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很多關(guān)卡不知如何破除,所以我和樸道子每次進入之后都只能在外圍轉(zhuǎn)悠,更深一點的地方從來沒去過。第一次來的時候更是不堪,才走出五百米不到,所以大門重開的時候,才能迅速撤離。計算時間,足有三十六個時辰?!绷_度無盡尊者笑著點頭,隨即不再說話緊跟著白須公朝里走,樸道子邊走邊向眾人介紹沿途已發(fā)掘?qū)氊惖姆N種情況。
秘境里面如同一個世界,也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六個人在一座石橋近前停止腳步。樸道子略顯尷尬:“這座石橋煙霧繚繞,我們始終沒能找到過橋的辦法,貿(mào)然走上去會受到攻擊,已經(jīng)連續(xù)兩次在這里受阻,無法前進只能打道回府?!?p> 羅度無盡尊者和道巍上前觀看,羅度無盡觀望片刻問道?。骸靶∮芽砂l(fā)現(xiàn)什么名堂?”“乍一看這座橋很普通,橋體平淡無奇,可路面瞧著有些怪異,隱隱約約可見紋路圖案,似乎具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不過霧氣太大,看不清楚?!?p> “小友好眼力,要過此橋必須跟隨紋路行走,而且橋面上霧氣濃烈,恐怕有機關(guān)在等著我們。”眾人聞言都很振奮,至少知道應(yīng)該如何過橋。羅度無盡尊者讓眾人一個挨著一個沿著他的腳印行走,千萬別走錯,否則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情況。他當先走上橋面,其余人全部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羅度無盡尊者邊走邊琢磨“按照紋路圖案樣式可見此乃道門的鎖丹陣,原為煉制丹藥,控制丹爐的陣法,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看上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非完整的鎖丹陣?!弊叩綐蛏砣种惶幫nD下來,眼前出現(xiàn)一尊童子石像。
童子右手持如意,左手托法盤,法盤上縱橫交錯,看不明白所以然,法盤中央有一圓球型凹槽。羅度無盡尊者正在左看右看之際,道巍見機說話:“尊者,這個地方是不是掉落了什么東西?或者是要放什么東西上去?”羅度無盡茅塞頓開:“小友所言極是,看情形應(yīng)該是放一物品上去?!闭f罷在懷里摸來摸去,掏出一顆丹藥放在凹槽里面,等待片刻毫無反應(yīng)。和尚一拍腦門:“唉,這是道門陣法,拿佛門丹藥恐怕沒有作用。小友,你身上可有丹藥?”
道巍眨了眨眼睛:“有一顆,這還是當初師兄煉制后給我的,我吃掉三顆,只剩下最后一顆?!睆膽牙锾统龅に帲p抬手臂遞給羅度無盡尊者。尊者將丹藥塞入圓球形凹槽,一息過后但見童子石像通體放光,緊接著“砰”的一聲化為虛無。眼前橋面上出現(xiàn)一條縫隙,縫隙越來越大,逐漸與橋體同寬,陣陣火焰從縫隙當中噴射而出,要想過橋就必須穿過火海。
六個人面面相覷,走到這里再退回去都很不甘心,可要冒失的走過去或是飛過去,又擔心壞了規(guī)則反而會招致大禍。羅度無盡尊者把心一橫:“罷了,地藏菩薩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天和尚先入這道火海試試?!彼尩牢〉热税丛吠笸?,如果沒有危險再過來不遲。
紫陽真人他們都不同意,道巍也是堅決反對,大家都覺得應(yīng)該有難同當,再說間隔過遠也不容易幫忙。羅度無盡尊者哈哈一笑轉(zhuǎn)身大步邁入縫隙,走在縫隙上面感覺落腳處非常踏實,如同懸浮走路一般,不過火焰燒灼委實厲害,沒走出幾步便有些難以忍受,急忙運功護住周身,即便如此也還是感覺火苗好似要鉆進內(nèi)心,有炙烤心臟的感覺。
羅度無盡尊者急忙默念《地藏經(jīng)》,很快便感覺灼燒感沒那么強烈了,于是繼續(xù)大步前行。走到橋身三分之二位置,見縫隙盡頭懸浮著一件木魚。羅度無盡走過去端詳片刻,雙掌合十口誦經(jīng)文,念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有何變化,當念到《金剛經(jīng)》里面‘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句經(jīng)文時,木魚自動發(fā)出三聲敲擊聲響。而后,橋面上的縫隙恢復(fù)原狀,火海也自動消失。
羅度無盡暗道一聲慚愧,繼而向道巍他們招手示意已經(jīng)安全,道巍和紫陽真人等一同走過來,大家紛紛向羅度無盡尊者致禮,道巍既驚且喜:“尊者,這個機關(guān)可真難對付,我們都在后面替你擔心。”“無妨,這一關(guān)遇上我正合適,恐怕只有我佛門中人才過得去。”
還有最后三分之一,已經(jīng)順利破解道門和佛門的機關(guān),那么最后一個機關(guān)會是什么?大家都在猜測。樸道子開口說道:“會不會與儒家有關(guān)?”“道釋儒三家缺一不可,確實有這個可能。”白須公手撫胡須:“尊者和道巍星主帶領(lǐng)我們破解了前兩個機關(guān),老兒我自認為略懂儒家,這一陣就交給我來吧。”紫陽真人也隨聲附和,稱他們當中屬白須公最懂儒家。
最后一關(guān)由白須公帶頭,羅度無盡尊者走在白須公后面,道巍緊隨尊者身后,其余人依次跟隨。當橋面縫隙復(fù)原時,后面的路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綠草茵茵無風自動,走在草地上一束陽光灑落下來,暖洋洋的場景令人頗覺愜意。白須公不但沒放松反而極其緊張,前兩段路看似兇險,好歹都過來了,最后一段路陽光燦爛,恐怕會有大陣仗。
眾人走上草地行至半路時,忽然聽見有人大聲爭論:“‘仁義禮智信’恐是真錯了,不然那些遵循此道的人為何難有善果?!薄昂f,圣人主張焉有錯謬,錯在那些學(xué)而不精之人?!薄胺且?,人無完人,圣人亦非完人,難以時時踐行。君不見古往今來睿智者,有幾人可登堂入室?智冠天下者,又有幾人為蒼生謀福?”“難不成你認為‘圣人不死,大盜不除’是對的,若如此,你就是千古罪人。”
羅度無盡尊者聽著津津有味,道巍正要小聲詢問,忽然聽見那人說道:“諸位給評評理,我二人誰對誰錯?”幾個人頓時冷汗直流,全都停下腳步一言不發(fā),又聽見另外一人喝道:“你等六人倒是說呀,真急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