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杜勒和達(dá)烏德兩人正在帳篷開懷暢飲。
“他們不會撐過明天了,”杜勒大咧咧的說道,“今晚就是他們在人世的最后一個夜晚?!?p> “杜勒老弟,老哥算是見識了你的實力了。”老成的達(dá)烏德捧場道。
“你在后山是打得真好?!?p> 杜勒心中一句MMP飄過,“都像你在前面那樣佯攻,猴年馬月才打得下來。”
不過雙方此刻正是合作,倒也不便說這些話。他只是皺皺眉頭,“你正面也要沖一沖?!?p> 達(dá)烏德陪笑,正要說話。
外面響起爆炸聲。
兩人色變,怎么回事。
只眨眼功夫,外面已經(jīng)四處都是槍聲和爆破聲。
蘇正和齊祥他們發(fā)動了猛攻,各種手雷,燃燒瓶像不要錢一樣往人堆里,帳篷里扔。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會從天而降這么大一支隊伍直接到了自己的營帳。
加以土匪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普遍不高,碰到突襲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逃跑.
是以到處都是奔跑著的人,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三座大營先后起火,四處都是火光,爆炸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令人心驚膽顫。
所有人都無心戀戰(zhàn),蘇正他們幾乎沒有碰到像樣的抵抗,杜勒和達(dá)烏德的人就兵敗如山倒了。
蘇正帶的人畢竟受過艾莉薩專業(yè)的訓(xùn)練,雖然有些生疏,但令行禁止,紀(jì)律性要強(qiáng)得多。
他們呈三批次交替追擊,而不是胡亂一盤散沙各自追擊。
齊刷刷的子彈就像收割機(jī)。
其實在戰(zhàn)場上,逃跑比抵抗還難。
如果逃跑那么容易,被背后咬死的話,逃跑的時候,對方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擊,射擊。
那傷亡是非常大的,特別是這種毫無組織的逃跑。幾乎是面對突襲最差的應(yīng)對方式。
但土匪們?nèi)狈o(jì)律性,不算真正的作戰(zhàn)部隊,只有在面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的時候威風(fēng)。
面對稍微作戰(zhàn)有些套路的,他們就不成個樣子。
此刻土匪們只想的是,只要自己能跑掉就行了,那管其他人。
就連那羅杜勒和老牛達(dá)烏德也同樣。
兩人在帳門口吆喝了幾聲,子彈和燃燒瓶就飛了過來,他們也抱頭鼠竄了。
其他人看見頭領(lǐng)跑,很多人也跟著跑了同一個方向。
這樣,他們就一直被咬著打,身邊的人漸漸稀落。
兩人還有手下一些精兵,慌亂之中抓了馬,向自己基地狂奔.
身后綴著一大竄尾巴。
蘇正他們有條不紊,三批次交替追擊,掩護(hù)、前進(jìn)、側(cè)翼保護(hù),使對方完全無法形成像樣的抵抗。
歇息保衛(wèi)在營帳的老牛達(dá)烏德大約有一百四十人馬,杜勒也有四十人馬保衛(wèi)著自己。
只十幾分鐘,這一百八十人里已經(jīng)去了十之八九,槍支彈藥更丟了一地,有些人恨不得把衣服都脫了。
副頭領(lǐng)亦在帳中偷偷飲酒,當(dāng)他聽見爆炸聲奔出帳外時.
明白是蘇正的突襲到了,蘇正的用兵他是見識過的,神出鬼沒,當(dāng)下悄悄從旁邊溜了。
剩下的人變成尾巴,綴在兩位頭領(lǐng)身后狂奔。
“察燈,你帶四十人騎馬趕在他們之前在杜勒基地前設(shè)伏,此機(jī)稍縱即逝,要是讓他存活下來,我們?nèi)蘸筮€很難善了?!?p> 察燈得令,帶人騎馬急去。
蘇正帶八十人卻于悄悄于路旁設(shè)伏,不再急著向前追趕。
山上的土匪也正在歇息等候命令,誰曾想看到山下大營一片火光沖天,人嘶馬叫,看見自家兄弟急于逃命。
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抱了槍沒命的跑。
守在山上的老兵和齊祥早已得令,當(dāng)下展開追擊。
不少人死于下山途中。
人在急切中,大腦只會作出最簡單的判斷,所有人都基本奔向一個方向,就是自己基地的方向。
奔過燃燒的大營,黑煙沖天而起,四處都是刺鼻的硝煙味和血腥味。
慘叫聲和噠噠槍聲交織,像死神的索命的聲音。
所有人都心驚膽顫,沒命狂奔。
兩側(cè)突然響起槍聲,黑夜中的火舌就像惡龍,伸出兇狠的舌頭舔舐。
只有二十分鐘,一切就再歸于平靜。
蘇正黑著臉走上路中央,亦是滿臉血污,像死神的樣子。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他目光兇狠,臉色鐵青中帶著些許猙獰。
齊祥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
仍舊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或許他真的是艾莉薩常說的那個人。
當(dāng)他處于戰(zhàn)場上的時候兇狠無情,像凌厲的颶風(fēng),萬物在他面前都顯得弱小。
從他回來這短短的時間,局面竟翻了個大個,從被包圍的局面,到對方幾乎全軍覆滅。
這放在一個小時自己戰(zhàn)戰(zhàn)兢兢守在山崖時,根本就不敢想象。
更別提頭天晚上的連續(xù)敗退了,有那么些瞬間,他甚至懷疑基地是否會失守了。
大家又再次會流離失所。
可蘇正回來改變了一切,他用兵太果斷,太快,幾乎不假思索。
可敵人的弱點早被他看穿,他像一柄巨劍,直接插到敵人最薄弱的地方。
老兵走上前來,擦擦臉上的汗。
“蘇,這里基本清理干凈了,有少數(shù)人跑了,天很黑,要不要追?”
蘇正搖搖頭,“我們?nèi)ソ討?yīng)察燈。”
身后終于沒有追來的槍聲,杜勒仍有些驚魂未定。
身后只有稀拉拉二十來匹馬。還好,自己最精銳的好手幾乎都還在。
蘇正,蘇正,你等著,老子要讓你好好還這筆血債。
再轉(zhuǎn)過前面這個山凹,就可以看見自己基地所在的馬鞍山。
山路漆黑,天上毫無星光,身后的兄弟們也不發(fā)一言,恐懼仍在心里。
兩旁有夏蟲鳴叫,寂靜如常。
他終于松一口氣,只要讓我緩過這口氣,我杜勒要讓你知道,為啥我叫那羅。
蘇正,還有你這只什么啟明軍的所有人,老子不殺光你們誓不罷休。
大汗淋漓,連一絲風(fēng)都無。
他突然聽見一聲驚呼,回頭看時。
天空突然有了光,紅壓壓的撲下來,那是幾十只燃燒瓶擲下的聲音。
“有埋伏!”他聽見左副喊。
燃燒瓶墜地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