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媚術(shù)讓人見之傾心愛慕呢?她想這世間再有媚術(shù)的女子也是不能俘獲他的心的,他是那樣溫暖又冰冷,溫暖到誰都可以靠近,冰冷到誰也進不去他的心。
“公子,我今兒新學(xué)的曲子,您聽不聽?”
他在發(fā)呆,看著院里那顆梨樹發(fā)呆,寒天里那顆書早就枯了,沒半點生氣,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他是看不來。
“???”他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里帶著些許疑問。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覺得這世間誰也沒有他笑起來那么好看。“我學(xué)了個曲子,公子您要不要聽?”
“天冷,容易凍壞手,不聽了?!?p> 你看,他多會體貼人,花樓里的人成天讓她練習(xí)技藝,寒天雪地里穿一層薄紗跳舞,卑賤的不像個活物,可在他這里她得到了比自己爹爹還活著時候的溫暖。
“公子自己也知道天冷,昨個深夜里我還聽到公子房里有琴聲呢?!?p> 他有些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她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公子的琴聲那么好聽,我天天聽都不夠呢!”
洛的琴技那么好,我是怎么聽都聽不夠。
他正坐在那里,神情清淡如月,不知名的悲傷籠罩在他的全部身心?!霸趺戳??”意識到他的異常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清笑搖頭,“沒什么?!?p> 他很高,她只有使勁抬頭的時候才能望見他儒雅好看的臉,男人是沒有這么白凈的,她的父親就黑黝黝的,她以為這天下的男人要么像自己父親一樣,要么就像是那花樓里的男人們一樣,可見到這個人以后她突然間意會到了,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溫暖干凈到這世間的美好詞都要用到他身上。
“公子笑來很悲傷。”
“什么?!卑茁灞贿@樣沒來由的一句話給說的有些手足無措。
“我說,公子笑起來讓人感覺到很悲傷,冰冷的,嗯?!彼钢焐巷h落的白雪,“像雪一樣冰冷。”
他的笑凝固在臉上,實際上他沒想到小小的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白洛搖頭,嘴角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我很好?!?p> 她有注意到他眼神里飄渺,霧藍清淺。不著痕跡?!案赣H說,長大了的人發(fā)生了天大的壞事也要風(fēng)輕云淡。”
“你父親說的很對。”
提起那個高大的父親,她就有一種想要大聲哭出的沖動,把這些天的委屈都哭出來,可眼淚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zhuǎn),婉婉轉(zhuǎn)轉(zhuǎn),她知道父親不在了,一切都要靠自己。
“他雖然總是兇巴巴的,但他總是什么都記著我,好吃的好玩的都給我留著。”她忍不住的抽了抽鼻子。
白洛聽到她的動靜,想要安慰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她那樣小的年紀失去了父親和家人,自己流落在花樓里流浪顛簸。
“以后你想在白府留多久就留多久?!?p> “白府?”女孩這個反應(yīng)就像是白府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一樣。
白洛點頭,女孩臉上展出笑來,“那你是白府的那個公子?風(fēng)華絕代,舉世無雙?”
“哪里聽來的胡話?我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
女孩使勁的搖頭,他才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公子洛,一個神仙一樣的人,公子洛就是活在世間的神。
白洛只是笑笑,說她還是一個小孩子,難免會聽信一些胡話,她雖然小,但她知道那才不是胡話,她面前站著的人就是公子洛,那個舉世無雙的公子洛。
現(xiàn)在的南國京都城里沒人不知道傾棲瑤夭傾的,夭傾的勢力范圍已經(jīng)大出了他們的想象范圍,從茶樓、當鋪、官鹽無處沒有那一血紅的桃花印記,更有甚者說夭傾就是南國的第二個王,可這其中也是有大多不服者,因為這夭傾的不正之風(fēng)已經(jīng)傳至南國上下,公主郡主們也有私下養(yǎng)面首的癖好,這讓他們難以接受。
“葉啟明來了?!?p> 聽到葉啟明的名字瑤也的眼睛就會向下微瞇著,像一只狡黠的狐貍,誰也不知道她在計劃著些什么。
“讓他進來。”
“歌舒聚集人的地方就是在葉府?!笔O碌脑捊t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無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葉啟明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以前她在暗處,現(xiàn)在怕是她在明處。
葉啟明來的目的很明確,不過卻是拐了一大圈,說來說去的最直接意思就是要瑤也能賞臉去葉府赴宴。
葉啟明不高不矮的身體微鞠著,給她添著杯里的清酒?,幰矝]有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只時不時的看著院外的桃花,鮮紅的像血一樣。
本以為這事情很簡單,如果瑤也說不去那他就搬出景皇來,如果她去那就一切都好說了,可現(xiàn)在她什么也不說,一言不發(fā)的樣子讓人難以捉摸,看著這樣的瑤也葉啟明只覺得非常心慌,以至于在這樣的臘月天氣還出了一身的汗。
“這,邀宮主去呢,一則是想向?qū)m主討個面子,二則是小女以前不懂事,一直以來都還沒找到機會跟宮主致歉,想趁著這次小女的生辰將之前的結(jié)解一解?!?p> “解?”
葉啟明點頭,“我葉府一家上下都是宮主的人,絕無二心,小女之前是不懂事,時過境遷,小女已經(jīng)長大了,幾次三番的也和我提過,想和宮主把這結(jié)給解開了。”
“若是死結(jié)無解呢?”
“?。俊?p> “大人先回去吧,我若有這份閑心了就去?!?p> 這回答太過于模棱兩可了,讓葉啟明說什么都不是,“那下官先告辭?!?p> 夭傾太狡猾了!這是葉啟明最直觀的想法。
瑤也看著那離去的背影逐漸變淡,臉上的表情也越是讓人琢磨不透?!爸髯訒粫ィ俊?p> “當然。”
“此乃鴻門宴。”姜遲有些擔心的說道,“主子一人如何面對他們一眾人,何況他們現(xiàn)在是內(nèi)外勾結(jié),這宴去不得!”
瑤也比起姜遲的緊張就顯得什么淡定,“我躲的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爆幰埠眯Φ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