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可以,你想看到什么結(jié)果?是不是要我們一人倒地起不來才算?要是這樣那你干脆給我們一人一刀還省事。”
楊乾這時候開口了,很是硬氣。
好兄弟的表情他自然看在了眼里,好兄弟的為難他也明白。
“當然不是,比劃而以,就圖個樂子,哪要你們?nèi)シ謧€生死,只要誰先捅上一刀就算贏,簡單吧?”
還是嘴角的那一縷笑意。
楊乾只能心里大罵,簡單!簡單你麻皮!他站了起來,緊了緊握著刀柄的手,好似很是緊張的樣子。
“你可要說話算話,捅一刀就算贏?!?p> “嗯哼,請開始表演吧?!钡栋虧M意地又癱回沙發(fā)中。
方奕同樣緊張了起來,同樣不自覺地緊了緊手中的刀,同時用力摟了下懷里的許南妮,輕聲對她說:
“別怕,放松點,會沒事的,要是害怕就把眼睛捂住?!?p> “嗯?!?p> 許南妮經(jīng)過這許久的適應(yīng)許是沒那么害怕了,終是慢慢地放開了緊抱方奕腰部的雙手,待到雙手完全離開方奕腰部的時候,又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去捉住方奕的手,臨了想到什么又停了下來,只是滿臉的擔心。
方奕站了起來,咽了口口水,緊張地等待著。
但見對面的楊乾突然一咬牙齒,臉露兇狠之像。
“?。 ?p> 他大叫一聲,揚起右手,反轉(zhuǎn)刀柄就狠狠地對著自己的大腿插了下去!7、8公分長的刀刃全部插入了大腿的肌肉。
隨后是更加大聲的慘叫!
這一手驚呆了現(xiàn)場所有的人。
即使是冷臉的刀疤也不由動容,坐直了身子。
“老大!”
方奕心痛地大叫,他能想到楊乾這么做的意義,也正是如此,他更是心痛,這一刀簡直就是插在自己心口啊,可恨自己前一刻還想著怎樣打贏他,怎樣在他身上捅刀子!
“呵呵?!?p> 楊乾的褲子已被鮮血滲透,臉上也痛出了冷汗,變形的臉上尤自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刀疤老大,我身上被捅一刀了,方奕贏了,還望你說話算話?!?p> “哈哈,好!是一條漢子!有種!”
刀疤站起了身上,大笑出聲,臉上滿是驚喜和認可。
“不過,這可不能算數(shù),我說的是比劃,你們比劃過了沒有?”
雖然刀疤是高興了,但他說的話卻讓方奕和楊乾沉入了深谷。
“都說為朋友兩肋插刀,但在現(xiàn)實中我還第一次見!可以!是個帶種的漢子!不過你這是在鉆我說話的空子,這點可要不得。這樣吧,看在你這么講義氣的份上我給一次機會,再在自己另一條腿上插上一刀,補上這兩肋插刀。那么,我同樣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p> 雖然楊乾插的是大腿并不是肋下,刀疤已經(jīng)不去計較了,但,插自己,第二刀比第一刀更加需要勇氣。第一刀,狠下心麻著膽就下去了,但第二刀不同,第一刀的疼痛在一個勁地提醒著你插自己一刀會有多么的痛,讓你想都不敢想再插那么一刀!
所以,第二刀需要更多的勇氣。
“我來!”
正自痛恨著自己的方奕大叫一聲,揚起刀就要對著自己的大腿下手,他哪還能讓自家兄弟再為自己插他自己一刀!
刀在刺入大腿之前終是被對面撲來的楊乾拍向了一邊。
“你來沒用的?!?p> 楊乾捉著方奕的手搖著頭。
方奕哪能不明白自己根本不能代替楊乾去插自己一刀,但他更不能忍心讓楊乾再插自己一刀,他只想自己插自己一刀才能讓自責的心好受些。
這一刻,他只覺鼻子發(fā)酸,眼睛有些模糊了。
楊乾制止了方奕后迅速地撥出了還插在右腿上的小刀,又完全插入了左腿。
隨著刀子的撥出,楊乾右腿上的刀口出血更快更多了,他有些站立不住,坐在了地上。
“老大!”
方奕的淚水流了下來。
“刀疤老大,求求你,趕緊送他去醫(yī)院吧,他會死的?!狈睫劝笾?p> 刀疤卻是理都沒有理他,徑直走到了楊乾跟著蹲下,一把把楊乾插在左腿的小刀撥了出來。
“?。 睏钋吹么蠼?。
“很好!是個有膽氣的真漢子,到我手下來做事吧?我保你年薪百萬,以后在皓縣橫著走!”
刀疤一說著一邊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塑料袋,打開里面的白色粉末,捉了兩把投在楊乾雙腿的血洞上。
白色粉末很見效,不過幾秒鐘的工夫楊乾褲子上的血印就不再擴散。
對于刀疤的招攬楊乾冷眼相對,有了今天這事咱就是仇人,讓自己跟著仇家做事!那是在作夢!
“不急,今天之后,你可以考慮考慮?!?p> 刀疤也知道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讓對方作出決斷的,他收回藥包又回去癱在了沙發(fā)上。
這時包間的門又被打開了,羅定光和他表弟鄧少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嗯?怎么還見血了?”鄧少一臉的不滿。
“既然這樣讓他們準備一百萬,今天這事就這么算了?!?p> 說完這話鄧少捂住嘴鼻,一臉嫌棄地走了。
羅定光更是從頭到尾一句話沒留跟著鄧少離開了。
他們前腳剛走,跟著又進來了四個人。
卻是跑了的猴子和肖麗帶了兩個人進了來,是方世文和許南妮的父親。
“你馬的刀疤!過分了?。∷麄冞€只是孩子,有事你可以沖著我來,用小孩子來做文章!你這是下賤!”
一看到里面的情況方世文怒火滿面地手指著刀疤怒罵。
許南妮的父親看到里面的女兒,徑直把女兒摟到了門口,連旁邊方奕“旺叔”的叫喚都沒有理會。
兀自坐在沙發(fā)里的刀疤保持著微笑,也沒有理會里面有人質(zhì)被“救”走的事實,只是輕聲說:
“這你可錯怪我了,是他們自己招惹到了鄧少,我這也是奉命行事,對吧,余叔?”
旁邊的鄧少保鏢余叔配合地點點頭。
看得方世文眉頭大皺,這事如果真是刀疤所說那樣卻是不好處理了,加上有刀疤在從中作梗,大出血怕是少不脫了。
刀疤又說了:“你應(yīng)該和鄧少羅少碰過面了吧?剛剛鄧少的話不知道你聽到了沒有,每人一百萬,咱再談其他的。”
“那什么鄧少明明說的一起一百萬!怎么到你這就是一人一百萬了!”有了方世文在場,和他開場的大罵,方奕膽氣也壯了不少。
“呵呵。”
刀疤只是笑著看著方世文。
方世文伸手制止了想要再說下去的方奕說:“行,讓他們幾個先走吧,這事我接下了。”
“沒問題,有你這句話什么都好說,而且余叔在這看著呢,也不怕你耍賴。”
方世文從沒想到只是過來游玩的鄧少會插手這個小縣城的事情,他盯著余叔看著,想要看出點什么,但他失望了,那是一張永遠毫無表情的面孔。
許南妮父親當先半摟著女兒走了,肖麗跟在后面,最后才是方奕和猴子摻扶著楊乾慢慢走著。
“那小子,記得我的話永遠有效,想通了就到我這邊來,我讓你做我手下頭號大將?!?p> 臨出門了刀疤還在后面大聲喊著。
醫(yī)院。
楊乾躺在病床上,身邊有方奕和猴子,還有剛剛趕到的楊乾的父親和方奕的父親,兩女不在,也許是太晚了,回去之后不方便出來。
“你膽子很大??!在學校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連刀疤這種大佬也敢去招惹?真想一巴掌拍死你算了!”
方成龍惱怒地教訓著兒子,說完揚起巴掌作勢欲拍。
方奕同往常一樣低頭挨訓,見到巴掌也同往常一樣偏頭去躲,而后才發(fā)現(xiàn)和往常不一樣了,這次的巴掌并沒有拍過來,而是停在了半空。
方奕以為父親只是嚇唬自己,正要給父親一個嘻笑,沒想巴掌這時候下來了,正中靶心!
告!父親居然玩起了假動作!方奕捂住臉蛋腹緋不已。
“行了,別這時候打孩子啊,你看他全身還是傷呢?!?p> 楊爸拉住了方爸勸道。
“那是他自找的!卻是連累了你家小子?!?p> “楊乾,你那腿沒事吧?有沒有傷到筋?”方成龍罵了兒子一句又問。
“叔,沒事的,我從小練武,身體的結(jié)構(gòu)那是一清二楚,別說是筋了,我連大血管都沒碰到。”
“我還能不知道這小子的性子?也是個不省心的主,還指不定是誰連累了誰呢?!睏畎州p聲笑罵著。
“看把你能的,還好意思笑!還自己扎自己呢!你就不怕痛死!”
“爸,我媽呢?”楊乾問。
楊爸看著兒子沉默了會:“在打麻將,說是和別人約好的走不開?!?p> “哦。”楊乾沉默。
病房里同樣陷入了沉默。
“你媽其實很想著你的,剛告訴她你進醫(yī)院時她還哭了呢?!?p> 楊爸試圖想讓兒子好過些。
“嗯,我知道,爸,已經(jīng)很晚了,你們回去吧,這里有我兄弟陪著呢,只是小傷,醫(yī)生不是說了只是觀察兩天而已嘛。”
楊乾本來還有些奢望,一家人相處十幾年了哪還不知道誰是什么樣的性子,但他不想在自家兄弟面前多提他母親的事。
“嗯,就讓這兩小的陪著他吧,咱們?nèi)フ野⑽膯柮靼?,也不知道今晚這事處理得怎么樣了。”方成龍說。
“對對,光顧著把這小子送醫(yī)院了,把阿文一個人留在了那呢?!睏畎纸拥馈?p> 兩個爸爸風風火火地走到了門口,方成龍又回頭對方奕說:
“今晚要是不回去了記得給你媽打個電話,她還等著你呢。”
“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