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子燚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南璟疑惑問道:“你在看什么?”本來沒想到什么,當這句話說出口時,她突然又想到什么,“難道你在懷疑我,是我故意將黑衣人引來的?”她不禁有些委屈地看著秦子燚。
“我沒有這個意思?!?p> “你的眼神明確地告訴我你有?!蹦檄Z激動起來,“我好心好意大半夜冒著被我爹打的風險出來告訴你們這個消息,你卻如此懷疑我?”南璟越說越委屈,快要落下淚來。
但是秦子燚依舊一張冷的不能再冷的冰塊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倒是一旁的裴旬安慰道,“璟姑娘,我想他不是這個意思,璟姑娘心地善良,又樂于助人,怎么會是這種人呢,定是來的時候被這賊人跟蹤了?!?p> 南璟眼珠子一動不動地望著秦子燚,他也不說話,只是將一旁的秦子凌扶了起來,拿出紗布,替他包扎了起來。
南璟氣極,轉身往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你們自己看著辦,我走了!”
她往外走去,夜色中一身黃衣格外的顯眼。
“璟姑娘……”裴旬喚了一聲,南璟卻未轉身。
秦子燚抬頭看了一眼南璟離去的背影,卻沒有要追出去的意思。
南璟走到外面,回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來追,喃喃道:“真是一群無情的人,哼,再也不見!”她往前走著,遠處火光若隱若現(xiàn),伴著一陣陣馬蹄聲,等稍稍走進,她認出來那是禁軍的裝束。
父親說過,禁軍這幾天要清查的,看著他們行進的方向,明顯是朝著這邊來的,難道是來緝拿秦子燚他們的。
南京快速往別屋中奔了回去,她匆匆闖進屋,也顧不得剛才的情緒,神色緊張道:“禁軍正往這邊趕來,快走!”
秦子燚背上秦子凌,幾人毫不猶豫匆匆從后門離開,來到外面的大街上,有幾處士兵正在巡邏著,幾人東躲西藏,不斷地躲避著士兵的巡邏。
他們躲在一個角落里,遠遠地看到一群禁軍將整座屋子包圍了起來。
南璟頗為吃驚,禁軍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和自己是前腳后腳,難道……她聯(lián)想到后院那群家丁無緣無故地離開,該不會真的是爹故意利用自己設得局吧!
她解釋道:“他們不是我故意帶來的!”她認真看著秦子燚。
這次秦子燚終于有了回應,“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折返通風報信?!?p> 禁軍為什么要來抓秦子燚他們呢?南璟不禁對他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南璟是對著他們三個人問的,除了秦子凌面色慘白,其他兩個人面上皆覆著猶豫之色。
“難道我南璟在你們眼里是那種不可信任,出賣朋友的人嗎?”南璟今天算是被傷透了心。
“你不要誤會,不是我不愿說,但我保證我們兄弟倆來南嶼皆與國事無關,也從未做損害南嶼之事,我相信你的為人,也希望你能相信我?!鼻刈訝D是看著南璟的眼睛說的,既誠懇又認真。
南璟看向裴旬,裴旬說道:“璟姑娘救過我,我定不會以怨報德,也請璟姑娘相信我。”
看著兩人都如此誠懇,南璟隨即說道,“既然這樣,我一定會幫助大家離開這里,回到你們的國家。”
正在幾人說話之際,禁軍向著這邊趕了過來,幾人又沿著小巷竄去。
因著是晚上,大多數(shù)家里都關門睡覺了,夜特別的安靜,幾個人的跑動很快引來了禁軍的注意,幾個人不禁加快了腳步。
不過最終他們的蹤影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在那邊,追!”帶頭的禁軍首領喊道。
秦子燚雖有武功,但是雙手難抵擋這么多人,眼看著幾人就要被追上,突然黑夜中一扇門吱呀地開了,“快進來?!?p> 眾人躲進黑暗的屋子里,最終逃過了一劫。
“跟我來?!蔽葑永餅跗釂岷诘模瑸榱瞬灰鸾姷淖⒁?,屋子里沒有電燈,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依稀能辨出人影來。
眾人來到了一處沒有窗戶的屋子,這時那個人點燃了燭火。
“梅掌柜?”眾人有些驚訝,而裴旬的驚訝更甚。
梅懷逸掃視了眾人一圈,目光在裴旬身上稍稍停留了一會兒,溫言道:“外面可是出什么事了?”
“禁軍正在搜人?”南璟道。
“搜什么人?”梅懷逸問道。
“禁軍在搜奸細,最近帝都來了許多別國人士,皇帝怕社稷不穩(wěn),于是吩咐禁軍清查戶籍。我的這幾位朋友都是別國人士,怕被抓起來,所以........”
“原來是這樣?!?p> “恰巧,我也正想回鄉(xiāng)一趟,前幾天拿了通關文牒,如果各位不嫌棄的話,就同我一道回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出了關,大家各走各的便是了,也算梅某答謝各位前幾天幫了我的忙?!?p> “那這樣再好不過了。”秦子燚回道。
“那我們明天早上一早便走,大家今晚收拾收拾,養(yǎng)足精神,明天一大早我們就上路?!泵窇岩葜v道。
這時幾人的肚子相繼叫了起來,眾人面面相覷,不好意思地笑笑,梅懷逸又說道:“各位想必還沒吃飯吧,我去給大家準備一些飯菜?!?p> 不一會兒,梅懷逸遍端來了飯菜,沒有窗的房間平常是個放雜物的地方,因此沒有桌子,飯菜只能放在地上,幾人也隨之席地而坐。
“這是梅某釀制的酒,大家今晚就小酌幾口,切勿貪杯?!泵窇岩莘畔戮?,也跟著大家一起坐在了地上。
想著明天大家就要走了,南璟不禁有些傷心,平常話有些多的她,一言不發(fā),也不吃飯,滿臉傷心色。
裴旬也似乎在想什么心事,時不時地抬頭看幾眼梅懷逸,但是梅懷逸卻始終沒有看他。
一向冷冰冰的秦子燚倒是察覺了坐在旁邊的南璟的情緒,想著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秦子凌受了傷也沒什么精神氣,但依舊不忘調侃一旁的南璟,“南璟,低著頭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傷心明天見不到我了!”
南璟抬起頭,瞪了他一眼,撅起嘴說道:“才不是呢,我才不想看到你呢!”
祁子凌笑著道,“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哈哈哈?!泵窇岩菘粗鴥蓚€年輕人打鬧,不禁笑了起來,“醉酒當歌,人生幾何!”
秦子凌應和道:“享受當下,管他明天是個什么樣子,我不管了,受傷我也要喝上幾口,不然這么好喝的酒豈不是白白浪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