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jié) 戰(zhàn)爭潛力

　　自從安南率領的占領軍接連大敗，最終被趕出了瑞德國之后，兩國邊境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五十隊唐克的損失，讓白高國傷筋動骨。當然，身為戰(zhàn)場的瑞德國，損失的更為慘重。

　　原本瑞德國四個直轄領大致有平民兩萬多人，其中過半的家庭擁有一個從王宮購買的唐克?？山?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火之后，剩余在冊的平民只剩下了八千多。同時，大量的唐克為了掩護主人撤離，或者跟隨主人反抗，亦或者因為缺少糧食，直接減少了三分之二。

　　唐克從王宮中買出，需要一個平民家庭送上兩千份食物，所以唐克不僅是一個家庭重要的勞動力，還是重要的財產(chǎn)。

　　人口的大量損失，讓新生的瑞德國減少了大量的稅款，糧食、毛皮、衣物、武器的征收量只有全盛時期的四分之一，這極大的拖累了瑞德國的復興速度。同時，王庭財政上的窘迫，也制約了公共設施的興建。比如三道防線的修繕速度就非常緩慢，破尼爾大道的巡查、王國大道的維修都遲遲提不上日程。

　　除此之外，歷年來瑞德國先人儲存在各處王國倉庫中的物資也幾乎被洗劫一空，除了王都直屬領地的倉庫，以及杰森家族的秘藏之外。有一些是白高占領軍洗劫的，也有一些是平民們趁亂奪取的。戰(zhàn)亂之際也無法追查，即便追查出來了，除非“知名度”夠高，否則漢博也只能視若不見。畢竟已經(jīng)是人心離散，又大敵當前。

　　如果不是損失如此巨大，漢博能夠從民間征收到足夠的唐克和物資的話，他是絕不會放著傷筋動骨的白高國安然療傷的，此時恐怕已經(jīng)攻殺到了白高國境內(nèi)去報仇雪恨了。

　　所以這段平靜的時間，漢博和他的官員們十分忙碌。安爾干花費了大量時間去各處山林、曠野尋找逃亡的瑞德平民。他們許多人甚至不知道漢博回來了，也不知道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利威則親自帶領著精銳的擲矛兵去修繕防線、重建軍營。漢博也放棄了讀書的愛好，白天要到各處領地巡查，與人民見面，撫慰戰(zhàn)爭創(chuàng)傷，鼓勵人民斗志，激勵民兵們?nèi)粘Ｓ柧?。晚上要回到王宮與安爾干等官員會面，共同商討各項工程的建設投資問題。

　　比如漢博曾想過在拉西奇領的領主府建設石木混合外墻，預期工期一個月。為的是在白高國最短的時間恢復過來后能保護拉西奇領的安全，給王庭足夠的準備時間。結(jié)果安爾干核算后的結(jié)果是，至少需要征召三千個平民進行一個月的建設。這樣的話，王庭即便不用支付薪水，但起碼要負責食物，按照一個成年平民一天食用一份糧食計算，這就是九萬份！

　　王庭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真拿出來，漢博也要挨餓。所以這個工程就只能不了了之。當然，查伯建議可以只征召三百名平民，這樣不就減少糧食消耗了嘛……

　　嗯，說完了就叫安爾干給踹了。胖胖的安爾干自從和一幫莽漢搭班子以來，行為舉止也粗魯了許多。

　　每一天漢博和他的官員們都為了重建王國而奔波，比作戰(zhàn)時期還勞累。有時候還會因為意見不統(tǒng)一而發(fā)生激烈的爭吵。最嚴重的一次幾乎所有官員都站在了漢博的對立面。

　　原因是戰(zhàn)爭期間，漢博向民間征收了大約一隊左右的唐克，后來基本都戰(zhàn)死了，向特謝爾·安迪借了一隊的毒箭兵，同時承諾將支付一隊唐克作為雇傭費。所以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漢博準備立即履行協(xié)議。

　　按照安爾干的計算，兩隊唐克生產(chǎn)出來后，且不說將占用生池三個月的生產(chǎn)周期，還將投入二十萬份食物！這幾乎把王都倉儲和王室秘藏都掏空了！只保留著最低限度的戰(zhàn)爭經(jīng)費而已。具體說就是一隊零五班的胡曼精兵作戰(zhàn)所需而已。平時胡曼精兵如果不訓練，食量和平民相當，一旦開始訓練，立刻翻倍，戰(zhàn)爭期間會增加到三倍！因此，一旦這么做了，王庭不但兵力未增加，糧食只能剩余聊聊五萬份，只是一隊五班這極少的兵力作戰(zhàn)百日的消耗。而要擴軍的話，比如上一次戰(zhàn)爭的規(guī)模，這點糧食只能支撐二十天的戰(zhàn)斗。

　　為此，官員們發(fā)出了激烈的反對聲，其中以巴爾的發(fā)言最為典型：“戰(zhàn)爭隨時都可能來臨，我們怎么可以不強化軍力？再說，我們保護人民，人民出一點財產(chǎn)又怎么了？我們作戰(zhàn)也保護了安迪領，他們作戰(zhàn)也是他們的義務，我們憑什么要給他們唐克？要我看，根本就不用給，他們不服氣，殺了他們就是了?！?p>　　而漢博卻堅持他的意見。

　　“如果我們把兩隊唐克留下來，每天會增加多少糧食消耗呢？兩百份，一個月呢？六千份。如果我們派它們?nèi)ゲ杉Z食，王都直屬領可以采集的已經(jīng)不多了。尤其現(xiàn)在已是秋季，安波拉要收回了她的饋贈。這意味著這個冬天和半個春天，它們不會有任何產(chǎn)出，反而我們要為它們支付三萬份糧食。大家想想，我們的兵力雖然擴大了，但是我們作戰(zhàn)的持久力縮小了一半?！?p>　　利威、安爾干等人低頭想了想，齊聲嘆口氣。巴爾不服氣，嚷嚷道：“那我們的常備軍也太少了，只有當初占領軍的四十分之一。安南肯定是不知道我們，要不然隨便派來十隊唐克，我們又滅國了！”

　　利威、安爾干、佩提特、卡爾斯、查伯以及漢克和阿勃勒都對大嘴巴的巴爾怒目而視。

　　漢博倒沒介意，敲了敲桌子：“巴爾你算錯了，我們不是只有一隊半精兵，我還有兩隊唐克。”

　　“嗯？”眾位官員雙眼茫然：“在哪里？”

　　漢博掃視著將領們，發(fā)現(xiàn)只有安爾干和阿勃勒若有所思，心中暗自搖頭，只能道：“留下這兩隊唐克，冬天里我們只能白白耗費食物，而將他們交給人民和安迪領，他們在冬天也可以承擔家務，進行勞作。對我們國家的總產(chǎn)出是有益處的。同時，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只要我重新征召，唐克都將回來，人民還將重新組織起民兵，安迪也會再次送來毒箭兵。我們言而有信，人民就會追隨我們。所以……阿勃勒，你說說?！?p>　　阿勃勒一愣神，遲疑的道：“殿下的意思是，這兩隊士兵，和平時由人民使用和供養(yǎng)，作戰(zhàn)時歸我們使用和供養(yǎng)。這樣，我們盡管付出了制造的成本，卻減少了日常的支出。”

　　“噢??！”官員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