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從四方包裹而來,下午金黃色的陽光暖洋洋的從樹葉的縫隙中鉆過,落在影影綽綽的光影,莫易幾人也收拾好了決定出發(fā),莫易從師尊哪里拿過來之前師尊給自己綁過的紅繩子,在三人的手腕上都弄好,然后就靠著師尊的飛行法器白云流去皇宮了。
這個法器是師尊他自己煉制的,莫易內(nèi)心不得不感嘆一下這個法器的精致,外形看起來和一朵云沒有任何的差別,看起來真的就很飄逸,踩在上面的感覺像是冬天一腳踩在雪上,莫易今天正好穿著一雙黑色金云紋的靴子,黑白雖然反差極大但是卻莫名的好看。
墨景清把這個法器拿出來就看見莫易眼中的驚艷,現(xiàn)在坐在上面也一直研究這個法器,墨景清心情大好,眉尾一挑,看著莫易問道“喜歡嗎?”
莫易蹲在法器上摸過來摸過去,這個白云流還有一個地方很有意思,那就是你可以從這個里面揪起來一朵小“云朵”,不過過一會那個小“云朵”會自己回本家,但就這樣莫易還是玩的不亦樂乎,聽見墨景清的問題,莫易頭也不抬的說“當然了?!?p> “送你了?!?p> 莫易愣了一秒,然后把手中的小“云朵”放回去,看著師尊深情的說“師尊,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p> 莫易使勁把眼睛睜大,還把臉蛋都鼓起來,像是果凍一樣的嘴唇稍稍撅起一點,想要營造出一種無辜可愛軟萌的感覺,然而在墨景清的眼里只覺得莫易臉有大了一圈,就伸手在莫易臉上捏了一把。
“果然又胖了。”
莫易在心里吐了一口老血,師尊怎么可以說話這么直,這明明是嬰兒肥,怎么就是胖了!一點都沒有審美,不過看在師尊把這么好看的法器送給自己的份上原諒他了。
莫易低頭看見了不遠處金碧輝煌的一處建筑,因為莫易此時所處位置比較高,可以看得清那里的全部景觀,簡直是太豪華了吧,鱗次櫛比,美輪美奐,所有的房屋樓閣有規(guī)律的排布,莫易指著那處建筑轉(zhuǎn)過頭看向竹原道,“那是不是就是皇宮了?!?p> 然而現(xiàn)在竹原道是整個人趴在發(fā)起上面把臉埋到白云流里面不敢抬頭。
墨景清看準了一個位置,就控制著白云流向下滑去,然而就算這樣竹原道也不把臉拿出來,莫易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悶死在里面了,墨景清也有注意到竹原道的樣子,就在白云流停下的一瞬間抓住竹原道的衣服,然后跳了下來。
莫易在下來后特別順手的把白云流裝進自己的儲物空間,反正師尊說了給自己了,當然不能在推辭的不拿了。
墨景清把竹原道帶下來后,竹原道就攤在地上,臉色發(fā)白,莫易一看就知道這孩子還有恐高癥,剛才上來的時候明明還好,沒想到過了一會就這樣了。
竹原道虛弱的說“給我一刻鐘,我馬上就能好?!?p> 莫易在儲物空間里找出水遞給了竹原道,讓他稍微緩解緩解,因為皇宮里面是天道管理很嚴格的地方,莫易可不敢就直接飛進去,而是停在了外圍,莫易看著不遠處的還打開的門口,對這里的皇宮是無比期待。
過了沒一會兒,竹原道扶著墻站了起來“我可以了,我們走吧?!比缓筮€把水壺還給了莫易。
莫易接過東西,關(guān)切的說“要不你再休息一下吧?!?p> 竹原道搖搖頭,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雖然不差這一會兒,但是他依然已經(jīng)等不及了。
莫易見竹原道這么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就跟在竹原道后面。
他們幾人就光明正大的從侍衛(wèi)面前走過,從側(cè)門進入后,莫易看著這些紅墻高瓦倒也是稀奇,一路上還碰見各色妃子宮女,這鶯鶯燕燕,環(huán)肥燕瘦全都是美女?。?p> 莫易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與那些人擦肩而過,走過各種亭臺樓閣,終于到了目的地—皇帝的寢宮。
在這里外面是層層護衛(wèi),屋外還站著一排排的宮女,此時的門正好打開著,他們剛一踏進了門便聽見里面?zhèn)鞒隽艘环N看似恭敬實則傲慢的聲音。
“陛下,你可要好好想想,若是不盡快鏟除,怕是后患無窮?!?p> 莫易和竹原道對視一眼,然后就放輕腳步走過左邊的圓門,就看見了聲音的主人。
入目的就是兩人,一人身著龍袍,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玄色蟒袍的人,著玄色蟒袍的人長著一雙丹鳳眼,皮膚白的不似人樣,薄唇泛著微微的紫色,莫易一眼就認出那人就是國師,然后順手抓住旁邊竹原道的袖子,生怕他一沖動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竹原道同樣也知道這是什么場合,雖然眼睛已經(jīng)因為憤怒而變紅,但還是忍住內(nèi)心想要沖上去的欲望,竹原道輕拍了下莫易的手背,讓他不要擔心。
一邊的墨景清看著兩人的手,這根本就是拉在了一起,墨景清是越看越不順心,不過好在莫易確認竹原道不會亂來后就放開了,不然墨景清真的會上去把兩人的手拉開,墨景清在心里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很適應(yīng)師尊這個角色的,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等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教教莫易要和男的保持距離,畢竟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很明顯墨景清已經(jīng)忘記了莫去塵的存在以及自己也是男人的事實了。
竹原道目露兇光的看著國師,國師突然感到背后一陣涼氣上來,但是也沒想太多,就繼續(xù)盯著皇帝,今天非讓皇帝下這張通緝令不可。
皇帝很平靜的端起茶杯吹了吹,他的下巴全都是胡渣,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憔悴,皮膚透漏著一種病態(tài)的白,身上的龍袍皺皺巴巴的,若非上面繡的龍實在惹眼,莫易根本認不出這就是皇帝。
“竹家畢竟為我吳國效力三代,朕總不能罔顧他們的功勞,只抓住竹堯一人的錯就滅門吧?!?p> 顯然,從這個語氣就能看得出,皇帝已經(jīng)應(yīng)對這種事情很多次了,一點都不慌張,反而很是愜意。
國師的眼神瞇了一下“通敵叛國,罪不可恕,若是讓后人知道您如此不分輕重,怕是會留下千古罪名?!?p> “吳國的土地,可都是竹家竹墨老前輩和我的祖爺爺打下來的基業(yè),更何況竹家除了竹堯,之前都是我國的功臣,朕要是就這樣絕了竹家的后,怕是朕的祖宗也繞不過我。再者說,我吳國土地也沒有被那些蠻夷之人占去分毫,何必呢?!?p> 這一大段話把國師噎的說不出來話,氣的拍起桌子起來指著皇帝的鼻子說道“還望陛下不要忘記先皇為何而死!小心落得不忠不孝之名,遺臭千古?!?p> 皇帝也放下茶杯,頗有些感嘆的說“我父皇與竹堯年少時拜過把子,要做同生同死的兄弟,這也算是完成我父皇的一個心愿了啊?!?p> 聽見這話莫易差點笑出聲來,這個皇帝有點意思,再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的反駁,不是一般人。
國師甩袖把手背到身后,“陛下您還是好自為之,若是您再這樣是非不分,卑臣愿親自幫您掃除障礙。”說完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一點也沒有為人臣子的樣子。
這時皇帝看著國師離開的背影,眼中也泛起了一絲迷茫,的確,自己還能和他硬剛的機會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