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調(diào)查的人比相像中來得更快,8點鐘剛到就已經(jīng)有警察過來通知去警察局接受調(diào)查,不止方奕要被調(diào)查,他的兩兄弟,他父母都在被調(diào)查之列。
正如方世文所說那樣,所有和刀疤有仇怨的都是首要的被調(diào)查對象。
從家庭來歷和來往關(guān)系,到這兩天的所有行蹤行為,都被查了個涓滴不漏。
好在在人家眼里,方奕的可疑程度不足方世文的十分之一,他好運地被忽視了過去。
調(diào)查進行了兩天有多,雖然沒有查到誰和那殺人機器人有關(guān)系,但作為刀疤的死對頭,方世文一方卻并不好受。
“就因為同時被殺的還有余叔這個鄧家人,有了鄧家的調(diào)查,羅大少指定的刀疤繼承人不但完美地接受了刀疤的所有產(chǎn)業(yè)勢力,連著我們的產(chǎn)業(yè)也被順帶接手了過去,偏偏我們還反抗不得,真可氣啊?!?p> 阿伍氣憤地拍著桌子說。
五里村方世文農(nóng)村老家,一屋子剛剛被調(diào)查完畢回到家的方家人聚在一起討論著。
“鄧家勢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我們也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像房地產(chǎn)和工廠之類的,咱們雖然有些股份,但畢竟只是代為管理,失去了也就失去了,而且咱們以后還可以再去外地找投資商啊。”
只有方世文仍舊微笑著給族人們開導(dǎo)打氣,雖然他明白今后的方家再難恢復(fù)此前的強盛,但村子里這么多跟著他的族人總得生活下去,更何況想要重立方家世家的身份,這人心就不能讓他散了。
“至于賭場之類的沒有了,那不正好給咱們轉(zhuǎn)正的機會嘛。咱們方家最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而不是這些身外之物,只要咱們的人沒事,只要咱們心齊,等到他鄧家不再關(guān)注咱們這小縣城,就是東山再起的時候?!?p> “如今這世道,沒有點黑做為手段,哪能保護得了正當(dāng)生意?就像那些外地投資商們,不就是看中了咱們這點黑色力量才給我們送的股份?”
“在家怕是很難再搞到多錢了,不成我們以后也要去外地打工不成?”
方世文雖說了一堆,但旁人卻并不如他這般想得開,都在擔(dān)心著以后的出路。
“唉,要是光是刀疤被弄死了就好了。”有人嘆息著。
“是啊,真沒想到那羅定光胃口這么大,這是完全不給咱們生路啊?!?p> “咱們要慶幸現(xiàn)在是和平時期,慶幸咱們上面還有人,否則咱們失去的就不止是一些產(chǎn)業(yè)、一些錢財。還是那句話,咱們方家的生存根本是人!只要人沒事就一切安好!咱們即使茍個兩三年又如何?”方世文再度開導(dǎo)。
遠(yuǎn)在楊乾家辦喪事的方奕還不知道因為自己“隨手”干掉的余叔給方家人帶來了多少困擾。
他每想到余叔這樣的高手也能被自己解決的時候心情都是愉悅的,暗勁高手又如何,咱有念界這樣讓你們想都想不到的神物,以后注定要成為神一般的存在。
而且沒有了刀疤這座壓在心里頭的大山,整個人都無比輕松。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兄弟三人把楊叔送上了山,父親方成龍和方世文卻等在了山腳下。
“小一,你們?nèi)齻€怕是還是得離開皓縣。”方世文見到方奕直接對他說。
“為什么?刀疤不是死了嗎?他說的話還有用?”方奕疑惑不解。
“刀疤是不在了,但他的老板還在啊,人家想要讓刀疤在時的命令執(zhí)行下去,一是做給他手下看,好讓那些手下放心給他賣命。二來也是在做給我們這些人,讓我們知道他的手段。”
方世文說得很平靜,有些事他并不會對方奕他們說,其實他是有機會可以在這小小的皓縣一家獨大的,但那要給羅定光這個縣太子爺打工做手下。
但兩人理念不和,卻是方世文絕不會選擇的。
“不過你們放心,這次不會有人在路上為難你們,正好我和你爸早就想要你自己在外面闖闖,就當(dāng)是把這個時間提前了?!?p> 方奕看向他爸,這才注意到父親手中還提著一個大包。
“這么急嗎?今天就走?”
“對,今天,準(zhǔn)確的說是現(xiàn)在就走,我開車送你們?nèi)ナ欣镒哞F,至于具體要去哪里你們自己定?!?p> 三兄弟對看了一眼,卻是無奈地接受了這一現(xiàn)實。
楊乾二話沒說扯下一身白,交給他大伯就回屋收拾東西去了,他大伯擔(dān)憂地跟進了屋,想來是要跟侄子交待些事情。
不久后胡益堅的父親也到了,給胡益堅帶來了一個行李箱,并給他塞了一把鈔票。
“到了地方給你媽打個電話報平安?!?p> 上車前,方成龍把手中的大包遞給了方奕說。
“嗯,我會的?!?p> 方奕接過放入方世文的車后箱。
“給你的隨聊轉(zhuǎn)了三千塊,省著點發(fā)?!?p> “嗯?!?p> 車子開動,方成龍又快走兩步追了上來說:“不夠再找我要。”
看著同樣在這兩天變憔悴了的父親的臉,這才想起,父親今天已經(jīng)五十歲,開始顯老了。
還有那滿臉的擔(dān)憂和不舍,方奕不由心底震動:自己是不是平時忽略了太多東西?他是我父親,我是他兒子!
“爸,謝謝你?!狈睫绕缴谝淮螌λ赣H說了謝謝。
方成龍腳步一頓,很明顯地眼睛紅了。
“哪個父親不是望子成龍,你啊就是以前太頑皮了,也不能怪你父親兇你打你?!?p> 方世文看到這一幕有些語氣深長地說,而后一腳油門,車子飛速地上路了。
到了地,方世文不但給了方奕一本手抄書本,還給了一萬現(xiàn)金,外加一個二十來斤的大壇子。
“武術(shù)是沒機會親自教你們了,但你們都有練過散打,相信你們自學(xué)也能練得好。錢不多,但男人口袋里總要有些現(xiàn)金才行。還有一壇藥酒,是給你們練武的時候療傷用的,哪里要是傷著了,或是無緣無故地痛了,就用點。記住,練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身體,可別武術(shù)沒練成卻把自己搞得滿身暗傷。”
方世文交代著。
“嗯,謝謝文哥,錢我一定會還你,還有之前那四百萬,我一定會還?!?p> 方奕一臉堅定,對這個堂哥,他的大氣,他的能力,他的理想……,方奕對他已經(jīng)不只是服氣了。
“好,有志氣,那我可就等著你給我還錢了哦?!?p> 方世文哈哈笑著:“小一,人之所以咸魚,那不過是壓力不夠。只有經(jīng)歷了壓迫,有過生死考驗,人才會有大動力,繼而走向成功。哥看好你,哥能在你的眼中看到奮斗的動力,你以后一定會有大出息,說不得咱方家要等到你來崛起了。”
方世文在方奕心底已經(jīng)是偶像級的存在了,方奕非常認(rèn)同這話,卻也被方世文說得很不好意思。
“我會努力的。”
像是在向方世文保證,也是在給自己鼓氣。
方世文走了,兄弟三人也該挑選個地方去開始新的生活了。
只是商討來去,要不是說網(wǎng)上這個城市美女多,網(wǎng)上那個城市工資高,網(wǎng)上那個城市景區(qū)最好看,網(wǎng)上……
對于很少出遠(yuǎn)門的三兄弟來說,一切都是網(wǎng)上說,偏偏還拿不定主意。
“扌!想來想去煩心,老二,你來定,你說去哪咱就去哪?!睏钋荒蜔┝恕?p> “這樣,那我先問你,老大,你大伯一直都想讓你上大學(xué)來著,你想上個什么大學(xué)?或者說想學(xué)個什么專業(yè)?”方奕問。
“上個麻皮學(xué)啊上,前些日子覺得上上學(xué)也很好,但今天既然讓我知道有武術(shù)的存在,我只想練武!而且,就像你說過那樣,上大學(xué)那不也就是再玩三四年,在哪玩還不是玩了?最主要的是咱三兄弟要在一起。”
“呵呵,這個好,咱三兄弟去哪都不分開?!?p> “早叫你聽我的勸,你這賤人也不是上學(xué)的料。”
方奕樂呵著取笑,又問胡益堅:“老三,那你呢,可比我們兩個會學(xué)習(xí),要不就你來定個城市上大學(xué),我和老大跟著你?”
“你是覺得我還能上學(xué)?上個屁??!早就學(xué)不進去了,進了大學(xué)那也是去玩,但你們兩個都不上學(xué)了,我何苦一個人去浪費那個錢,今年豬瘟,我們家還欠了近十萬債呢。再說我也要早點多掙錢,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還那四百萬吧?”
“呵呵。”
方奕笑得很開心,不虧是十來年的友情,不過地方還是要挑選的。
“這樣,我奶奶在世的時候和我說過,剛剛升起去沿海打工那會,上浦那邊錢最好掙了,隨便擺個地攤就能月入3000,要知道那可是那個年代的3000,我家也就是那個時候有了些錢。奶奶去世的前兩年一直說想看看上浦幾十年后的變化,卻沒能去成。這上浦是世界級的大城市,以后咱不管是去旅游也好,去上學(xué)也好都是不錯的選擇。所以我想,要不咱就去上浦怎樣?”
“我沒問題啊,去哪不是去?!睏钋粠Иq豫地,方奕剛剛說完他就表了態(tài)。
“聽說那里的大學(xué)多,而且質(zhì)量高。”胡益堅滿臉的賤笑,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O扌!你那是什么表情?還沒到地見到真人呢,這也能意淫人家大學(xué)女生?我算是服了?!?p> “也不想想哪有大學(xué)生能看得上你!”
兩兄弟輪換打趣著胡益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