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假的最后幾天,林風約顧輕輕去于詩家玩,沒想到顧輕輕來得時候噴嚏打個不停,鼻塞聲重,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林風擔心得說:“你病了,怎么還來了,我在電話里怎么沒聽出來?”
顧輕輕吸吸鼻子說:“沒事,過幾天要開學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們,所以就來了。”
林風幫顧輕輕整理了一下圍巾,戴好帽子催促她回去:“快回家休息吧,吃藥了嗎?別厲害了,醫(yī)生不是說不能感冒嗎?”
顧輕輕搖頭,林風著急:“這么嚴重怎么能不吃藥?你爸媽也不管你,真是的?!?p> 顧輕輕嘆氣:“他們只會關(guān)心他們自己的事,他們從來不會注意我,除非我得了很嚴重的病。”
林風摸著她的額頭,很是氣憤:“還好沒有發(fā)燒,你媽的醫(yī)生是怎么當?shù)?,連自己的女兒病了也不管?!?p> 顧輕輕打過噴嚏說:“沒事,過幾天就好了?!?p> 于詩看著兩人甜蜜的樣子,在旁邊深受打擊,打趣著:“林風真長大了,知道關(guān)心別人了,還真看不出來?!?p> 林風向于詩吐舌頭,拉著顧輕輕的手送到院外:“還不知道家里有沒有藥,我還是去藥店先幫你買點藥拿回去吧,看你沒精打采的,要回家早點休息。”
顧輕輕搖搖發(fā)暈的頭:“知道了?!?p> 在中考的前幾天,顧輕輕收到了陳大有的一封信:“輕輕,一年沒見,你還好嗎?有很多次想去學??茨?,也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但是每次走到一半的路就又返回。
我想既然不能在一起,還是把你忘記的好,相見又能怎樣呢?但是把你從我心中拿走竟是那么的難,是那么難啊!你想不到吧,我有了女朋友,是她追的我。知道我為什么答應(yīng)她嗎,只因為她和你長得是那樣像,連走路的姿勢都一樣。每當和她在一起,我就會想到你,然后心田就會刮起一陣涼爽的清風。
我這一生一世估計再也不會喜歡別人,原諒我,不管和誰在一起,我只喜歡你,只喜歡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也許前生你也是這樣喜歡著我,是我負了你,所以這輩子才讓我求而不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是很奇妙。
快考試了,你一定要努力,愿你有個光輝燦爛的前程。請你記著,不管何時何地,總會有一個人在想著你,有一個人愿意拼了命的保護你。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顧輕輕看完信,久久回不過神來,記憶中,在放學路上,總有個男孩跟在自己身后,但是自己從來沒想到,他對自己是如此的深情。
漫長而壓抑的第二個三年級終于過去了,但是顧輕輕卻怎么也輕松不起來,也許因為沒有真真正正得奮斗過,所以也不能感受到奮斗的快樂,她去學??闯煽儠r遇到了班主任周正,在操場上,兩人聊了很久。
周正拍著顧輕輕的肩膀笑著說:“考得不錯,老師恭喜你?!?p> 顧輕輕勉強微笑了下:“老師,真的謝謝你,沒有你陪我走過初三的最后一年,我也許很難堅持下來,我真得挺感激你的?!?p> 周正抿嘴,像個大男孩一樣地說:“輕輕,在這些學生里,老師最關(guān)注的就是你,教了你四年,如今要走,還真有點舍不得,你能多陪伴老師一年,老師也是很開心的,真的,上了高中就是大人了,以后沒有老師在身邊,要改改你的倔脾氣,更要相信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量幫助你?!?p> “老師,我一定會的?!鳖欇p輕嫣然而笑。
和周正道別,顧輕輕自操場慢慢向外走去,在學校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首一望,老師的影子漸漸消失在校園的盡頭。
盛夏的校園綠樹紅花,分外美麗,寬闊的操場寂靜無聲,仿若平時上課時光,課間操的廣播音,同學的談話笑鬧聲,因猶在耳;老師上課的情形,和王娜在柳樹下相依相伴的身影還歷歷在目,曾經(jīng)很討厭這里,因為此地讓自己留下了最不堪回首的回憶,曾是那樣渴望快些飛向遠方,一旦離開了,卻是那樣的依依不舍。
這里記錄了自己最純真的年少時光,雖然有著不可磨滅的傷害,但也曾有過短暫的快樂,顧輕輕對著校園微微一笑,再見了親愛的母校,再見了親愛的同學,身為少年,誰不憧憬未來,未來一定很美好吧。
顧輕輕聽從媽媽的安排,報考了中專,被一所省級稅務(wù)學校錄取。
也許媽媽說得對,大姑父在本市的稅務(wù)局工作,畢業(yè)就算不分配工作,到時托關(guān)系,分到縣稅務(wù)局應(yīng)該沒有問題,有份穩(wěn)定的工作,生活才有保障,學畫畫,當畫家哪那么容易,到時候一幅畫賣不出去,不喝西北風才怪。
顧輕輕懵懵懂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媽媽的引導在她的人生路途中應(yīng)該是一盞明燈吧,不能專職畫畫,那就當成樂趣也許會更好,到時候或許就不用疲于奔命地去用畫畫賺錢了。
自結(jié)婚后,趙理的工作越來越忙,有時好幾天都不見人影,周六下午,林雅一個人拎著大袋東西從超市出來,走到門口只覺得一陣陣惡心。
兩個月的身孕讓她瘦了一圈,她反應(yīng)很強烈,嘔吐感讓她痛苦不堪,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在路邊休息了會,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個人扶住了她:“怎么了?你病了嗎?”
林雅眨眼看去,原來是高健,很久沒見他了,他的身材更加挺拔,一身黑色的西裝給他添了幾分英氣,她搖搖頭:“沒事?!闭f完拎起東西就要走。
高健追上去,拿過她手里的東西:“還是我送你吧,你這樣子像沒事的嗎?”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要是以前,林雅會轉(zhuǎn)身就走,但是身體難受得快支持不住,只好被她扶著坐進他的汽車。
高健把林雅的自行車放在了后備箱里,走回來嘭的一聲關(guān)緊車門,他沒看她,只是認真看著前方開著車,好一會才問:“怎么你生病了,他還讓你一個人出來?”
隔了會,林雅才回答:“我沒事,只是,懷孕了。”
汽車突然停了下來,高健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顫抖,扭頭看著自己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蒼白,消瘦,甚至有些憔悴,他嘆了口氣,一拳打在方向盤上:“如果是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出來?!?p> “好了,”林雅有些不耐煩:“他工作忙,再說我也沒那么嬌氣?!?p> “小雅,真的,以后有什么麻煩的話,記著來找我?!备呓o比心痛地說,林雅輕輕點頭。
到家,高健替林雅放好自行車,然后把東西給她送到了樓梯口便離開了,林雅打開房門,見趙理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便問道:“今天回來得這么早?”
趙理沒說話,林雅坐在旁邊關(guān)心地問:“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趙理冷冰冰地說:“剛才誰送你回來的?我為了你特意早回來,我左等右等卻等到你的前任送你回來。”
林雅解釋:“剛才去買東西,難受得不行,他路過便送我回來,我們之間什么事都沒有了?!?p> 趙理越發(fā)生氣:“你以為我會相信?他怎么不送別人,偏偏送你回來?!?p> 林雅只覺一陣惡心,再也無心分辨,趙理看她難受,也不再生氣,扶她在床上躺好:“先休息會,我先去做飯,以后能不上街就別上街,需要什么東西,我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