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冷月高懸,星光如輝。
房里,安瑞好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被子往上拉蓋住了臉,心情郁郁寡歡。
門外,薄弈倚靠在走廊墻邊,吐出一口煙霧,俊顏有些模糊。
早上八點,外面的日光已經(jīng)曬了進來。
薄弈回房間洗了個澡,下樓雙腿交疊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對吳媽說,“去將樓上走廊打掃干凈,然后叫小姐起來吃飯。”
“是。”
大約是一夜未眠,薄弈的眸,浸了些許紅血絲。
樓下餐廳。
安瑞好走來,看著薄弈,打量了他一圈,眉頭不自覺皺起,低低問道,“失眠了?”
“嗯?!彼S口回答,然后盯著她白凈的容顏。
她坐在一邊,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卻堅定,“薄弈,你不年輕了,要好好照顧身體?!?p> 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神情,干干凈凈的眼神,卻說出這般老態(tài)龍鐘的話。
薄弈不由得笑靨淺淺。
“那,讓我去你房間里睡,好不好?我一個人,睡不著。”
明明是輕佻的用詞,可莫名就亂了安瑞好心頭的一池靜水。
她大腦一瞬空白一片,睫毛顫了顫,神情變得怪異起來。
“在你房間里放兩張床也可以?!北∞恼f得認真。
“不行?!卑踩鸷醚笱鬄⒌木芙^理由還沒開始陳列,唇瓣就已經(jīng)被薄弈冰涼的薄唇封住。
察覺安瑞好不自然的掙扎,薄弈把唇角移開,雙手撐在安瑞好身側(cè),輕笑:“如果真的關心我,就要拿出點誠意來。”
一句話說的突然又平淡,他始終盯著她的臉,所以也清晰的看到她僵在臉上的笑。
安瑞好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餓了。”
這是害羞了嗎?!
薄弈挑眉,收起手臂,兩人一同走向餐桌。
坐在餐桌前,安瑞好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叮咚——”
手機一震,薄弈的手機響起,屏幕上顯示著傅子騫的名字。
安瑞好抬頭,就看見薄弈那雙湛黑高深的眸子正瞅著自己,末了,還溫和寵溺的笑了笑,“從今天開始,你恢復自由?!?p> “嗯?”安瑞好停住喝水的動作,一雙明眸正對上他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
“吃完飯后,吳媽會把你的手機還給你,安瑞好工作室也將重新營業(yè),十點鐘,小糖會來薄園接你,下午你去醫(yī)院陪媽,晚上我去醫(yī)院接你。”他話鋒轉(zhuǎn)開,細細叮嚀,清清淡淡的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她一天的生活安排得妥妥當當無可挑剔。
安瑞好意外之余,點頭。
耳畔的頭發(fā)忽然滑落,安瑞好剛想把碎發(fā)攏至耳后,薄弈修長溫熱的手指就已經(jīng)勾起她的發(fā)絲,動作輕柔的幫她別于耳后。
安瑞好心跳的厲害,唇角不自然的彎起淺淺的弧度。
她故作自然的拾起碗里的勺子,把一勺粥送到嘴邊,秀氣的喝了一口。
薄弈笑了笑,走出餐廳,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插兜,身子筆挺。
安瑞好的目光偷偷的追隨著他,只見他唇瓣張合,神色越來越凝重,她的心情也跟著莫名緊張起來,不自覺的微微挺直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