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人竊竊私語的聲音混雜著司儀團隊維護秩序的聲音,已經(jīng)成功的把一場訂婚儀式搞成了大型八卦制造現(xiàn)場。
還差最后一把火!
程一舟假裝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一把握住林晶晶的手,深情的表白到:“晶晶,你在說什么???你昨天不是還說要給我生兩個孩子嗎?”
此刻在臺上的程一舟,儼然一副慘遭拋棄,深受情傷的癡情樣子。要不是程之遠老早就知道他們可能的計劃,真的幾乎要被倆人精湛的演技給騙過了。
林久陽此刻像是被拔光了羽毛的公孔雀,氣勢上已經(jīng)落敗了大半。但是看著臺上程一舟還在深情的試圖挽回自己的女兒,他心里還殘存著一絲的希望。不然,他丟的可不僅僅是這張老臉,他的身份地位,甚至他的余生生活都會被牽扯到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里面。
所以他需要牢牢的抓住程之遠這棵最后的救命稻草,靠上固程集團的大腿,才能挽救他已經(jīng)危機四伏的生活。
想到這里,林久陽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對著臺上的林晶晶喊道:“晶晶,我的好女兒!我知道你媽媽的去世給你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你埋怨我,你恨我,我都能接受。但是你不能拿著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
“哈哈哈哈”
林晶晶仰天長嘯,然后指著林久陽接著控訴到:“林久陽,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既然你要撞南墻,我就把南墻給你搬出來。你看看這些是什么?”
說完,背后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接著就出現(xiàn)了眾多林久陽和一對母子的照片。雖然那對母子不是背對著鏡頭,就是被打了厚厚的馬賽克,但是從林久陽的肢體動作以及臉上的表情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們的關系十分的親密。更重要的是,那照片中的小男孩身上穿著S市知名的私立貴族小學的校服,想必年紀也不過是八九歲的樣子。
最后一張圖片定格在一片狼藉的車禍現(xiàn)場,背景音是一個中年婦女絕望心碎的聲音:晶晶,媽媽不想再忍下去了!我要去找那對狗男女!我要和林久陽離婚!晶晶,媽媽。。。媽媽愛你!”
臺下一片靜謐,連見多識廣的司儀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久陽千算萬算,絕對沒想到自己的親身女兒會在這個最關鍵的場合給他致命一擊。力度之大,精度之準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這個不孝女。。。!”
“夠了!”
這聲蒼老卻剛勁的男聲成功的讓所有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程旬老爺子甩開程玉樹和程玉竹茶攙扶的雙手,憤怒的看了一眼臺上,又轉臉看了一下已經(jīng)失態(tài)的林久陽,一言不發(fā)地拂袖而去。
“爺爺!爺爺!”
程一舟邊喊邊給程之遠使眼色,程之遠會意,隨即跟在程家長輩一行的后面,順手把之前編輯好的短信發(fā)了出去。
其他人見程家主事者都已經(jīng)離開,面面相覷,想動又不敢動。正在大家猶豫不決的時候,林久陽突然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朝著舞臺跑去,邊跑邊喊:“我掐死你這個賤女人!”
雖然程一舟和林晶晶料到林久陽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但是看到他像個瘋子一樣沖過來,還是被嚇到了。程一舟邊護著林晶晶大喊“保安,保安”,邊悄悄打了一個手勢給守候在一旁的張?zhí)刂?p> 整個會場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林久陽被保安和程一舟安排的人員牢牢的臉朝下控制著,動彈不得,只能逞嘴上功夫,污言穢語罵個不停。
趁著這個功夫,張?zhí)刂凑沼媱?,趕忙帶著林晶晶朝著地下車庫走去。
分離在即,做了這么久的盟友,程一舟和林晶晶都有些唏噓感慨。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只能將滿心的感謝和祝福通過彼此的眼神傳遞!
再見了,我的盟友!愿你愛的坦蕩,愿你幸福的圓滿!
等程一舟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了。
剛出電梯,就遠遠的看到程之遠倚靠在門口等著他了。
“爺爺他們都還好嗎?”
“爺爺還好,倒是大伯在回來的路上心臟有些不舒服。剛才請醫(yī)生來看過了,吃了點藥,現(xiàn)在好多了?!?p> 程一舟習慣性的去摸煙,這才發(fā)現(xiàn)口袋空空。
程之遠看他雖然疲憊但是臉上掩不去的喜色,調侃道:“我現(xiàn)在說恭喜,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晚,正合適!”
程一舟說完,拍了拍程之遠的肩膀說道:“走啊,進去?”
“好啊,準備迎接好暴風雨了嗎?”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
剛開門,一個水杯就照著他砸了過來。程一舟倒也沒躲,老老實實的挨了一下之后,就跪下了。
程之遠看程一舟跪下了,想也沒想,便也跟著跪下了!
他們這一跪,倒是把程旬老爺子的怒氣跪掉了一大半!
“你還知道回來?我們程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都說了,訂婚太匆忙,緩一緩,結果呢?結果你們一個一個聽了一些有的沒的傳聞,就恨不得馬上要結婚。一群人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耍的團團轉!我。。。我。。。”
“爺爺,都是我的錯。是我被愛蒙蔽了雙眼,是我被人利用。讓您,讓我爸媽和叔叔嬸嬸,還有之遠受累了?!?p> 程一舟低眉順眼,一副痛心疾首后悔莫及的樣子。
程之遠看著程一舟這精湛的演技,瞬間覺得他不去當演員,簡直太浪費天資了。
”爸,一舟也是受害者??!付出了這么多久的真心,卻不想。。。哎!”
程玉竹看著跪在門口的兩兄弟,心疼難忍,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程旬老爺子的氣其實已經(jīng)消得差不多了。他又何嘗不知道整件事情下來,程一舟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呢?
但是又想趁著這個機會給兄弟倆上上課,因此嘴上依舊不饒人:
“這么大的人了,談個戀愛都不會,活該他被人算計!”
程一舟也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感嘆道:“爺爺小的時候您不是給我們講過‘紅顏禍水’的故事嗎?我這,我這也算是‘學以致用’吧!”
“哈哈哈哈”
他的這句玩笑話瞬間把房里緊張肅殺的氣氛緩解了不少,就連程旬老爺子也無法板著臉了,啐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倒是挺會推卸責任!”
“都是爺爺教導的好!”
程旬搖了搖頭,感嘆道:“你這個小滑頭!還有你,程之遠,你放假這么久了,為什么不回家看看?”
程之遠就知道自己早晚躲不過這一天,但是想到今天大家經(jīng)歷的事情都太多了,也不想再惹他們憂心,便主動認錯:“爺爺是我的錯,我。。。我。。。”
“爺爺,是我讓之遠留下來幫我的。他這段時間可是幫了我很多,后面有時間我具體和您仔細說說。哎呀,咱們能不能邊吃邊說啊,我真的是餓死了!”
“趕緊起來吧!誰讓你們跪下了?”
既然老爺子開了金口了,倆人趕忙站起身來,朝著餐桌走了過去。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飯已經(jīng)是好久不曾有的景象了。
程之遠看著胃口大開的程一舟,小聲的問道:“這下有時間帶著‘果粒橙’去絕育了吧?”
程一舟瞥了他一眼,邊扒飯邊小聲回答道:“這事兒啊,有你未來的嫂子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