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質子的事情便這樣塵埃落定了。
幾天后,黃佐來到“歸鄉(xiāng)”,店里的伙計都在忙活著,看到外面走進來I一人,順口問道:“哎呦,客官來寄東西呢!”
黃佐點了點頭,觀察了一下這家貨棧的環(huán)境。
“看客官有些眼生,之前應當是沒來過吧!”伙計隨意地問著話。
“我是來替王三和王林寄東西的。”黃佐命令身后的管家將包袱拿過來,管家皺著眉頭,“老爺,這可是你全部的家當??!”
伙計聽到王林的名字,面上表情一滯,隨即又笑著跑了過來,接過黃佐手中的包袱,說道:“王林啊真是個孝子,每個月都會給他的老母親寄錢?!保?p> 他邊說邊打開包袱,只見里面放著三個盒子,伙計打開了第一個盒子,只見里面是錢,緊接著他又喜笑顏開地打開了第二個盒子,只見里面并不是什么錢財,于是問道:“這是什么?”
“王林的骨灰。”黃佐悲傷道。
“什么!”伙計嚇得面如土色,退開一步,“王林死了?”
“那另外一個盒子呢?”
“王三的骨灰?!?p> “王三也.............”
“他倆是同鄉(xiāng),你將這些錢財分成兩部分分別給王林和王三他們的親人,將他們的骨灰安葬在他們的故鄉(xiāng),也算是落葉歸根了。此外,這些是給你的賞錢,這件事情請務必做好?!秉S佐從懷中掏出碎銀子交給伙計。
伙計點了點頭,趕緊將包袱收拾好,拿著筆墨紙硯寫了張憑證交給黃佐。
事情辦好之后,黃佐走出門去。這時外面一個喝的醉醺醺的人闖了進來,撞上了黃佐,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摔在了地上,嘴里罵罵咧咧道:“哪個王八羔子撞了本大爺?!?p> 黃佐的管家正想上去說教,被黃佐阻攔道:“算了?!?p> 黃佐還沒走遠,只聽得后面的醉漢說著什么,“王林怎么還沒送錢過來,老子這個月花酒都喝不起了?!?p> “噓噓噓........”伙計使眼色已經完全不起作用,黃佐已經走到跟前,憤怒地拎起醉漢的衣領,“你剛剛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
醉漢便又說了一遍,“你是耳背嗎,我說王林怎么還沒托人送錢過來,我都喝不起花酒了?!?p> 聽到此,黃佐眼里的怒火更甚,“你是說王林托你寄給他娘的錢,全給你喝花酒了?”
醉漢:“對呀,王林他娘前幾年就去世了,他寄的錢給鬼去??!”
王林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娘早就去世了,還以為一直健在,殊不知自己省吃儉用的錢全給這醉鬼吃喝嫖賭去了,黃佐既悲傷又憤怒,掄起拳頭就將這醉漢打了一頓。
正巧,一對衙衛(wèi)從街上走過,黃佐拿出令牌,讓衙衛(wèi)將這騙人的家伙直接抓到了衙門大牢里關了起來。
這時,伙計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精瘦、粗布短衣的男人竟是大理寺少卿黃佐,他趕忙跪下來磕頭:“小的該死,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p> “你這開的是什么貨棧,是喝人血、啃人骨的貨棧,我看關門大吉才是百姓之福!”
“大人饒命,小的也勸過他,但是他不聽,說是要是如實相告,王林就沒了念想什么的,小的一聽覺得也有幾分道理,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小的從來沒有昧著良心偷拿過一分錢?!?p> “這誰知道!”
“天地良心,小的可以發(fā)誓!”
“荒誕,這誓發(fā)給鬼聽??!”
“大人,小的開這貨棧原本就是為了給他人行方便,順便收取一點服務費和行腳費,小人也是想著人在異鄉(xiāng),大多思念遠方的親人,也不能及時地陪在身邊,很是不便,才想到托行腳的客商寄東西,小人初衷是好心??!”
黃佐原本不是本地人士,只是官居在此,伙計的一番話還是對這個他想之人有些觸動的,原本打算封了這家貨棧,可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警告道:“那你將王林寄的錢原封不動的吐出來,給他做個好一點的墳墓,每年燒些紙錢過去,另外的,就給王三的親人吧。另外,要是以后被我發(fā)現還有此等黑心事,下一個被關進大牢的就是你?!?p> “是是是,小的明白?!?p> 幾日后,南槐之等一行人不得不啟程回南嶼?;爻掏局校蟾攀莻挠艚Y或是急火攻心,南槐之連日高燒不退,昏昏沉沉地說著胡話。
南璟雙眼通紅,忍著眼淚,緊握著父親的雙手,不停地安慰道:“父親,我們馬上就要回家了,你再堅持會。”
忽然行著的馬車一滯停了下來,連日來沒好好睡過一覺,好好吃過一頓的南璟胃中一陣翻滾,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車外刀劍聲已起,伴隨著士兵驚慌失措的叫喊聲:“有刺客!”
南璟拔出匕首,護在她父親周圍,提防著四周。
“璟兒,接下來認真聽父親講幾句話,一定要認真聽。南嶼你不要回去了,皇帝最愛的女兒死了,定會怪罪下來。南嶼實力不敵北辰,定不會貿然開戰(zhàn),父親的政敵一定會借題發(fā)揮,皇帝怪罪下來,我南家怕是會逃不脫這護送公主不力的罪名……咳咳咳,你已經長大了,以后沒父親哥哥的照應,不要任意妄為。此事你也不要再深究下去,到此為止?!蹦匣敝l(fā)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南璟劇烈地抽泣著,“我不要,我一定安全護送父親回去的,我會將在北辰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皇上。”
“南璟你還小,不懂得這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君臣間的相互忌憚,你走吧,不要管我了,記住我說的話,不要回去了。”
南璟自然不愿離開,護在南槐之周圍,看著從南嶼帶來的侍衛(wèi)一個又一個地倒下,正欲上前抵擋砍向自己的刀時,一把刀遠遠地飛來,直插入南槐之背后,他隨即倒在血泊中,
南璟大叫一聲,瘋了似的沖到南槐之身邊,南槐之緊閉著雙眼,任她怎么撕心裂肺的呼喊,都紋絲不動。
隨即她腦后被重重一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