壯,雖然費了一些周折,但在有心算無心之下,還是算順利地將碰到的人都抓了起來。由于一直沒有碰到比較強的對手,他心里一直在奇怪,一度懷疑可能是因為強手都已經(jīng)跟著林芊金離開,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看著手上的三個牙齒印,楊正罡冷汗橫流,慶幸不也。這是三個不同的人在他的手上留下的記號。要不是他反應夠快,只要任何一個人的牙齒咬破了皮,那他的樂子可就大了。

  雖然自己能夠治,但他又不是包治百病的醫(yī)生,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真是陰溝里翻了船??磥聿荒苄】刺煜氯?,誰知道這碎星帶的人看似柔弱,卻都是屬狗的,弄不好就會被咬下一塊肉。

  他現(xiàn)在干的事情,就象是在玩游戲下副本,他現(xiàn)在將所有的零星小怪都清除了,只剩下帶著一大群小怪的BOSS。可是這些人現(xiàn)在賭興正濃,全都集中在一起,再想象剛才那樣,一個一個的對付,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萬般無奈之下,他又蹇回到賭室門前,斜靠在通道壁上苦思起來。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張開了一條縫,一個腦袋伸了出來,叫道:“張四鳥人,說是回去拿賭本,莫不是輸不起,又逃了,怎么還不來?”房間里有人說道:“你別說張四,就連王五仔都輸?shù)脙纱位胤磕缅X了,估計也是不敢再來了,喂,你叫門外的兄弟泡一壺茶來,這茶水都淡出鳥來了?!?p>  楊正罡正想著,等那人出來,也是如法泡制,先抓起來再說。至于會不會引起巨大的反應,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就采取先捅馬蜂窩,將里面的人都引出來,再采取游擊戰(zhàn)術(shù),一個一個的消滅好了。怕只怕到時候找不到地方藏人,自己打倒一個又會被人救了去,那就只有下死手了。

  正在這時,房門口的那人向他招手道:“兄弟,去泡一大壺茶來,大家都渴得要死,今天的菜好似都是用咸魚做的?!睏钫笐艘宦暎拖虻貓D標示的廚房走去。

  身后還傳來那人的咒罵聲:“他娘的,咸魚都有翻身的時候,我就不信今晚翻不了本?!闭f完后就哐當?shù)匾宦曣P(guān)上房門,竟對楊正罡沒有起一點的懷疑。

  房間里有人說道:“李四哥,你還是親自去泡茶吧,現(xiàn)在船上只有我們幾個人,要是有人使壞,在茶水里作一些古怪,我看大家都會被一鍋端?!?p>  “你神經(jīng)病啊,在船上的人,除了關(guān)在后面的人,誰不是自己的兄弟,你說這些鳥語,沒的得罪兄弟們,怕什么鳥,頭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弄不好二十年后就投生到內(nèi)星圈去了。”房間里一個粗豪的聲音吼道:“別添鳥亂,下注、下注,老子這把一定豹子通吃,買定離手,六親不認?!?p>  楊正罡來到廚房,找到開水壺,正想找茶。突然一個聲音問道:“你在找什么?”楊正罡一驚,抬頭就發(fā)現(xiàn)一個胖得差不多有過道寬的大漢,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褂,藍色的牛仔褲堵在廚房門口,嘴上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正在吞云吐霧地看著他,小小的眼睛中盡是貪婪的神色。

  楊正罡說道:“他們叫我來泡茶!”白大褂將嘴里的雪茄拿下,很是隨意地說道:“兄弟的口音很奇怪,是不是海螺星的人。”楊正罡立即否認道:“不是?!眳s發(fā)現(xiàn)那人的小眼睛中寒光一閃,立即轉(zhuǎn)口道:“不過,我奶奶是,我的口音象她?!蹦侨它c點頭,又將雪茄塞到嘴里,咕嚨道:“幸運的家伙,還有奶奶帶,老子從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親人,滾他娘的。人比人氣死人?!闭f完后,他轉(zhuǎn)過身子向一邊走去,邊走邊說道:“老鷹茶在你頭上的柜子里,少拿點,老子還要留些著喝。說完后就消失在門口?!?p>  楊正罡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心道:“還好,一般的飛船上基本上都有幾百人,不是有心人,根本就記不住全部的人,加上每一艘飛船上的人,也很容易流動,往往就是有任務(wù)才臨時組合在一起,不然的話,還真不容易混下去?!?p>  按照白大褂的指示,楊正罡找到了茶葉,用一個大水壺泡了滿滿地一壺,還好心地丟了點烏頭進去,心想大家生活久了,免不了會生些毛病,也許我這茶水里加些料,大家喝下去,水到病除,長命百歲。

  當他做好一切,轉(zhuǎn)身正想將茶水拿出去時,從身后傳來的一個聲音,讓他差點將手里的茶壺丟到地上。“泡好了么?給我嘗嘗,看看你的手藝如何,現(xiàn)在廚房正差人,看你老實,如果技術(shù)還行,以后就到廚房給我打個下手?!闭f完后就從楊正罡的手里接過茶壺,也不怕燙,就著茶壺嘴喝了一口。隨后咂吧咂吧嘴回味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放錯了,有點象苦丁茶的味道,只是沒有回甜?!闭f完后,又抱著茶壺喝了一口,將茶壺還給楊正罡說道:“不過,也沒有其他的怪味。記住啊,過幾天就到廚房來幫忙,你對林部長說,就說我說的就行了,她一定會同意的。”

  楊正罡小心地接過茶壺,連聲說道:“好的,好的,謝謝!謝謝!”白大褂揮手讓楊正罡離開,轉(zhuǎn)身向內(nèi)室走去。為了方便,他的臥室就緊臨著廚房。在走的過程中,只感到自己的頭有些暈,也不當回事,心想或許是自己又抽多了雪茄,可能抽醉了。

  回到房間,將雪茄放到煙灰缸里滅了火,只覺得頭越來越沉重,心道今天這煙醉得太厲害了,看來得睡一睡,下次抽雪茄可得省著點,至少減掉半支的量,念頭還沒有轉(zhuǎn)完,便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呼嚕聲雷鳴般地響了起來。

  楊正罡拎著茶壺,來到衛(wèi)士房,正好有人伸出頭來,看到他手中的大茶壺,連聲叫道:“茶來了,太好了,大家都差點渴死了。”道了聲謝后,就將楊正罡手里的茶壺接了過去,問了一句:“兄弟辛苦了,來兩把嗎?”楊正罡搖搖頭,說道:“廚師長叫我過去幫忙。”

  那人開始還覺得楊正罡面生,正想問一聲,卻不想楊正罡見到他疑惑的神色后,急忙神補了一句。那人晃然大悟般說道:“原來是廚房里的兄弟,怪不得面生。今天就謝謝了,改天有機會,我們下船之后再聚聚?!睏钫感π?,扭頭假裝向廚房走去。

  衛(wèi)士的房間門又關(guān)了起來,里面?zhèn)鱽硪魂嚮靵y,估計今天的飯菜確實加了太多的鹽,一眾人都在搶著茶水喝。

  再過了一會兒,楊正罡悄悄地打開了門,只見房間里擺滿了一地的人,有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大漢,口吐白沫,斜依在床腳上,手里還緊緊抓著六顆骰子,似乎正準備進行下一輪。

  楊正罡好整以暇地走進房里,撕了幾張床單,將眾人的手腳仔細捆了起來,又才跑到廚房將正在床上死睡的廚師捆在了床上。然后又好心地送了點茶水和點心去給守著囚室的兩人。

  直到這時,他的心里才稍稍安穩(wěn)了一些,又在飛船的各個角落仔細地巡視了一番之后,再次確認,現(xiàn)在的飛船上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經(jīng)被捆了起來。

  “哐當!”楊正罡越過兩個暈倒在地上的衛(wèi)士,打開了通往囚室的門,來到了第一間囚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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