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晶晶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把鞋脫了,她倒挺坦然的,對程一舟說道:“等一下,我把鞋穿上!”
眾人被這句話差點雷的外焦里嫩。林久陽更是因為生氣瞬間漲紅了臉,不禁怒吼道:“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樣子?你把這里當什么場合了?你以為這是北方大炕頭嗎?我這想。。?!?p> “真想干什么?我腳不舒服,脫個鞋子怎么了?您要是嫌丟臉,我走不就行了嗎?”,林晶晶看到林久陽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打心眼里高興。但是又不想在口頭上落了下風,劈頭蓋臉的搶白了一頓。
“我?guī)湍愦┌?!?p> 程一舟的聲音不大,但是殺傷力卻不容小覷。林晶晶倒是反應(yīng)的很快,彎腰從桌子底下拿出鞋子,遞給程一舟,還不忘給林久陽一個勝利的眼神。
“一舟,你真的是太慣著晶晶了!”,林久陽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看到程一舟真的蹲下身來給林晶晶穿鞋的時候,臉上驕傲的笑容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
“女朋友就是用來寵的!我平常工作太忙,晶晶做我的女朋友太受委屈了。能有機會慣著她,也算是一種補償吧?!?,程一舟邊蹲在那里給林晶晶穿鞋,邊說道。
“程總真是個體貼的男友啊!我自愧不如,要像程總學習??!”,站在一旁的曾海昌適時的跳出來拍了一通馬屁。
林晶晶撇了撇嘴,說道:“那你就從學習如何給女朋友開始穿鞋開始吧。果果剛才也脫鞋了!”
話音剛落,林晶晶就感覺正在給自己穿鞋的程一舟下手突然重了一下,鈍痛傳來,她疼得有些受不住,不禁抱怨道:“行了,我自己穿吧?!?p> 程一舟倒也是沒堅持,站了起來,自嘲道:“學藝不精,以后需要多加練習了!”
曾海昌站在那里,頗有些尷尬。不過是想拍個馬屁而已,誰知道給自己挖了個坑。而這個坑自己還不得不跳。他有些不情愿的朝著江果果瞅去,卻看到一張蒼白空洞的臉。
江果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景下和程一舟見面。像是一出滑稽的玄幻劇,從一開始她就只能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被劇情推著走。從江母臨時通知她過來救急,到入場之后就被曾海昌當做一個空氣無視,到現(xiàn)在當做他人甜蜜秀恩愛的背景壁花??墒菫槭裁疵\對她要這么苛刻,偏偏選擇了程一舟配戲?
好像自從重逢后,程一舟總是出現(xiàn)在她最困窘,最尷尬的場景中。第一次相見她在相親,第二次她在處理吃醋的哥哥和女友的矛盾,而今天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過來的,曾海昌的女伴?還是女朋友?
程一舟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躲在暗處努力縮成一團的江果果,心仿佛被一雙強有力的打手緊緊攥著,生疼難耐。青春年少的枕邊人,心念念的舊日戀人,此刻卻以別人女朋友的身份在這樣的場景下和自己相遇。
他曾海昌到底比自己好在哪里?為什么你江果果不要我!
曾海昌站在那里,猶豫著要不要跳林晶晶給自己挖的坑-給江果果穿鞋子。但是他又不敢無動于衷,咬了咬牙,就要蹲下來。
江果果一看到曾海昌要蹲下來了,趕忙站起來,擺手到:“不用,我自己穿。”
說完忙不迭的彎腰把藏在桌底的高跟鞋拿出來,慌亂的穿起來了!
“方小姐真是個體貼的好女人啊,海昌好福氣?。【Ь?,你要學學人家方小姐!”,林久陽調(diào)侃道。
已經(jīng)穿好鞋子的林晶晶瞪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開口說到:“無聊!一舟就是喜歡我這樣的。什么盤配什么菜!”
“穿好了?那我們先走吧!”,一旁的程一舟無法再裝作看不到一旁努力卻笨拙穿鞋的江果果。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沖過去把她抱起來,好好的幫她穿好鞋,就像之前在美國的時候,無數(shù)次幫她穿鞋,染指甲。。。
林晶晶直覺覺得程一舟好像比之前更冷漠了點,但是卻不明白這冷漠背后的原因。或許是不喜歡和曾海昌和林久陽吧。她點了點頭,順手挽住了程一舟,又恢復了那個高冷的女神模樣,轉(zhuǎn)身之前還不忘給江果果打招呼:“果果,我們先過去了!今天很開心?!?p> 江果果也趕忙揮手道別:“嗯,再見!”
曾海昌一看程一舟他們要走,而江果果還沒有穿好鞋,慌忙說到:“程總,我還有話和你說。江果果,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保f完忙不迭跟了上去。
一瞬間剛才還熱鬧的角落就剩下自己了,江果果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穿上鞋子的那只腳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可是跟自己的心痛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么呢?
童話里的灰姑娘會有王子替她穿丟失的水晶鞋,而她不是灰姑娘,她也終究遇不到幫自己穿水晶鞋的王子。
她看著慢慢消失在人群中中的那對璧人的身影,燈光流轉(zhuǎn)中,美成了一幅畫。原來王子注定要和公主在一起才是正確的事情。
而那個和她有過過往的程一舟,不是什么普通公務(wù)員的兒子,而是咳嗽一聲,都會引起行業(yè)感冒的固城集團的太子爺。果然她這樣身份的人只適合和穿著馬甲的他有交集,一旦恢復真身,就變成了她的遙不可及。
程一舟一路上接受著萬眾矚目,可是他知道自己的這顆心一直留在了那個昏暗角落中努力穿鞋的女人身上。
今晚開始,她應(yīng)該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吧?她會不會為自己拒絕了他這樣的一條大魚而心生后悔?她的家人不是一直在幫她物色有錢的女婿嗎?難道他程一舟不配在你江果果的候選名單中嗎?
林晶晶看著一路沉默的程一舟的側(cè)臉,又仔細回憶了剛才發(fā)生的種種,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進入了她的腦海:這程一舟和江果果不會是認識的吧?或許還不止認識那么簡單!難道倆人之間有過什么她沒有查出來的過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