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他么?”冷冽的聲音從郁瑾那菲薄的唇中傾瀉而出,他的目光地緊密地落在沈策的眉眼之間。
“如果不想的話,我來處理。如果想……”郁瑾接著說。
“不想?!鄙虿吆敛华q豫地說。
她和太子又不熟,厭煩也不至于,要說想見就更談不上了。
“追云,太子這么閑?”郁瑾雙眸微瞇。
他記得太子一黨有個李尚書,李尚書的兒子好像并不是那么安分。
“屬下明白?!弊吩蒲劾镩W過一絲狡黠的光,他家王爺好久沒有這么認真地對付一個人了。
怪就怪太子這么沒有眼力見兒,在賜婚圣旨下達的第一日便來叨擾小王妃。
“還用本王在這兒么?”追云走后,郁瑾俯身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不用了。太子都被你打發(fā)了?!鄙虿咄髠攘艘幌律碜樱袷遣涣晳T這樣的刻意親近。
“本王哪有那個本事,是皇兄自個兒公務繁忙?!庇翳局绷松碜?,伸手整了整衣衫,似乎不在意她有意的疏遠。
“是是是?!本磐跄亲钋灏椎摹B犃擞翳@樣耍賴的話,沈策也不反駁,就這樣掩唇偷笑,她鮮少這樣女兒家地笑過,有如明月入懷般的令人心神蕩漾。
看著她像個妻子一樣在言語上遷就他,郁瑾再也掩飾不住眼底的溫柔,想來她也不是不近人情,只不過是有些慢熱罷了。
總有一天,他會卸下她身上所有的防備,去做她的盔甲。
可笑的是,與此同時,沈策在做與他恰恰相反的的事,她一層一層地增加著對自己的保護。她告訴自己,遠離所謂的情與愛,她要的是解除皇上疑心的籌碼,絕非是軟肋與牽絆。
其實,在九王向她伸出手說她是他的人的時候,在他告訴她如果不想見太子他來處理的時候,她曾有過片刻心動??墒钱斪吩颇贸瞿敲匆恢И毺貏e致的簪子時,她便不可能會損耗精力去追逐一個心里有別人的男子。
像她這種身處刀光劍影之間的人,她從來不會認為那么柔和靜美的東西是屬于她的。
她禮貌地對郁瑾笑了笑,說道:“天色已晚,不如我送送王爺?”
其實郁瑾很想說“好”的,可又想到她不過說的是一些客套話,說嚴重了就是逐客令,他又何必當真呢。
他暗嘲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沈策隨即轉身進屋,并無半刻停留。
……
未央殿內。
皇后的的面容陰沉可怖,隨侍宮人謹小慎微地在身旁侍奉著,殿內寂靜地只能聽到人的呼吸聲。
“皇上到底在干什么!郁瑾這個廢物怎么配娶沈策!”皇后大聲吼道,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丫鬟太監(jiān)們見主子震怒,趕緊跪在地上,把頭深埋在臂間。
“不是說太子和沈策相交甚歡么?圣旨下達的時候太子為什么不去將軍府,要是能拿捏住沈策,沈策即便抗旨,皇上忌憚她也不會拿她怎樣!”皇后越說越激動,這個太子也真是的,關鍵時候總是辦不成事!
“娘娘息怒。太子已有正妃,沈策清高孤傲,是絕不會委身做東宮的側妃的?!被屎笊磉叺囊粋€藍衣宮女溫聲安撫道。
“呵……本宮要讓沈策知道,做九王府的正妃,遠不如做東宮的側妃?!被屎笠性谝巫由?,雙眸微合,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手上的佛珠?!翱磥砘噬线€是顧念著與謝驚云的舊情……”
“娘娘也無需憂心,人都是這樣,失去了的永遠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