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巷尾茶餐廳。
老板娘見老客上門，連忙收拾了個東南角的餐桌。九笙眉頭緊皺，他鮮少在外就餐。嬌公子在外，難免被糟糕環(huán)境驚到。
兩人面對而坐，桌肚只夠放一雙腿。姜茶側身，修長雙腿直伸過道處。又往自己紫砂杯中倒了杯香醇普洱，茶湯顏色濃煙透亮，如琥珀。微酌，入口沒有什么香味，粘滑似淡米湯似輕輕劃過舌尖。
再酌，便感覺到它的回味甘長，猶如人生平平淡淡中蘊含著無數的驚心動魄，最后又歸于平淡，卻帶有那么一點余味。
覺得味道不錯。
“你的意思是五哥他實驗室的學生被害嗎？”九笙輕咬小巧奶黃包，綿密內陷唇齒留香。
姜茶茶眸一翻，大型真相現場。矜持不點餐的是他，每樣粵式甜點都要品嘗的亦是他。
“是的。做筆錄時，有學生提到前不久在課堂上，五叔剛和陳雯發(fā)生劇烈爭吵?！笨谇焕锞捉乐易酗堊畹讓拥南愦噱伆?。
“他不是在課堂上發(fā)脾氣的人。”九笙虎口奪食，筷子快速夾起她碗里臘味，這手藝絕對比姜家專門請的粵菜大廚還要高。
“林祝說，陳雯她在課堂上干出格的事情。”手捂碗邊，也顧不上炙熱，一口吞掉殘余的三塊臘腸，嗔怪道：“知道什么侄女食不可奪嗎？還搶我最后精華。”
食物面前無輩分。待她差不多吃完，九笙揚手又要了兩碗叉燒煲仔飯和甜品菠蘿油。
依他對姜五月的了解，姜茶口中的破格大概就是指男女之事，五哥可是家族出了名的sexy冷淡。
“她男朋友是校領導兒子，不少老師都敢怒不敢言。五叔行為乖張，手刃他不奇怪。”
九笙感同身受的點頭，他們姜家的兄姐們沒有一個正常。
“尸檢報告出來了。”姜茶一口塞掉甜品，擦凈手指點開微信群里的pdf文件。
“說來聽聽?！本朋铣盟稚瘢曜釉俣壬烊胨肜飱A起所有的醬汁叉燒。
暗中觀察兩人互動的老板娘捂嘴嗤笑，囑咐后廚多備份黃金脆皮鮮蝦腸粉，全當新客見面禮。
“依據尸體腐蝕程度，法醫(yī)推測出的大概死亡時間是四天前?！苯柽吙锤瑘D邊啃食豆豉鳳爪，軟嫩但仍有肌理韌性。
“死因，頸部大動脈失血?！狈?，糜爛脖頸上有個足足三厘米的猙獰傷口，“男性？”揉眼睛，再三確認，驚訝到下巴合不上。
“男性器官！”
九笙揚眉盯著滿臉不可思議的少女，全然不解她驚訝之處?，F在社會，雙男CP也沒什么大不了。
“他，請注意，人字旁的他可是位身材火辣的俏嬌娘，膚白貌美大長腿。”姜茶手舞足蹈的介紹著，隔壁桌大叔生氣地拍桌，她才稍稍收斂住難以言喻的驚訝。
“變性人?！本朋弦徽Z中的。
“尸體表層肌膚遭濃酸腐蝕，難以辨別有無其他外傷?！?p> 翻開最后一頁，解剖床上躺的并非是具完整尸體。碎尸塊大小不一，眼球被強酸腐蝕殆盡，獨留下兩個空落黑色眼窩。
“死的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