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對方給自己送了一個大禮,無論如何也得回贈一份。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唯一的辦法。
崔耿鸮將喬有福拉到一個房間,神秘地說道:“老喬,現(xiàn)有一件非常危險,但又只有你能完成的事情……?!眴逃懈5男δ樍⒓磽Q成死人臉,比翻書還快,大搖其頭,“你看我這個樣子,象是能做大事的人么?不去!”
崔耿鸮低聲求道:“我知道這個事情有點強人所難,但目前只有你最適合了。”喬有福轉身背對著他,“為什么?”
崔耿鸮繞了半圈,讓兩人又重新面對面,“現(xiàn)在飛船上除了老人,就是囚犯,然后就是三個年輕人,你,我,小顧美女。我是船長,這里所有的事情我要統(tǒng)一指揮。”頓了頓,語重心長的說道:“至于小顧美女,你難道忍心讓她去做危險的工作嗎?”
喬有福滿臉羞愧,有些勉強地答道:“這么說,年紀比其他人年輕,是我的錯?”崔耿鸮找不到話說,但并不代表他沒有辦法,現(xiàn)在是比臉皮厚的時候,他定定的望著喬有福,那種熱切的期待,好似望夫石。
喬有福打個寒戰(zhàn),非常不情愿的問道:“什么事?”崔耿鸮大喜,露出勝利的笑容,不過在喬有福發(fā)現(xiàn)之前,立即又隱藏了起來,露出狐貍的尾巴,湊近他輕聲說道:“我想請你先到飛艇上——就是用來交換的那艘——也就是你們從海螺星乘來的那艘——你應該比誰都熟悉,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對方的人上到飛艇上,想辦法弄清楚他們的目的?!?p> 喬有福為難地說道:“這件事情并不是很迫切吧!”崔耿鸮說道:“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對我們起了殺心,也不怕告訴你,現(xiàn)在正在往我們飛船輸送過來的能源中,放置有炸彈,我們必須得放到隔絕信號的倉庫?!?p> 喬有福抓抓頭發(fā),問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放到了隔離倉庫,還會有什么問題呢?”崔耿鸮看著舷窗外,越來越近的能源,有些著急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只要我們將能源封閉到信號隔離倉庫,他們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就會知道我們將對他們采取行動,這并不是我想要的。”
喬有福聽得倒懂不懂,本想轉身就走,不再理睬他說什么,可想到現(xiàn)在自己還在別人的船上,感覺很不好推脫,道:“得問問我老板的意見?!?p> 崔耿鸮有些不快,可喬有福畢竟是外人,并不屬于他的管轄范圍,現(xiàn)在船上都是一百五十多歲的老人,讓他們?nèi)プ鲞@種事情,那可真是要人老命了。
“你要去藏在飛艇里面?”顧秀英一把抓住喬有福的衣服,生怕他答應了,緊張地問道:“你沒有答應吧!”喬有褔有些歉意地說道:“還沒有?!鳖櫺阌⑿Φ溃骸斑@就對了。”喬有福搖搖頭,說道:“可是我想去?!鳖櫺阌⒑懿焕斫獾膯柕溃骸盀槭裁??”喬有福將崔耿鸮的話轉達了給她,末了,說道:“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顧秀英嘆了口氣,作了一個決定,說道:“要去可以,我陪你一起去?!眴逃懈5溃骸澳闳]有用,飛艇上沒有多少地方藏?!鳖櫺阌⒊聊艘幌?,問道:“你怎么回來?”喬有福張口結舌,這個問題他忘記問。
“喬叔怎么回來?”顧秀英抓住崔耿鸮,“這個問題不說清楚,我絕對不會同意他去。”崔耿鸮拍了拍腦袋,他也將這件事情刻意忽略了,上賊船容易下船難,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
“我就知道。”顧秀英憤恨不平的說道:“你根本就沒有想好他怎么回來的事情?!贝薰Ⅺ^思想激烈的掙扎幾回,看到顧秀英身上的太空服,腦袋里靈光一閃,說道:“怎么可能,我早就想好了辦法,老喬穿著太空服去,只要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就偷偷離開飛艇,我們的飛船會接近他們,到時候即使碰到危險,也能將他安全接回來?!?p> 顧秀英搖頭道:“不行,太兒戲了,怎么看起來喬叔都是去送死的?!贝薰Ⅺ^苦求道:“這已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老喬不去,我們就不能知道對方的目的,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飛船上的炮是假的,徒有其表,只能嚇唬人,如果真的發(fā)生戰(zhàn)斗,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到時候大家都得死。”
“我去!”喬有福說道:“我會隨機應變的,就象崔艦長說的般,目前只有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另一個方面,我也想弄清楚對方為什么會緊追我們不放,問題肯定在我們乘來的飛艇上,這件事情值得冒險。”
顧秀英最后也沒有能勸住喬有福。他走后很久,都還一直擔心著。
喬有福穿著太空服,回到飛艇。思來想去,覺得唯有藏身到駕駛室才是最佳的選擇。他來到駕駛臺前,掀開擋板,露出了里面線路,倒退著身子鉆了進去,直到腳踩到船壁,再也不能退時才停了下來。擋板和各種象藤蔓般掉下來的線路,擋住了他的前方,讓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久之后,飛艇動了起來。有人迫不及待地沖進駕駛室。緊接著響起了一些異響,有人正在里面搗鼓著什么。
喬有福耳聽得有人說話,但卻聽不真切,他將拾言器完全開大,聲音變高了一些,但仍然聽不清內(nèi)容,想了想,冒險往外爬了幾十厘米,小心地掀起一些線路,終于聽清了對話。
只聽一個陰柔的聲音說道:“飛艇上的電腦還在,但是開不起機,現(xiàn)在不能確定里面的信息是否丟失。不過那些裝飾板卻都完好無損,對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飛艇的秘密?!绷硪粋€聲音卻比較粗毫,高聲道:“先將飛艇弄回去?!标幦岬穆曇舻溃骸安豢纱笠?,通知大家小心檢查,既然我們可以給別人加東西,他們給我們加點料也是應該的?!?p> 有人問道:“駕駛室需不需要檢查?!眴逃懈B牭靡惑@,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陰柔的人說道:“當然要檢查,你們?nèi)タ纯雌渌胤?,方三你們幾個留下,跟我一起檢查?!?p> 就聽人將命令傳了下去,飛艇上響起了很多人行進的聲音。粗豪的聲音嘆了一口氣,道:“如果電腦修不好,大當家這次可能要虧本?!标幦岬穆曇粢饬x不明的笑了笑,道:“大當家這幾年就沒有做成一筆過得去的生意?!贝趾赖穆曇舻溃骸笆爻呻y。這是人所共知的問題,不過大當家已經(jīng)明白角木星的癥結所在,這個飛艇就是這次轉型之機,只是不知怎的又被人破壞了?!标幦崧曇舻娜苏f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唉!”語氣之中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
喬有福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他們需要的其中一樣東西就在艦載電腦里,可是裝飾板是個什么玩意兒,卻不是很明白。既然知道了對方需要的東西,在他們發(fā)現(xiàn)以前,自己應該想辦法離開飛艇??墒撬嘈α艘幌?,心道:“看來老喬這次要翻船,只希望對方一會兒抓到自己之后,能夠對自己溫柔一些?!?p> 就在這時,突聽外面有人說道:“苗艦長,行動開始了?!标幦崧曇舻哪侨苏f道:“知道了,叫大家小心一些。”就聽駕駛室里響起了眾多人的輕微腳步聲。有人在低聲說道:“不要怕,一會兒大家一起沖進去,只要看到不是我們的人,就開槍?!绷硪蝗搜狸P快速叩著,緊張地說道:“我是第……第……第一次?!?p> 喬有福聽得直皺眉頭,小心地再往前爬了一點距離,透過縫隙,看到很多的粗腿,每個人都倒提著電擊槍。有人說道:“快到了嗎?”另一人道:“就快到了。”
不一會兒之后,飛艇輕輕的一頓,就聽人說道:“準備!”就見外面的腿開始繃緊,喬有福不明白這些人要跟什么人戰(zhàn)斗,難道是跟崔耿鸮他們嗎?還沒有等他想明白,那些人就沖了出去,接著就見電漿的閃光在飛艇的四處串行,有人尖叫著倒在地上抽搐,只是叫了幾聲之后,就昏迷過去。
一會兒之后,人聲和槍聲漸遠,駕駛室里沒有了人,喬有福推開線路板爬了出來。只見駕駛室門外的地上躺著幾個人,都是口吐白沫,眼睛上翻,軟得象一灘爛泥。
出了門之后,通道上也躺著一些人,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崔耿鸮的部下,“難道是內(nèi)訌。”喬有福想到了一種可能。
飛艇的通道口與飛船相連,門開著,從外面零星傳來一些槍聲。喬有福輕手輕腳地穿行過去,來到了飛船上,轉過了幾個拐角,就聽到剛才粗豪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高聲罵到:“苗雜毛,你這個叛徒!”那個陰柔的聲音嘿嘿冷笑了幾聲,不緊不慢的說道:“朱舉山,我可不是叛徒,因為我一直就不是你們的人?!?p> 那人怒氣更盛,質問道:“不管你是那里來的人,但你到了角木星之后,花當家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姓苗狡辯道:“不不,話可不能這樣說,我自從到了角木星之后,所有的待遇,都是我努力付出的結果,你可以仔細算一算,現(xiàn)在跟在我身邊的人,每一個人都不欠角木星什么,我們所有得到的,都是我們付出的結果?!眴逃懈B乜拷?,看清了大廳里的情況,一些人站在左邊,右邊的地上倒了一地的人。
站在左邊的人有十幾個,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電漿槍,而躺在地上的人,卻有四十幾個。在四十幾個人中間,有一個人坐在地上,五花大綁,頭上有被水淋過的痕跡。應該是為了弄醒他而潑的。他雖然顯得周身乏力,電擊之后的后遺癥十分明顯,但他的一雙眼睛,卻睜得很大,憤怒的目光似有實質,似刀劍般射向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