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有人大力推拉遠處的安全門。曾木磊的鼻腔里已經聞到了香甜的味道,嘴唇已經快碰到了那片柔軟,可惜,這一聲巨響,驚得他立即抬起了頭。
有人從門里出來,站在那里煩躁不安地連抽了兩只煙。隨后掩上門離開,車庫里又恢復了黑暗。
曾木磊想再續(xù)前緣。令他失望的是,晟星韻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她主動扶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蹣跚著向那扇門走去,他單手摟著她的腰,給予必要的力量。
為了小心起見,到達那道門以前,曾木磊將晟星韻扶到一根柱子邊,讓她在背對著門的那邊坐下,小聲的解釋道:“我去看看,如果安全,我們就從這里進去,如果不行,我們可能還需要另換地方。”晟星韻點點頭,就是一段距離,讓她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力量,又失去了不少,她無力地靠在柱子上,說道:“小心!”
曾木磊走近大門,卻發(fā)現被人從里面鎖住了,他將耳朵貼到門上,聽到有一輕一重兩個人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他退回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
消防門在嘎嘎聲中打開,兩個細長的人影映在地上。
“現在幾點了?”兩人出門后站定,每人點燃了一只煙猛吸,其中一個人報怨道:“媽的,現在忙得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绷硪蝗斯緡伒溃骸翱焓c了?!鼻耙蝗诵÷曊f道:“今天嚴角遠他們的表情古怪,你注意到了嗎?”另一人平淡地說道:“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他們今天會有重大的行動?!?p> “你覺得他們會成功嗎?”
“我看難,但作好隨機應變的準備,我們遠遠地跟著,如果有機會,媽的?!彼麑燁^丟在地上踩滅,說道:“我們渾水摸魚?!?p>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叫道:“你們倆鬼鬼祟祟躲在這里干什么?”兩人一驚,回頭一看,才發(fā)現兩人剛才議論的主人就站在身后,不知他是什么時候摸過來的,兩人背心被冷汗打濕。
一人急中生智,道:“我們來這里,抽支煙,馬上就回去?!蹦侨说溃骸安患?,都出了門,現在的工作也沒有那么急,誰還不能休息一會兒了嗎?給我也來一只,我們走遠一點?!彼噶酥概赃叺年幱?,道:“我們去那邊聊聊,這里的燈光太亮。我在里面已經被照了一天,只想找個陰暗的角落休息一會兒?!绷韮扇寺犓@么說,感覺舒心了不少,臉上緊張的表情放松了一來,一個人半開玩笑的說道:“嚴頭兒,要是你平常也是這么和善,我們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p> 那人笑道:“我其實比你們還緊張。工作任務緊,又不能出錯,說真的?!彼蟀a君子般深吸了一大口煙,呻吟著吐了出來,嘆道:“連想妹子的時間都沒有?!?p> 三人離開燈光照耀的范圍,向晟星韻藏身的柱子走去。漸漸變成黑暗里的三團黑影。后來的人處于中間,被先前來的兩人夾在中間,處于被前后夾擊不利的位置,可是他一點都不在乎,似乎并不在意兩人對他的戒心。
曾木磊心跳加速,要他一個人對付三個,以他目前的體力,有很大的難度。不過,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們傷害到晟星韻。
他悄悄地跟過去,準備在他們發(fā)現晟星韻前,攻擊最后一個人,然后逃開,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一步緊接著一步,那三人來到柱子旁邊。
突然,走在中間的那人從衣袖里拿出一根棍子,猛地向前面一人的頭上打去。前面的那人轉頭正想說:“就在這里嗎?”
就見到一道黑影帶著勁風,向自己的頭上砸來,他大駭,百忙之中本能的將頭偏了一下,這必中的一棍子就砸偏了,打中半邊耳朵之后,擊打在了肩骨上。那人痛得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他身后的另一人也反應了過來,只見他如遇厲鬼,象一只受驚的小兔,轉身就逃,其方向正對著曾木磊。隨即他發(fā)現了他,身子就象被施了定身法,象根釘子般定在原地。
兩人立即就猛地盯住了對方,曾木磊看到對方眼中起先是無盡的驚訝,他大概以為曾木磊與那人是一伙的,然后眼中的驚恐就變成了無盡的恐懼,就如看到了地獄的勾魂使者。
曾木磊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來想,毫不猶豫地迎上去。
那人睜大眼睛看著猛沖而來的曾木磊,腳下的步子急踩,就向旁邊逃了開去。曾木磊預想了各種應變的措施,心想對方如果正面打來,自己如何應對,如果對方跳起來用腳踢,自己又該如何應對等等,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對方只是打了一個照面,就不管不顧的逃開。
現在反而弄得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了,只能呆呆地站在旁邊??粗O碌膬扇舜蚨罚皇菐讉€回合之后,拿棍子的人就將已經受傷的人打倒在地。
“為什么?”那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叫道:“你為什么要打我?”那人冷笑道:“你們不是決定今晚動手嗎?”那人一愣,道:“嚴角遠,今晚動手?動什么手?”拿著棍子的人說道:“不想承認嗎?”他將棍子在手里敲了敲,道:“你們在這里準備了什么,以為我不知道嗎?”他看著遠處的一輛車子,“不過,以你們的能力,還是算了吧,那幾道關口,根本就不是你們能夠闖過的,與其浪費,不如留下來給我。”
那人臉若死灰,“竟然被你發(fā)現了?!蓖蝗幌氲搅耸裁?,有些興奮的說道:“嚴老大,我們將車子,還有里面的所有東西都送給你,但請你一定帶上我們……我?!彼氲絹G下他逃走的那人,心如沉石,將我們換成了我,想不到那家伙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我考慮一下。”嚴角遠沉吟了一下,這才將目光轉過來看向曾木磊,很是吃驚地問道:“曾木磊,你沒有死?”
曾木磊暗暗吃了一驚,有些奇怪對方為什么認識自己,道:“暫時沒有死?!眹澜沁h關心地問道:“晟星韻呢?她還好嗎?”曾木磊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不知道自己跟這些人是什么樣的關系,心里暗罵:“該死的系統,至少讓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吧,現在兩眼一摸黑,別人認識自己,自己卻一個人都不認識,如果說是失憶,自己一個人失憶還情有可緣,可是看晟星韻的情況,大概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曾木磊說道:“她……”晟星韻從柱子后面伸出頭,說道:“我在這里?!眹澜沁h轉頭著看到臉色蒼白的晟星韻,大喜地叫道:“你也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他快步向晟星韻跑去,曾木磊大驚,卻見晟星韻向他暗暗的搖手,意思是讓他放心,她能夠處理。
“他們告訴我,”嚴角遠跑到晟星韻的身前,開心地笑道:“你和曾木磊因為感染病毒,不治身亡,已經交由防疫處處置了。”他蹲下身來,仔細地看了看晟星韻的眼睛,放心地松了一口氣,說道:“我怎么也不相信他們說的話,到處找你們,想不到你們會在這里,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
“先進去再說。”晟星韻道:“你看我這個樣子狼狽死了,哪還有心情講?!彼昧它c力慢慢站起來,嚴角遠立即扶住了她的手臂,樣子顯得很是親密。曾木磊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覺得嚴角遠扶著晟星韻的那只手,讓他很不舒服,恨不得一棍子將他打殘。
“我們走?!眹澜沁h扶著晟星韻向曾木磊走了過來,“先進去,你們的房間還留著,現在里面已經沒有多少人,房間太多,所以就沒有派人清理,希望沒有其他的人光顧過。”
“他怎么辦?”曾木磊指著地上的人問道:“就讓他躺在這里嗎?”嚴角遠道:“你扶上他走吧?!痹纠诓粷M地說道:“怎么是我?”嚴角遠道:“我要扶她,這里除了你,還有誰,難道你想將他放在這里喂老鼠。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依賴他?!?p> “可……”曾木磊向晟星韻看了一眼,晟星韻的眼睛笑得象彎月,只是拿眼睛看著他,卻不發(fā)一言。“唉!”曾木磊暗嘆了一聲,只好走過去扶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