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仍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抿唇不語,好似沈策方才說的話并不是跟他說的。
瞧著郁瑾孩子氣的做法,沈策再也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走吧,九王爺?!鄙虿咭皇殖吨翳男渥?,把他往別處拉。
郁瑾像個小孩子般被沈策牽引著,唇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到了園子里,沈策踢著荷花池邊的鵝卵石,那圓滑小巧的鵝卵石落到水中,在片片荷葉間綻放出一圈圈漣漪。
“說吧?!庇翳堄信d趣地看著她。
“宮里的許酌許太醫(yī)可是個好的?”沈策也不扭捏,直接就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在她看來,這個九王雖不是什么極善的人,但也算是個正人君子,是值得相信的。
“許酌……”郁瑾眸中閃出一抹幽暗不明的光澤。
這個人,他并不是多了解,但也并非一無所知。平日里皇后的平安脈大多都是許酌把的,他去未央宮請安的時候,見過許酌幾次,儼然是一副在宮里浸淫多年的狐貍樣子。
“宮里可沒那么多好人?!逼毯螅翳獟伋隽诉@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也許吧?!彼灿X得許酌不是個好的。當年外祖父也派人來問過話,沒問出個所以然,可他是宮里的人,外祖父那邊不好向他施壓。
所以明日,她要想個辦法鉗制住許酌。
其實郁瑾大抵猜到她要做什么,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沒什么威脅,那便隨她吧。
“有什么需要本王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嗯?!彼郎\笑著回應。
沈策是個直爽的人,九王到底是她未來的夫君,太過客套反而有些假了。
……
自從賜婚圣旨下達沈府以后,太子就真的沒有再去找過沈策。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是太子殿下知道沈將軍已名花有主不好再去叨擾,可事實上……
“太子殿下,這都已經好幾日了,犬子還在云翊手中啊,這可如何是好?”李尚書在廳間坐立難安。
“他早晚會把你那蠢兒子送去刑部,云翊一個禁軍統(tǒng)領是不能私自扣押人的?!碧勇N著二郎腿滿不在意地說。
這個什么狗屁李懷之真的是把他煩的夠嗆,整日在他耳邊兒子長兒子短的,不就一個蠢兒子么?這么不爭氣,不要也罷。
“您說得對,刑部尚書是您的人,到時候想救犬子豈不是易如反掌!”李尚書狗腿地說。
“什么叫本宮的人?”太子不耐地瞥了他一眼。
“不不不,是臣說錯話了!”李尚書笑著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
李尚書也不是好拿捏的,只是救出他的寶貝兒子要緊,這個太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現(xiàn)在就是讓他當條狗,他也認了。
瞧著李尚書這阿諛奉承的勁兒,太子不由得暗自咂舌。
當狗能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了。只是一旦事情辦不成,不知道他會怎樣反咬你一口。
不過想想也是,養(yǎng)狗如果不投喂點骨頭給它吃,它怎么給你看家護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