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假設(shè)此案背后有密謀,那船行管家外出密談之事便有兩種可能:
其一、交代其他密謀之事;其二、談及報酬之事。
但無論哪種,事實是他已被殘殺,便證明他此條線已無用,不需他幫手,滅殺以防意外。
其他密謀之事均已具備,只待時機。
驗證此條假設(shè),只需查證所有船行運送清單,不過我猜測已被兇手處理干凈,不過查查也好,或者說船行管事為求自保,將材料秘密收藏也不好說?!?p> “而今還余有時間,我這就下令加強本城防務(wù)……”周平聽后覺得有理便開始著急起來。
張小凡打斷他:“不可,大番動作恐會打草驚蛇,那水手也有可能不是兇手,如果審訊不出,就所幸放了吧,沒準(zhǔn)真是尋常水手,。
另外,周叔你還是先準(zhǔn)備明日之事,邀請賓客、所用仆役,以及那處……”
張小凡想不起那樓名字。
“……祈風(fēng)樓?!?p> “那處祈風(fēng)樓安排親信暗中排查可疑之處,我先在此處找尋線索,那水手放了之后自會藏匿起來,需要有人跟著。明日我再登門拜訪,如您要尋我可派人來港口的慶華倉?!睆埿》惨豢跉饨淮辍?p> “那先如此,這塊令小凡你掌著,見令如見我,你無官無職太沖動可不好,傳出去對張家也不好?!毕嗌探Y(jié)束周平還是仔細(xì)叮囑了張小凡幾句,是實在話。
……
而后張小凡便在辦公室中搜尋線索,從事此等密謀都是何人,做事密不透風(fēng),他不信那船行攘家蠢笨到被人暗殺而不留自保之物。
此一手轉(zhuǎn)移視線之法,惟有可能隱藏之事甚為重要。
所幸,他在辦公室書柜后藏有的暗格中尋到一件東西,一把小匕。小匕之上只刻有外國文字,其他無甚特別。張小凡看不懂,只能暗自藏了下來,此物可能是身份證物。
而他正拿著小匕察看思索之時,旁邊射來一支箭矢上系著紙條。
“誰?”該房間內(nèi)只留有張小凡一人,房間掩著門,他想著便奔向窗戶處,按照軌跡此箭應(yīng)是從外射入。
定神開眼四下看去便見遠(yuǎn)處燈塔上有一人。只見看到那人手上拿著強弩,服飾尋常,若隱入人群便是難覓,面目看不清楚。
男人看到張小凡循窗望來,竟然從塔上直接跳入海面,激起不大的水花不見起來。
這是遁去了,燈塔少說也有五六十米,跳水能夠不死?那處燈塔離此處少說三百米,分毫不差將箭枝射入窗戶,可見其眼力不遜于我,而那百步穿楊之本事更是了得。此人是幕后之人?
張小凡正如此想著,打開那紙條,上寫:
與女游兮九河,沖風(fēng)起兮揚波。
莫名其妙么,《楚辭九歌》中的一句詩,意思讓我好好和女子游戲不要插手此事么,此乃挑釁?戲耍于我。此乃提示?為何不能名言。
——
辦公室所查無果后,張小凡又去真正的兇案現(xiàn)場搜尋,那四五艘海船甚至第一現(xiàn)場除了血跡就無他物。張小凡也跟去了那處燈塔,從上之下均為查到什么。那人入水處也不是淺灘礁石,恐是真的逃了。
最后張小凡無處可去,隨便買了兩瓶康斯城特產(chǎn)美酒:浮康釀,回了港口的的車隊卸貨的庫房。
“接著老頭兒,我不在一下午你都做了甚,那半老徐娘買了沒?”
一回來張小凡揶揄劉老大,絲毫不露下午之事。
“等你一下午也未歸,只要跟哥幾個先喝著,貨都交接了,趁著沒甚差事,我等可美美在康斯消遣幾日。”
“出海么?”張小凡問著。
“說不好,看看有無機會,那些個賭坊大船個把月才回一趟,小馬早跑去打聽了,跟你似的自顧外邊逍遙一下午,還未回的。方才我們打賭你倆誰先回來,這不,輸給這些老賭棍咯,你得賠我?!?p> 說著各人便對飲開來,雖然各自有說有笑,張小凡的心思卻不在此處,然而此康斯之事已俱實告知大總督周平,他張小凡也沒能耐改變什么,但看明日如何?
“喂喂,爾等俗人有誰懂詩,楚辭可聽過?”
“醋瓷?什么玩意兒,醋瓶知道,酒瓶也知,來干了這碗再來說話?”某人拽著酒醉胡話。
“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蕙肴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此乃楚辭,對么凡哥兒,老夫雅興如何?”
劉老大吟唱的確是的楚辭九歌中《東皇太一》篇,講的九天上皇在瑤池宴請之事,他所提均是傳說仙酒,飲一口便能升仙之物。
但張小凡是想問問另一句,他接著和道:“與女游兮九河,沖風(fēng)起兮揚波……此句如何,劉老頭兒,你可也認(rèn)得?”
“看輕老夫不是……”劉老大也做文人騷樣,醉熙熙接著說:“……便是為九歌另一篇《河伯》……不過你不及老夫……你所唱并不是原本,有處改了……”
“何處?”聽到這么一說張小凡忽然打起精神。
“是為……沖風(fēng)起兮橫波……橫波,而非揚波……”
張小凡聽到雖有震驚卻不解其中之意,那紙上寫的原本無誤,是神秘人寫錯還是另有他意?而后便是尋常醉酒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