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石看向劉珙,一臉懵逼:“她這是什么東西?”
劉珙臉色冷峻,道:“莫不是金鈴教的響箭?”
賀鈴兒笑道:“正是我們金鈴教的響箭!令箭一響,金鈴鐺鐺!”
慕容靖石沖劉珙道:“這什么破詞,你要不介意,我先揍她一頓?”
劉珙道:“我沒意見!”
慕容靖石身形突然施展開來,快若閃電,一劍劈向賀鈴兒。
那賀鈴兒武功不低,是故反應也是極快,眼見劍招撲面而來,趕緊連連身退,一招又一招地避開慕容靖石的長劍。
慕容靖石絲毫不給她出手反擊的機會,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他心里也知道,若是等賀鈴兒抽出空來,那他就不是和賀鈴兒打了,怕是要先和賀鈴兒的毒蟲毒蠱先較量較量。
劉珙看著二人打斗,神思外放,密切關(guān)注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那賀鈴兒雖然被慕容靖石長劍逼的毫無還手之機,但騰挪躲閃之間,還似游刃有余。慕容靖石怕她召喚毒蟲,是故劍招越來越快,但他心中卻不免有些焦急。
原本他給劉珙傳功之時,便已經(jīng)耗盡了內(nèi)力。在此之后,雖然他修煉的狂風真氣恢復內(nèi)力極快,但卻仍然不足以制服眼前這個金鈴教的護法。方才他思來想去,想要制住賀鈴兒,唯有憑借手中長劍,將凌云劍法發(fā)揮到極致,憑劍招之快來取勝。
可是眼下斗了數(shù)招,賀鈴兒雖然沒能還手,但卻也未束手就擒。慕容靖石心中擔憂,再斗下去,被賀鈴兒看出來。但他眼下又不能直接喊劉珙幫忙,倒不是擔心江湖名聲,而是這樣一來,賀鈴兒便知道二人虛實。
想到這里,慕容靖石手中的劍不由得又快了幾分。
賀鈴兒越斗越是心驚,暗道:“老娘之前趁著劉珙力竭昏迷,用陷空蠱將他丹田罩住,這慕容靖石想要渡他內(nèi)力,必然付出超出一倍的代價,怎么現(xiàn)在完全看不出來?”
劉珙看著不分勝負的二人,心中已知若是自己一直不出手,在斗下去,慕容靖石遲早要敗。于是他暗暗運轉(zhuǎn)真元,恢復內(nèi)力??僧斔麑?nèi)力運回至丹田,渾身卻陡然一震。那股內(nèi)力消失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賀鈴兒下了蠱,心中不由大吃一驚!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方才昏迷之中,有人將我丹田封了?那剛才慕容先生又是如何渡我內(nèi)力的呢?
他眼看慕容靖石的招式已經(jīng)開始略有遲緩,心中一橫,再次運轉(zhuǎn)內(nèi)力,那股內(nèi)力又再次消失。
慕容靖石原本就內(nèi)力不足,與養(yǎng)精蓄銳以逸待勞的賀鈴兒打斗了好一陣,便愈發(fā)消耗殆盡了。他心中焦急,想要繼續(xù)對賀鈴兒施壓,但內(nèi)力即將耗盡,劍招也慢慢遲緩下來。與之此消彼長的是,賀鈴兒開始反擊了!
賀鈴兒武功并不高,但此時內(nèi)力仍然充沛,她看出慕容靖石將要力竭,便赫然還手。她一還手,慕容靖石心中猛叫道:“不好!”卻無可奈何。
劉珙見勢不好,便要上前相助,可是才一動手,丹田便是一痛,渾身力氣都使不出來。
賀鈴兒瞥在眼里,嘴角微微一翹,袖中把短笛滑出,擋住慕容靖石一劍,道:“原來赫赫有名的八極佩傳人竟然弱成這樣!要是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大費周章地配合那個蠢貨攻城!”她以笛化劍,連攻幾招,迫開慕容靖石,然后又道:“就你們這點能耐,不妨將乾佩和巽佩都留下吧!”
慕容靖石冷笑道:“想要乾佩?就憑你?”
賀鈴兒卻笑道:“想要守住乾佩?就憑你?”
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聲音陡然響起:“如果加上我呢?”
三人俱是一愣,紛紛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但見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女孩正一步一步從大門款款走來,姿勢優(yōu)雅,體態(tài)優(yōu)美。看著姿態(tài),非富即貴,絕對是個有身份的人。
賀鈴兒眉頭一皺,道:“你是誰?”
劉珙心頭一緊,暗道:“一個小姑娘敢一個人行走于亂世,必然不簡單,或許她背后還有其他人。只是,來者到底是敵是友?”
慕容靖石眉頭也是一皺,試探地問道:“阿憐?”
那女孩沖他一笑,道:“你說的是我表姐吧,她叫阿憐,憐惜的憐。而我叫阿蓮,蓮花的蓮。”
慕容靖石道:“阿蓮郡主是吧,此地兇險,你不該來!”
阿蓮笑道:“表姐是郡主,我可不是。況且,若是讓慕容先生身陷險境,才是不該?!彼f著,又沖賀鈴兒一笑,眼角媚極。即便賀鈴兒身為女子,亦覺得這眼神似能勾魂奪魄。
賀鈴兒趕緊緊了緊心神,怒叱道:“哪里來的野丫頭,還不快滾!”
阿蓮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聲音也變冷了:“你罵誰野丫頭?”
賀鈴兒短笛遙指過去,道:“就是說你這個野丫頭!”她話音剛落,卻聽見阿蓮大喊道:“令狐帛!你家主子被人欺負了,你還不出手?”
眾人嚇了一跳,但見一個虬髯大黑漢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走到阿蓮身前,一拜到地,用蹩腳的漢話問道:“主人是要包餃子還是要看把戲?”
眾人都是一愣。這竟然還是個昆侖奴!
阿蓮道:“不妨看看戲,然后包餃子!”
那漢子恭恭敬敬地道:“就依主人!”然后突然出手,抓向賀鈴兒。賀鈴兒不妨他說動手就動手,連忙將笛做劍,迎了上去。但見那昆侖奴不閃不避,一掌拍下,只聽得“喀啦”一聲脆響,那笛子便被拍得裂開。賀鈴兒嚇了一跳,趕緊棄了笛子,引身急退,心中暗自心驚:好強的力量啊,這昆侖奴練得莫不是橫練功夫?
令狐帛不待她再反應,飛身撲了過去,雙掌如同巨罩蓋地般朝她拍來。
賀鈴兒知道不能硬拼,又是一陣急退。
二人一個追著打,一個急著躲,竟將打斗的氣氛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慕容靖石看了一會,便知道不用操心。于是他走到劉珙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現(xiàn)在功力回復了多少了?”
劉珙抬頭看向他,雙目無神,顫聲道:“我的丹田……廢了!”
慕容靖石愣了一瞬,道:“你說什么?”
劉珙將之前運功的事情說了,然后道:“看來我是真的幫不上你的忙了!”
阿蓮走了過來,伸手探住劉珙的手腕,片刻之后,松開道:“原來是陷空蠱,怪不得。”她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個黑色的藥丸遞了過去,道:“把這個吃了,蠱蟲就會自己離體?!?p> 劉珙看了看她,伸手接了過來,道:“我為什么要信你?”
阿蓮巧笑道:“你若是真的不信,又怎么會接過去?”
劉珙將藥丸收了起來,道:“抱歉,雖然接了,但是我還是不能完全信你?!?p> 慕容靖石這時候也道:“我也不能完全信你,你怎么和你表姐長得一模一樣?”
阿蓮笑道:“那畢竟是我表姐啊,長得幾分相像,又有什么稀奇的?”
劉珙卻道:“她表姐長什么樣子我倒不知道,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會懂得金鈴教的蠱蟲?”
那阿蓮聞言,笑得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