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別墅在半山腰上,在山下就能看見,那燈光很亮很亮,幾乎是徹夜通明。
車行駛了半個小時才到,車停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旁邊的人有反應。
“不想下車?”沐西延無奈中帶著寵溺的語氣問。
“大哥,要不我先進去,然后你等一會兒再進來?”糾結了好久的話終于說了出來。
沐西延側過身體看向她,身體朝她靠近。他左手放在方向盤上,右手撐在了她座椅上。
“危險”氣息在車里散發(fā)出來。
“我剛才什么都沒說。”施淺落在“危險”來臨的前一秒打開了車門。
在沐家大門口和大哥如此親近,而且還是大晚上。這讓人看了去指不定會說三道四。
她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她在乎的是別人看他的目光。
剛進門就看見了沐婉芹,臉上依然是畫著濃妝,頭發(fā)高高束在身后露出較好的五官。
“喲,才回來呢?”沐婉芹坐在沙發(fā)上,一雙修長的腿放在茶幾上,一旁的傭人正跪在地上喂她吃著葡萄。
她這種大小姐的姿態(tài)也不是頭一次見,施淺落表情冷然,步子也沒有因為她的話停下。
施淺落視線落在傭人身上,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來歲,該是沐家傭人里年齡最小的一個。
見人不理她就更生氣了,指著她說:“我跟你說話你聾了?你給我站住……”
話未說話就看見跟在她身后走來的男人。
被這冷冰冰的眼神一看沐婉芹心里咯噔了下。
本來放在茶幾上的腿受了驚嚇般立馬收回來,換上一副乖巧可愛的面孔,“哥哥,你回來啦?!?p> 見她收放自如,施淺落又刷新了對她的認識。
真會變臉……
不得不說演員就是演員。
這種手段在沐西延面前根本沒用,也不愛搭理。只見他頭也不回的拉著施淺落就走開。
沐婉芹惡狠狠的看著兩人的背影,精致面容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手掌“啪”的一下落在茶幾上,嘴里還說著:“賤人!看你能得意多久?!?p> 傭人被嚇了一跳,在一旁弱弱的問了句:“小姐你還吃嗎?”
正在氣頭上的人不能去惹,沐婉芹就詮釋了這一點。
看到傭人那張臉又想起前些天發(fā)生的事,把隱忍的怒火和對施淺落的怒氣通通都發(fā)在了這個傭人身上。
“賤人,你給我滾開!看見你就心煩?!比缓笕吮挥昧ν崎_,傭人的手剛好放在茶幾上這一推就把盤子也帶了下去。
發(fā)出碎裂的聲響和一聲細弱的悶哼。
一顆顆紫色的葡萄撒了一地,滾的到處都是。
被推到在地的傭人忍著快掉出來的眼淚快速爬起來,然后收拾地面上的殘局。
不曾想沐婉芹踩住了她的手,咬著牙,用力的擠出一段話,“長著一張清純的臉,骨子里和她媽一個樣。還有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學某人成天就知道勾引男人。”
都說十指連心,這一腳下去沒有留情。高跟鞋細長的跟在她手指上來回轉動。
鉆心的疼痛猛然襲來,痛的她大呼了一聲,然后眼淚順著臉頰掉下來。
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沐婉芹才滿意。
傭人看著沐婉芹走開的背影面無表情的自言自語,“很疼呢?!?p> 她笑了,一側嘴角慢慢上揚。維持沒到兩秒又恢復常態(tài),是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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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語,你又跑三樓去了?”說話的是老傭人,跟李嬸差不多年齡。
“程媽……”最后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一個勁兒的哭。
“這次就當教訓,在這里我們能做的就是少說話多做事?!背虌屘氐赜謴娬{(diào)了一句,“注意身份別逾越了?!?p> 柳語停止了哭聲,程媽這句話是在提醒她。
提醒她那天發(fā)生的事……
柳語和幾個傭人打掃二樓房間,幾個傭人各自打掃分好的房間。因為柳語是新來不久所以她打掃的房間是最多的。
其他人打掃完就下去了,差不多比她們多做了半個小時才打掃完,
她走到樓梯上,腳都踏出去了視線卻落在了三樓的樓梯上。
她想上去,沐西延回來那天是晚上。是她第一次看見那個總被李嬸掛在嘴邊的少爺。
那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他。
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冷傲的男人,一張臉就足以讓她沉陷。
她自知身份太過卑微就連遠遠望著都是一種奢侈。于是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讓她走上樓梯,靠著打聽來的消息順利的找到了沐西延的臥室。
可誰曾想手剛放在門把上里面就有一股力把門打開了。
入眼的便是沐婉芹那張臉,沐婉芹是大明星也是第三次在別墅里見到她本人。
柳語身體很快做出反應往后一退。
見來人,沐婉芹眉頭一皺。以往也是趁沐西延不在家時到他房間。
今天居然被傭人看見!
沐婉芹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她,“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我上來看看……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需要打掃的。”她說話結結巴巴。
“是嗎?你上來很久了?”沐婉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就這張臉也想爬上我哥哥的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也不拿個鏡子瞧瞧?!?p> 她哪里敢有這樣的想法,就算有也不敢做啊。
柳語驚慌的開口:“小姐,小姐,我沒有。”
顯然柳語說什么沐婉芹都不打算放過她。
“你勾引哥哥不成被我抓住。”沐婉芹嘴角一勾接著就動手將她衣服給扯得凌亂不堪。
柳語反抗沐婉芹就給她一巴掌。到最后整個人狼狽極了。
沐婉芹叫來了所有的傭人圍觀。說她勾引沐西延當場被自己抓住,念在年齡小給個教訓。
哪種被別人嘲笑和指指點點的畫面揮之不去。
柳語抿著唇淡笑,“我記住了?!?p> 她記得可清楚了,清楚到記得沐婉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個場景。
柳語是一個長得不算很美,但也算是清秀,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對酒窩。
酒窩很深,只是淡笑就能看到。
“你這孩子?!背虌専o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