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去分個(gè)手
一輛商務(wù)車從《八卦周刊》雜志社樓下,緩緩駛出。
車上唐詩笑而不語。
助理英姐好奇道:“小詩,從雜志社出來,你就一直這么笑。離開的時(shí)候,陳一諾給你悄悄說了啥?是夸贊你美嗎?是感恩戴德稱贊你是天使嗎?”
唐詩:“不,他罵我?!?p> 英姐望著笑得更甜的唐詩,有些糊涂了:“這……這有什么好笑的?這人就是看準(zhǔn)了你是大明星的身份,要有涵養(yǎng),要保持風(fēng)度,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不會記仇,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p> “可首先,我是個(gè)女人?!?p> “嗯?”
“女人最記仇?!?p> 英姐:“……”
“英姐,他說他還有幾十首歌,質(zhì)量都不比那首《涼涼》差,你覺得,是不是真的?”
“嘁!肯定是吹牛的。難道他是天才不成?”
“可萬一是真的呢?”
“小詩,你怎么打算的?”
唐詩笑的有些狡猾:“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出張專輯?!?p> 英姐:“……”
“英姐,你覺得他愿意嗎?”
“肯定不愿意!”
“呵呵……沒事,他好像特別怕出名?!?p> …………
三天一晃而過。
這三天來,陳一諾心情郁悶。
簽合同那一番瞎幾把操作,陳一諾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用。
現(xiàn)在他只想盡快讓命運(yùn)回到正途。
可很明顯,命運(yùn)湖泊里的風(fēng)浪,還沒有消停的跡象。
又到了下班時(shí)間。
劉姐看著腕表,開玩笑道:“還有五分鐘下班,賭今天晚飯,小陳要被老板留下來折磨?!?p> 小莫:“我連褲子都賭上,陳哥明天也會被曼姐折磨。”
輝哥打抱不平:“好了好了,一個(gè)個(gè)幸災(zāi)樂禍的,真的好嗎?這次唐詩愿意被我們雜志社專訪,一諾立了大功。老板怎么可能抓著他的一點(diǎn)小錯(cuò)誤不放?我覺得一諾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帶薪休假,馬爾代夫七日游,公司報(bào)銷,月底獎金翻倍……”
他收拾好東西,起身,在旁邊陳一諾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一諾,加油。我抽屜里留的有半包煙,你晚上熬夜的時(shí)候抽。”
陳一諾滿頭黑線。
大家嬉笑聲中,三三兩兩離開公司。
雜志社的工作氛圍很不錯(cuò)。
平時(shí)大家嬉鬧開玩笑習(xí)慣了,相處都挺和諧。就連蘇曼這個(gè)主編,也是跟大家打成一片。
陳一諾沒那么小心眼生氣。
起身,朝著蘇曼辦公室走去。
別等叫了,反正躲不掉。
推門而入,蘇曼望著電腦,頭也不抬:“喲,今天挺自覺啊?!?p> “老板,今天能不能不加班?”
“想都不要想。文件給你發(fā)過去了,下周要登刊,去校對一下?!?p> “校稿不是校對編輯的事么?我這幾天是病號啊?!?p> “米姐有十萬火急的事,你那點(diǎn)頭疼發(fā)熱算什么?”
“米姐怎么了?”
“她約好了,要去做指甲。”
陳一諾:“……”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工作吧。我都在加班呢,你還有什么好委屈的?”
“老板,要不然你直接把稿子過一眼唄?!?p> “喂,陳一諾,你飄了啊。是不是平時(shí)我對你們太放縱了?有你這么跟老板說話的嗎?我等會兒也有十萬火急的事?!?p> “咋?你也約好了去做指甲?”
“不,我去看電影?!?p> 陳一諾:“……”
“怎么還不去工作?”
“老板,我能不能先去睡一會兒。我剛吃過藥,里面好像有安眠藥的成分,特別困?!?p> “不行!”
“老板,那我能不能下去買罐紅牛提提神?”
“不行!”
陳一諾發(fā)飆了:“蘇妲己,你別太過分??!我也是有人權(quán)的。況且,今晚上我才有要緊的事。我要去跟女朋友分手?!?p> “呵呵,不行……”蘇曼忽然反應(yīng)過來,抬頭望著陳一諾:“你剛才說什么?”
“蘇……蘇妲己?”
“不,下一句?!?p> “我……我也是有人權(quán)的?”
“不,下一句?!?p> “我和女朋友分個(gè)手?”
冰雪遇驕陽,悄然融化。
蘇曼:“去吧去吧,趕緊忙你的去吧?!?p> “那稿子的事……”
“沒事沒事,其實(shí)米姐已經(jīng)校對過了。等會兒我再看一遍就行了?!?p> “看電影十萬火急啊……”
蘇曼笑罵:“還不趕緊滾蛋?”
……
分手是一定會分手的。這是前世命中注定。
不過不是今晚上。
陳一諾只是不想讓命運(yùn)太跑偏。
十幾年前的事情,沒人能記住每一分每一秒,能記住一些已經(jīng)不錯(cuò)了。他不清楚前世的今天,自己是在干什么,或者和朋友吃烤串?或者躺在床上看電影……
無所謂了,反正絕對不是在這加班。
日子一天天過著。
唐詩沒再找過他。
命運(yùn)似乎恢復(fù)了以往的風(fēng)平浪靜。
租房附近一家手機(jī)店遭了賊。隔壁律師事務(wù)所一對夫妻離婚打狗血官司。向陽買了寶馬,越加在他跟前趾高氣昂……
這些似曾相識的小事,讓陳一諾心情逐漸好轉(zhuǎn)。
可還沒輕松多久,又郁悶起來。
但凡妖魅出沒,必天下大亂。
唐詩就是那妖魅。
十二月七號,約定采訪唐詩的日子。
這一天大早上,陳一諾就接到唐詩的電話。
“喂,唐一諾,我下午四點(diǎn)左右到你們雜志社?!?p> 陳一諾:“老子姓陳。”
唐詩:“哈哈,誰說的如果把歌賣給我,就跟我姓?”
她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讓陳一諾無言以對:“尼瑪!”
唐詩也不生氣:“又罵人?嘴巴那么臭,以后叫你糖糖吧。能提醒你嘴巴甜點(diǎn)?!?p> “你有事沒事?閑著無聊?”
“我去你們雜志社的時(shí)候,你下來迎接我。”
“愛來不來?!?p> “不迎接就不迎接嘛,那晚上一起吃個(gè)飯?”
“不去,看到你就飽了。”
“你這是夸我……秀色可餐?”
“尼瑪,老子氣的好不好?!?p> “糖糖……又罵人?”
陳一諾直接掛了電話。
憋了一肚子氣,想了想,把她的號碼直接拉黑。
而電話另一端,一個(gè)化妝室內(nèi),唐詩笑的花枝招展。
好半響,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有點(diǎn)惡趣味:“英姐,《涼涼》署名,就用糖糖吧?!?p> 英姐撇嘴:“你家的狗狗,可比他討人喜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