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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zhàn)底牌

48、單挑高家

諜戰(zhàn)底牌 周垣亨 2181 2019-08-09 23:46:02

  高善仁轉(zhuǎn)身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問道:“說吧,來我這兒有什么事情?”

  管文標(biāo)說道:“讓你的下人把槍拿走。”

  高善仁對管文標(biāo)命令式的口吻很反感,但卻不由自主說道:“二都,把槍拿開,別嚇得年輕人尿褲子。”

  馬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把槍口從管文標(biāo)后腦勺移開,另外三個槍手在管文標(biāo)身后,依然保持瞄準(zhǔn)姿勢。

  管文標(biāo)見高家這樣招呼自己,只好自己走到高善仁對面的沙發(fā)旁,剛要坐下。

  高自謙一聲斷喝:“管文標(biāo),誰讓你坐下了?站著說話!”

  管文標(biāo)瞅一眼高自謙,冷冷說道:“高自謙,你是現(xiàn)役軍人,不在軍營呆著,跑回家來干什么?你這樣放肆,就不怕委座怪罪下來?”

  高自謙冷笑道:“管文標(biāo),你別拿著虎皮做大旗,別用委座的名號嚇唬人。”

  “高老板,你兒子這番話,對委座可是有些大不敬啊?!惫芪臉?biāo)說道:“如果我把這話告訴南京高層,你兒子的前途堪憂啊?!?p>  管文標(biāo)已經(jīng)知道渡邊次郎收買的人,是最高官邸的高官,現(xiàn)在把這位民族敗類拎出來,唬一下同樣是敗類的高善仁,以毒攻毒,一定立顯療效。

  高善仁臉色果然驟變,心中一凜:兒子在淞滬警備司令部任職以后,前途極為光明,如果最高官邸的那位高官不爽了,管文標(biāo)再從中攪局,后果將是不堪設(shè)想的。

  從管文標(biāo)突然起訴高家,到顧沛談判時毫不讓步,再到最高官邸高官發(fā)話,高善仁已經(jīng)摸不透管文標(biāo)到底攀上了什么高枝,得到什么法寶,一下變得?!疗饋?。

  “管文標(biāo),你可以坐下說話。但你要是敢打我兒子主意,別怪我屠了你們?nèi)依闲 !?p>  如同天下所有父母一樣,一涉及到兒子的前程,高善仁瞬間失去理智和判斷力,憤怒瞬間控制了這位老謀深算的人,令他方寸大亂。

  高善仁的憤怒溢于言表,這正是管文標(biāo)希望看到的。

  憤怒會讓高善仁無法做出正確判斷,從而做出錯誤決策。

  管文標(biāo)緩緩坐下,說道:“高老板,我這次要求歸還瑞升祥,這事情以我的能量,肯定是辦不到的,可我為什么還敢這樣做,你這樣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人,應(yīng)該能掂量到事情的輕重?!?p>  高自謙不屑說道:“管文標(biāo),你別裝神弄鬼了。今天你自投羅網(wǎng),你這輩子就算這樣交代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解決。二都,先拉出去關(guān)起來。”

  “姓管的,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馬二都見高善仁并無命令,做出躍躍欲試的樣子,卻并不上前,大概上次被管文標(biāo)猛捶的后遺癥還在作祟,說道:

  管文標(biāo)不搭理高自謙、馬二都兩人,只對高善仁說道:“高老板,你兒子這樣喜怒形色,恐怕不是你愿意看到的風(fēng)格吧。我今天不帶武器,不帶任何人深入虎穴,你覺得我是傻嗎?你覺得我不怕被你們悶殺嗎?這一點,你應(yīng)該比你兒子頭腦要清醒吧?!?p>  高善仁果然有些懵,他得到的情報是:最高官邸的高官確實表態(tài),說他高善仁在瑞升祥事件上做得有些過了。

  現(xiàn)在管文標(biāo)單槍匹馬前來,說明他根本就不怕被高家干掉,因為干掉管文標(biāo),就等于在向最高官邸挑戰(zhàn)了,萬一官邸長官的表態(tài),就是代表委座的意思,那就不僅僅是兒子高自謙的前途問題了,恐怕滅九族也都無法逃脫了。

  高善仁這樣一想,頓時冷汗淋漓,說道:“文標(biāo),自謙就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較真呢?!?p>  管文標(biāo)聽出對方話里和解的意思,但仍繼續(xù)給高善仁加壓:“高老板,我與你有殺父之仇,你也殺我未遂,今天我敢赤手空拳來找你,不是不怕你殺我,是因為你殺我等于同歸于盡。我無非是想討回管家的祖?zhèn)骼系耆鹕?,這店本來就不是你的。其實你應(yīng)該清楚,這店也不屬于我,瑞升祥屬于更高層次的人。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如果你再想圖謀瑞升祥的財富,你這輩子積攢的財富,恐怕就保不住了?!?p>  高自謙怒道:“管文標(biāo),你別想敲詐勒索我們高家,我今天先做了你,看你怎么掠奪高家的瑞升祥?!?p>  高善仁厲聲說道:“自謙,你少說兩句不行嗎?”

  高自謙聽見父親勃然怒斥,頓時閉嘴啞火,低頭不再言語。

  管文標(biāo)站起身,說道:“今天氣氛看來不適合心平氣和談判。高老板,我覺得你現(xiàn)在也就只有兩個選擇了。”

  “哪兩個選擇?請講?!?p>  高善仁不再有剛才居高臨下的神色,臉色瞬間和緩下來,在官場摸爬滾打的經(jīng)驗告訴他,高官干掉一個商人,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輕而易舉。

  “你可以讓你欠火候的兒子回避一下,我再告訴你細(xì)節(jié)?!?p>  “管文標(biāo),你別想?;ㄕ?,我早就知道你妄想謀害我父親?!?p>  高自謙憤怒不已,臉色一下變得通紅,幾乎想沖上前撕碎管文標(biāo)。

  “自謙,你回避一下,有二都在這里,不會有什么事情的?!?p>  “爸,你不能相信管文標(biāo),他來這里,就是想為他爹報仇的!”

  高善仁怒目圓睜,說道:“自謙,我的話你還聽不聽?拿槍來!”

  高自謙訝異萬分,一臉懵懂。

  高自謙對兒子說道:“把你的槍給我?!?p>  “爸,您......?”

  高自謙重復(fù)道:“把你的槍給我?!?p>  高自謙大惑不解,只好將手中槍雙手遞給父親。

  高善仁接過槍看看,問道:“子彈上膛了?”

  高自謙說道:“是的,槍里一共十三發(fā)子彈。”

  高善仁揮揮手里槍,對在場對人說:“自謙、二都,你們?nèi)汲鋈?,我和文?biāo)單獨談?wù)??!?p>  全場的人聽了,無不面露驚訝之色,馬二都急急說道:“高老板,您不能一個人和管文標(biāo)談判,此人心狠手辣,不可輕信?!?p>  高自謙也不管不顧說道:“爸,管文標(biāo)今天來,就是不懷好心,圖謀不軌,您千萬不可輕信此人。”

  管文標(biāo)也沒有料到高善仁竟然敢和他獨處一室,單獨談判。

  這老慫難道有健忘癥,忘記誰是殺害父親管孝儉的兇手了?

  難道也忘記了,是誰搶奪了瑞升祥了?

  管文標(biāo)盡管不動聲色,內(nèi)心卻忽地涌上一股難以遏制的仇恨,他心中暗自發(fā)誓:

  倘若高善仁膽敢和他獨處一室,就算是今天同歸于盡,他也要將高善仁打入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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