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放棄了說服兩兄弟的打算,只要等到自己練出了成績,兩兄弟自然也就相信了。
跑完步,打過拳,吃早餐,過后,兄弟三人眼前最迫切的問題就是找房子找工作。
房子好找,這里的房子也沒有相像中的的那么貴,500塊就能租個兩房的舊房子,當然,已經(jīng)不在市中心。
工作就沒那么好找了,兄弟三人轉(zhuǎn)了好大一圈,也不挑食,什么崗位都去嘗試一下,主要是三兄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干什么。
但在人家最主要的崗位要求——學歷和工作經(jīng)驗面前,什么都面試不成,就連做個保安還得退伍證。
一天下來兄弟三人水都喝完一箱,卻毫無成果,唯一的收獲恐怕就是對這座城市熟悉了那么一丟丟。
第一天三人就發(fā)現(xiàn)樓下不遠處有個大公園,非常大,而且公園里有一處,樹特別大,晚上又沒有燈,是非常理想的練武場所。
武術(shù)中的練法,在方氏拳法里是站樁,并通過幾個特殊的動作和呼吸法來搬運氣血,以達到內(nèi)壯的目的。
方氏五行里面記錄了五種不一樣的樁法,分別各有側(cè)重,有重力氣的龍樁,重靈敏的蛇樁,重耐力的牛樁等等。
三兄弟各自鉆研了一門樁法練習著。
公園這處雖然偏僻,但同樣也有些喜歡偏僻的人成雙成對的走過。
好在這種比起太極拳法更要慢了好多倍的樁功倒不怕被外人看了去。
在外行人眼里這里不過是有三個不知所謂的年輕人,練著不知所謂的玩意,更何況那些成雙成對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哪有時間去打擾別人。
三人在這個大公園里一練就是三四個小時,直到——
“??!”
一聲女子的慘叫傳來。
在這幽暗的公園深處是那么的瘆人,那幾對路過的情侶甚至沒有留下來看個究竟的勇氣。
方奕三兄弟倒是膽大,只是收功往慘叫聲處望去。
卻見一個纖細身影慘叫著摔倒地上,在她的后面是兩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女子迅速爬起來再度逃跑,方向正是三兄弟練武之處,只是好似已經(jīng)身受重傷,根本就跑不快。
很快就被后面那兩男子追過來,再次一人一腳踢了過來。
女子拼盡全力卻也只能抵擋住一人,就被另一人踢中側(cè)胸,一下飛出了七八米之遠,正好落在了方奕三人跟前。
方奕三人借著遠處的燈光能很明顯地看著女子嘴里的血水就像泉眼一樣一個勁地往外涌著。
女子已經(jīng)再沒有力氣爬起來,手腳抽動幾下就沒有了動靜。
“她死了?!?p> “不好,那兩人都是高手,咱們快走?!?p> 三兄弟大驚失色,已經(jīng)見識過余叔那等高手的他們,哪還不明白這兩名黑衣男至少也是余叔一級的暗勁高手,可不是他們?nèi)齻€初學武術(shù)的小毛孩能夠?qū)Ω兜摹?p> 如今還見到了兩人殺人的事情,那還不趕緊逃跑。
方奕心里只希望因為此處黑暗看不清人臉,這兩人不要有殺人滅口的想法,否則自己兄弟三人就要交代在這了。
幸好,三人一直跑到了大馬路之上都沒聽到后面有追上來的聲音,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安全,這才停了下來。
其實三人明白,人家要是成心追的話,恐怕不會讓他們跑出幾米,對于暗勁高手的恐怖他們是深有體會的。
三人雖然只是跑了幾分鐘,卻喘得比跑了幾千米還要厲害,這完全是被嚇的,即使明白已經(jīng)沒有了危險卻還是心跳得厲害。
“O扌!嚇死我了,還以為要沒命了?!?p> “這公園不能來?!?p> 三兄弟敘說著各自的驚嚇。
等到平緩了心緒,楊乾卻提議回頭。
“要不咱們回去看看?”
“O扌!你是沒死過是吧?”
“要去你自己去?!?p> 方奕和胡益堅對公園那處已經(jīng)深有恐懼,哪還有勇氣回頭。
“放心吧,那兩人若是要對咱們動手,咱們早就見閻王了,唉,也不知道那女子怎么樣了,不知道現(xiàn)在叫救護車還來不來得及?!?p> 楊乾一向膽子就大,這會還有心去關(guān)心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
“你認識她?你就知道她一定是好人?再說,要是那二個黑衣人還在怎么辦?”
胡益堅拉著楊乾把他問了個啞口無言。
“老大,咱有多少能力做多大的事,這事咱們?nèi)遣黄稹!?p> 方奕也勸說道。
正在這時,三人剛剛逃出來的路口碰的一聲倒下了一個人影。
三兄弟相視一眼,麻著膽子慢慢走了過去。
“是剛剛那名女子,她好像還沒死?!?p> 楊乾走在最前頭,看清了倒下的人影竟然直接奔跑了過去,并把她翻了過來。
女子50來歲,滿臉的鮮血,只有從胸口急促的起伏才能看出她還活著。
“阿姨,醒醒?!?p> 楊乾試著小聲地叫著。
這邊方奕和胡益堅也快速地圍了過來。
“應(yīng)該還沒死,咱們還是直接報警吧?!?p> 方奕擔心地說。
“等等,別,不要報警。”
卻是女子醒了過來阻止道,她受的傷實在太重了,好不容易擠出了幾個字后又嘔了一大口血水。
女子喘了幾口氣才又有了些力氣。
“幫個忙。”
她艱難地說著,聲音小得如果不是在這幽靜的夜晚可能都聽不清楚。
“好,你說,慢慢說,別著急?!?p> 方奕慢聲說道。
女子看上去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著急。
猜到這女子可能是要交代他們?nèi)齻€什么遺言,三兄弟都認真等待著。
女人費力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顫抖著遞到蹲在她前面的方奕面前,吃力地說:
“把我胸口的吊墜給她,拜托了……”
女子艱難地說完,而后腦袋一歪,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拿著照片的手也松了開來,帶血的照片慢慢地飄落地上。
“她真死了?!?p> 楊乾在女子鼻子下方探了下說。
“咱們要不要報警?”
“如果警察認為是我們殺的人怎么辦?”
三兄弟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三兄弟沉默了下來,方奕從地上把照片撿了起來,而楊乾則從女子的脖子上把她交代的吊墜取了下來。
這是一個銀色的十字架吊墜。
這時,不遠處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開了過來,吸引了三兄弟的目光。
只是奇怪的是這警車并沒有響警笛。
楊乾放下女子的尸體,三兄弟站了起來。
警車徑直在三兄弟身邊停下,從車上下來了四名警察。
“警官大人,這有一名女子被兩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給打死了?!?p> 方奕第一時間開口說,心中卻有些忐忑,這瓜田李下的,不知道警察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同時心里也在疑惑,此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這邊又比較偏僻,路上連行人都沒兩個,就算是早先那幾對男女中有人報了警,怎么就肯定人在自己三人這邊?
很快警察給了方奕答案。
“這人是一級通緝犯,擊殺她的那兩人是特殊部門的執(zhí)勤人員。記住了,可不要胡亂傳,否則是要治罪的。”
警察不只告訴了他們事件的原委,同時也警告了他們一番,也讓他們明白過來,這些警察是過來收尾來了。
后面兩個輔警過去給尸體拍了幾張照片,然后用白布包裹著尸體抬上了車。
警告方奕三人的警察這時又問:
“你們有沒有從她身上拿什么東西?”
“哦,一張照片和一個吊墜?!?p> 方奕趕忙回答,并把東西拿了出來,未了又加了一句:
“當時她還沒死,是她給我們的。”
“哦?這么說她還和你們說過話了?”警察問。
旁邊一直沒有開過口的警察伸手過來要拿走方奕和楊乾手中的東西。
“讓我們幫她把吊墜交給照片上的人,她就來得及說這一句話就死了?!?p> 方奕實話實說,并要將手中的照片交給了那名警察,畢竟那女子可是一級罪犯,自己犯不著為她保守秘密。
那名警察接過東西拍了兩張照片又還給了方奕。
“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既然是人家臨終托付的,你們自己保管就好了?!?p> 說完幾個警察坐上車就這么走了。
留下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的,沒想到大城市的警察辦事這么利落,前后就交談了幾句話。
傳說中的筆錄呢?現(xiàn)在辦案連筆錄都不用了的?
“或許特殊部門的案子都這樣吧,走了走了,回去睡覺吧?!?p> 方奕不再多想,拉著兩兄弟就往租房走去。
第一天出來練武就碰到這種事情,三人的臉色比這黑夜還要黑,連早決定要去吃夜宵的心情都沒有了。
“老大,你的吊墜?!?p> 路上,方奕把自警察還回的吊墜遞給楊乾,但這賤人卻不接。
“什么我的吊墜,這是老阿姨托付給你的,也是你接的照片好不好?!?p> “你這賤人,之前還那么關(guān)心人家,還要跑回去找人家來著。而且要不是你一定要去趟這個混水會有這事?所以照片必須是你的!”
方奕一點不客氣地說,他把照片拿出來,就著明亮的路燈看去,照片有些老舊,應(yīng)該有些年份了,只是如今的照片有三分之一的部分被血印蓋住,萬幸沒有擋住面部。
上面是一名高中生模樣的女孩,長得還不賴。
“你他良的不講道理是吧?明明是你答應(yīng)的人家,怎么能賴在我身上?”
楊乾耍起了賴就是不接方奕手中的吊墜。
“O扌!你這賤人永遠都是只說不做是吧?”
方奕怒罵著,但他也對楊乾沒有絲毫辦法,他的性格如此,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耍賴了。
胡益堅在方奕看照片的時候也把臉湊了過來,開起了玩笑。
“長得真好看呢,可不比你那小妮差哦,反正你的小妮不見了,正好可以把照片上的美女找過來當老婆?!?p> “說什么呢?找打啊你?!?p> 方奕說完一巴掌拍在了胡益堅的后腦勺,本來就不好的心情這會更不好了,他嘆著氣把照片和吊墜一起捎進了口袋。
楊乾看到方奕把東西收了起來,舒了口氣,反過來安慰方奕說:
“東西你收著就對了,反正就一張照片你也沒辦法找到人不是?就事就隨緣吧。”
而后他也一巴掌對著胡益堅的后腦勺拍了去:
“你還真沒被打過,這種玩笑也開?”
但賤人的語氣怎么聽都似有些得意。
方奕不管他的得意,只是心里稠帳地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