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冉冉問:“你這是急著去哪兒???”
行寶神神秘秘地湊到冉冉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臥槽——!”方冉冉驚呼一聲,迅速捂住嘴巴,眼睛瞟向客廳方向,但愿那幾個人沒聽到,自己爆了粗口。
冉冉驚魂未定般地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兒。
“莊姒行,你可真不愧對飯圈錦鯉的稱號啊,光環(huán)都散發(fā)到我這兒來了?!狈饺饺讲煌5?fù)u頭。
“告訴我在哪兒?我就以好鄰居的身份去拜訪拜訪?!?p> 莊姒行神秘一笑,眼里盡是驕傲與頑皮。她才不說呢!不然冉冉一定會像餓虎撲食一樣,嚇到舟哥可怎么辦?
到時候他一定認(rèn)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她印象大打折扣的。
“我走啦,蛋糕就歸我咯,反正你要減肥嘛,就讓好姐妹我來幫你分擔(dān)這份肥胖的痛苦!”莊姒行雀躍地奔向門口,回頭朝冉冉擺了擺手。
方冉冉心里罵罵咧咧,但表面上還要在客廳那群女孩兒面前維持優(yōu)雅形象。
莊小豬你給我等著!
胥舟開門時,見到女孩小小只地站在門前,抱著一個巨大的水果蛋糕,眼眸明亮,仿佛嵌著星子。
那毫不吝嗇的笑容,仿佛是剛剛展開枝葉的一朵嫣然的花兒,眼睛如晶瑩的露水,碩大而明亮的兩顆。
“莊姒行,你總會給人驚喜?!瘪阒圻B忙接過那個大蛋糕,看小姑娘低頭換鞋時,發(fā)卷兒落下來遮在眼前,他伸出手來,提起了那束頭發(fā)。
像軟乎乎的羽毛,卻干燥順滑,仿佛一不留意,就會從掌心悄悄溜走。
姒行低著頭,所以胥舟看不到她突然紅了的臉龐。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次換鞋子的時間格外漫長。如果抬起頭來時,她的臉依舊是紅的話,就當(dāng)作是她低頭太久,大腦充血吧。
還好她起身時,胥舟便放下了手,轉(zhuǎn)身抱著蛋糕去了餐廳。
她悄悄看著他的背影,他雖然很瘦,但脊背挺闊,也不知是不是偷偷舉過鐵了,肩膀處隱約能看到肌肉的輪廓。明明只是一件很簡單的黑T,穿在他這個衣架子身上,就……好好看。
她吞了吞口水,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行不行,行寶在胥舟面前得清心寡欲。不然小心臟真的頂不住哇頂不住。
“在你出道日里能吃到蛋糕,真的好棒?!鼻f姒行一邊幫忙拆下包裝,一邊用余光偷偷看他的側(cè)顏。
“嗯。”他輕聲應(yīng)著。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胥舟折身回到客廳。
回來時,他舉著手機,說:“姒行,微笑?!?p> 行寶連忙順了順頭發(fā),在內(nèi)心祈禱劉海兒不要翹起來。然后朝胥舟的鏡頭,憨憨地舉起一個剪刀手。
她……感覺自己表情管理快失控了。
嘴角不要抽……
于是,胥舟輕笑了一聲,那聲笑仿佛直接從鼻息中哼出來,帶著低音。
他垂下眼時,睫毛長而密,淺笑的樣子,帶著無比溫柔。
這該死的溫柔。
姒行深吸一口氣,聽到他又說:“不錯,好看?!比缓筮~了兩步走到她跟前,把手機照片亮給她看。
姒行害羞地縮了下脖子。
胥舟又拍了幾張蛋糕的照片,他解釋道:“粉絲們的禮物,我得認(rèn)真感謝。”
他真的是做什么都很完美很精致,塑料刀切下去時,水果蛋糕剛好分離成均勻的兩半,一共八刀,每一塊上面都有不同的水果。
姒行拿小叉子挑起最上面的那塊巧克力片,是一個西瓜的形狀,西瓜籽是用瓜子仁做的。
“這個給你,出道日快樂?!鼻f姒行把它放到胥舟的碟子上,聲音絲絲揚動,帶著點兒期待。
“謝謝。”他直接叉起來放到嘴邊,咬下一塊兒,瞇了瞇眼睛說:“很甜。”
行寶樂呵呵的,一口一口吃著蛋糕。
美食和帥哥,此為絕配。
動物奶油味道很清甜,配上水果塊兒,爽口不膩。她十分享受地舔了舔唇,心里好像在放著小煙花兒。
一朵接著一朵,“砰”地在心頭綻開。
胥舟沒吃很多,似乎還在細(xì)細(xì)品味著巧克力,他目光偶爾落在姒行臉上,這姑娘總是笑得那么開心。
跟那些客套的笑容不同,她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他低下頭,學(xué)著姒行吃東西的樣子,也挖了一塊奶油。
好像,確實很清甜。
胥舟看到姒行嘴邊沾的一點奶油,差點兒就要伸出手來把它抹掉了。但理智讓他沒有這么做,而是開口說:“你是不是很喜歡笑?”
他一邊問,一邊歪著頭,食指點了點左邊嘴角。
行寶開始還不明白他動作的意味,只是看他那樣做,自己也不自覺摸了摸嘴角,沒想到卻摸到了奶油,她連忙拿紙擦了擦嘴,說:“不是喜歡笑啦,只是遇到了好多開心的事情。”
胥舟揚眉,算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個回答,cool。
行寶笑得燦爛,聲音仿佛被蜂蜜浸潤過:“就會感覺,好幸運好幸運啊?!?p> 好幸運。
她不會告訴胥舟在這份巨大的幸運之前,她天天抱著電腦在宿舍走廊打字到凌晨兩點,為了不吵到室友;被人潑臟水起訴時,她躲在廢舊民房里,不敢見人;三十分鐘以內(nèi)的車程她都用走的;宿舍樓下小賣部的面包讓她吃到吐……
遇到林琳是她的幸運,遇到胥舟也是。
生活心酸不易,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撿了個寶。
吃完蛋糕后,她接到林琳的一個電話,催她回家。
“離截稿還有兩天,你還出去浪!快點滾回來,狗子餓了,沒糧了,你再不回來我這個后媽就把它燉湯喝了?!绷至者B珠炮似的一串話,隔著手機都能聽到。
行寶十分尷尬,看到胥舟抿著嘴,似乎在憋笑。
“我送你回去吧?!瘪阒壅f。
“嗯?不用這么麻煩的,我打車回去就好。”行寶受寵若驚地擺了擺手。
電話那邊還沒掛斷。
林琳問:“你跟誰在一起呢?我怎么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啊?你……”
“十分鐘!我?guī)е芳Z馬上到!”姒行急忙說著,然后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