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xué)校的安排下,軍訓(xùn)的新生們統(tǒng)一有了一次篝火晚會。
連續(xù)幾天的訓(xùn)練讓大家都累得不行,終于來的一次娛樂活動就好像關(guān)了好幾天的放風(fēng)一樣。
“抓住青春好時機,浪起來啊~”江星霧翻出了自己帶來的熒光手環(huán),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的小螢光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凌鐺捏起江星霧遞過來的熒光手環(huán),無比吃驚,“不是吧,你還帶了這種東西?!?p> “嘖,這你就不懂了?!苯庆F就這樣給404人手一個安排上了,“來來來,夜光女孩都得有?!?p> 除了紫玉寧死不屈以外,凌鐺和白宜默兩個人就套著手環(huán),被江星霧拉去了晚會。
等她們到了現(xiàn)場,凌鐺和宜默才曉得為什么紫玉如此寧死不屈了。
這夜光下,她們?nèi)齻€人,六只手環(huán),格外扎眼好嘛!一群人中,一眼就能看到六只發(fā)著光的手環(huán)在隨著隊伍前進。
這次篝火晚會被定在了藍天體育場,幾百平米的操場上圍坐了好幾堆。江星霧她們待的新聞與傳播學(xué)院和藝術(shù)學(xué)院、體育學(xué)院兩個學(xué)院圍成一組。遠離了電子產(chǎn)品還能干什么,大家就開始了起著哄互相推搡著唱歌跳舞了。
熱火朝天的幾個排里,就我們排最沉默。
“老李,你們排不行啊?!备舯谂诺慕坦僖哺鸷?,“來一個,來一個?!?p> 李教官可是個愛面子的人,這他哪能服氣,二話沒說就跟著追打過去了。
江星霧就聽見身邊有人小聲嘀咕。
“完了完了,躲好吧?!蹦骋惶柵?p> “教官還真能叫我們上去?”某二號女。
“你是不懂,男人聽不得說不行?!蹦骋惶柵?p> 果然,還沒聽她倆八卦完,李教官就殺了回來,站在我們排面前,“你們平時不挺鬧騰的嘛,來一個吧?!?p> 沉默,大家紛紛縮著脖子,自顧自地低著頭。
其他排的人都笑了。
江星霧不同意了。怎么都可以,嘲笑我們就是不行,誰還不是個巾幗女英雄呢!
“我來!”江星霧舉了手,不就是個表演節(jié)目嘛。
李教官正頭疼著,沒想到還有個主動請纓的,“好!大氣!就你了?!?p> “霧霧?!绷梃K戳了戳她,“你會跳舞?”
“不怎么會?!苯庆F咽了口口水。
宜默湊到江星霧的左邊,安慰似地拍拍她,“唱歌很普通,不過也很不錯啦?!?p> 江星霧再咽了一次口水,“我五音不全?!?p> “啊?!那你.......”
李教官也問:“你表演個什么呀?”
這個時候,體育場上又來了三個人。
金一越狠狠地瞪了裴楊一眼,裴楊無奈地聳聳肩。金一越本來以為自己早早就搞定了航拍任務(wù),悠哉游哉地玩了兩天才被上面一個重做給打回了原形。
“不可能啊,怎么會不好呢,會長?!苯鹨辉较蚴謾C那頭追問。
“我發(fā)給你了,你自己看吧?!蹦且活^掛斷了電話。
金一越翻身下床急迫地點開那個視頻,10秒,15秒,他徹底在電腦面前抓狂了。李聯(lián)突然感覺身邊氣壓低了幾度,等他看向那個低壓源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金一越正在用死亡的眼神看著一直在看通信雜志絲毫沒抬頭的裴哥。
飯都沒吃幾口,金一越就拉著他們?nèi)チ擞?xùn)練場。
“今天的篝火晚會也算是個大素材?!苯鹨辉竭呑哌吔淮?,“你們就好好打下手,拍攝交給我了?!?p> “嗯?!迸釛铧c頭。
“特別是你!”金一越再度抓狂,“離我的手柄遠一點?!?p> 整個訓(xùn)練場上是歡呼聲一片,堪比演唱會啊。裴楊干脆找了個安靜的隊伍旁邊待著,無意間目光正瞟到了一個手上戴著黃色熒光手環(huán)的女孩從人群里走出來。在人群里光線太暗了,遠遠的只能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被寬大的軍訓(xùn)服罩著,她為了從狹窄的縫隙里擠出來小心翼翼地左右跳著。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樣,每跳一步,她點點的碎發(fā)就會從帽子里鉆出來一些。
從暗處走到亮處,裴楊才真正認出來她。怎么總是這樣,她在明,他在暗。想到這里,裴楊自己也笑了。夏日的夜晚還是熱浪滾滾的,他看到她盡可能自信地站在人群面前,臉上不知是因為熱還是不好意思而染上的紅暈暴露出她的緊張和局促。
“我......”江星霧想了想,“我講個故事吧?!?p> “哦,嗯......也,也行?!崩罱坦匐m然也不知道為什么講故事可以作為一個節(jié)目,不過人家都自愿表演了,有節(jié)目不能放過。
江星霧也沖教官點點頭,默默地閉上眼睛,“請大家先閉上眼睛?!?p> 也算是出于對這個節(jié)目的好奇,大家都聽著江星霧的話閉上了眼睛。
“如果你是一個北方人,那么說江南就會想到水鄉(xiāng)。水鄉(xiāng)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那里有著青石板的小巷,只要一步又一步地踏在上面就會通往一條石橋,拱形的石橋下是在潺潺流動的小溪,溪邊垂柳依傍著古色的木屋。溪上是搖曳的船只,船夫搖著木槳從你身邊經(jīng)過......”
好像一閉上了眼,江星霧就真的離開了這片喧鬧又悶熱了操場,她的語調(diào)就像春天的柳絮飄落時候那樣柔軟,“他們口中的船歌有著江南特有的纏綿味道,一陣細雨叫他們都換上斗笠蓑衣,還讓青草混著泥土的氣味散發(fā)在整個水鄉(xiāng),有點清涼又有點柔軟......”
裴楊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輕柔地合上,嘴角漾開微笑,好像她真的進入了一個夢幻又美好的世界。
他閉上眼的時候,也仿佛真的忘記了身邊的一切。
江星霧的聲音是突然停止的,又好像是早有預(yù)兆的。不過,一切都浸濕在水鄉(xiāng)里,誰都忘了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
只是突然,操場上最安靜的那片角落爆發(fā)出了一片掌聲。
“江星霧,你可以??!”凌鐺激動地站了起來。
江星霧站在前面,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
很遠處,有一個人剛剛從悶熱的玩偶里出來,對這個女孩產(chǎn)生了很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