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在宰相府,這個董氏可是仗著虞氏,沒少作威作福,三年不見,依舊還是這副嘴臉。
“哈哈,邱鐘惠,尊敬你叫你一聲夫人,你別不識抬舉,你現(xiàn)在自己不是宰相夫人了,不過是罪臣的女兒,小心我回去一句話,讓你連這草窩棚棲身的地方都沒有?!倍蠍汉莺莸恼f道,一副自己說話就好使的樣子。
三年后,再次聽到自己是罪臣的女兒,邱鐘惠心里猶如有一根刺被人挑起來,很痛,但是她沒有露出來,別人都欺負(fù)自己到家門口了,自己不能示弱。
“天大地大自有我和我女兒的容身之所,你休要大言不慚沒有宰相府,我們娘倆照樣能活的很好?!鼻袷蠎B(tài)度也很不友好,自己娘家人被誣告,被滿門抄斬,虞加父子在其中肯定是出了不少力,這個董氏和虞家走的那么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是不是大言不慚無所謂,關(guān)鍵的是我真的能讓你住大街上,不信你就試試。”董氏說完嘿嘿笑了幾聲。
“你來我們家到底干嘛?”司奇走了過來,個子不高,身體單薄,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為之一振。
“你這丫頭……”董氏本來想破口大罵,誰家的孩子這么沒規(guī)矩,可是看到說話的是司奇時,董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呦,我當(dāng)誰呢?原來是三小姐啊,三年不見,三小姐這身體……不見長高???”董氏本來想嘲諷司奇一番,可是她一轉(zhuǎn)眼看到司奇眼中的凜冽目光時,董氏忙改了口風(fēng),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司奇的目光時,不由自主的從心底產(chǎn)生一股寒意。
“知道我是三小姐還這么目中無人,雖然我爹把我和我娘趕了出來,可是我依舊是宰相府的三小姐,別忘了,我骨子里流的可是司家的血。”這是司奇長這么大第一次用司家的身份壓外人。
“話是說的沒錯,可是你們已經(jīng)被趕了出來,三小姐還是不要給老身擺什么小姐架子了?!倍想m然心底發(fā)怵司奇的目光還有司奇的身份,可是嘴上卻不服軟。
“既然我們被宰相府趕出來了,那你又來干什么?”司奇問道。
“我……”董氏一頓,她怎么光顧著逞口舌之快,差點(diǎn)把正事忘了。
“老婦人病重,相爺希望你們能回去看望老夫人最后一面?!倍险f的很不走心。
老夫人,就是宰相的母親,原主的奶奶。
提到老夫人,司奇心底微微一痛,司奇想起原主自幼,老夫人對自己的疼愛,后來,府中女人多了,是非多了,老夫人看不慣,便去深山佛堂修行去了,一去就是幾年,直到司奇的外公家出事,老夫人急忙忙從佛堂趕回來,保住了司奇和邱氏母女,不然,她們母女哪能活著離開京都,安然的生活這么多年。
司奇和邱氏對視了一眼,她們都看的出來,說老夫人病重,這只是一個借口,真正的原因,無人得知。
“奇兒,你看……”邱氏犯難了,她不想回去,現(xiàn)在的宰相府對于她們來說,就是龍?zhí)痘⒀?,說不定有更多的陰謀詭計在等著她們。
“娘,奶奶最疼我了,我不能連她老人家最后一眼也不看,不然,世人會說我,狼心狗肺的?!崩切墓贩嗡膫€字,司奇咬的特別重。
說完,司奇看了一眼董氏,董氏在聽到自己剛才說要回去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奸笑自然沒有躲過司奇的眼睛。
“可是……”邱氏還想說下去。
“邱夫人,老夫人也算是你的婆婆,長輩,她老人家又是疼三小姐的,你這樣阻止,您良心過得去嗎?”董氏張開她那肥厚的大嘴唇子,把邱氏好一頓數(shù)落。
邱氏重親情,拿老夫人來壓邱氏,是正確的選擇。
“這……”邱氏果然被董氏拿捏的死死的。
“娘,我們回去吧,有奶奶在,沒有人能欺負(fù)我們。”司奇說道。
董氏本想理論理論,誰欺負(fù)你了,可是看到司奇眼中那一抹狡黠的光芒,董氏把要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心想著,先讓你逞一時口舌之快,有讓你后悔的時候。
“看三小姐說的,誰能欺負(fù)你們啊,您可是咱們宰相府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呢!”董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知道就好?!彼酒胬淅涞恼f道。
“那……邱夫人,您就快點(diǎn)收拾收拾,咱們即刻啟程?!倍媳鞠胝f,就你們這破家,有什么值得收拾的,可是一想到接下來的計劃,董氏又閉嘴了,她不想因?yàn)樽约旱目谏嘀?,壞了自己外甥女的計劃?p> 虞氏和司奇進(jìn)屋收拾東西,她們倆這么些年,還真的沒有什么,被子不用拿,也就幾件換洗的補(bǔ)丁衣服。
不多時,娘倆就一人一個小包裹出了門,董氏看著邱氏母女如此寒酸,心底樂開了花。
“走吧,大夫人,三小姐?!倍险f話的時候,嘴角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董氏的一舉一動都在司奇的眼中。
車夫看到邱鐘惠和司奇出來,低著頭,沒有什么表情,倒是司奇多看了車夫幾眼,隨后扶著母親邱氏上了馬車。
車廂并不大,董氏自己坐在一邊,腿上蓋著棉被,手里捧著暖爐,對面母女穿的單薄相擁在一起,和她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在山路上走了快有半個時辰。
“董嬤嬤,我祖母病的可重?”司奇冷不丁的出聲,把正想著美事的董嬤嬤嚇了一跳。
“額…老夫人她…你回去不就知道了嗎?”董嬤嬤瞪了司奇一眼說道。
司奇沒有再說話,目光看向車窗外。
山里的路很顛簸,在馬車顛簸的過程中,司奇看到,此刻,馬車正路過一片山脊,中間高,兩側(cè)很低的一段路,不知為什么,司奇心中突然有一個預(yù)感,這個預(yù)感另她整個身體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殺氣!”
前世的特殊工作讓司奇對這種氣息太熟悉了,她就知道董氏來接自己和邱氏就沒好事。
司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右手悄悄的放在身后。
“稀溜溜……”馬兒一陣嘶鳴聲,車夫大喊著,想要控制馬兒,可是受驚的馬兒怎么也不聽車夫控制,車廂里的邱氏,司奇,董嬤嬤被晃的七葷八素。
“該死”董嬤嬤咒罵了一聲。
“有刺客!啊……”馬夫慌亂的喊了一聲,然后沒了動靜。
車廂里的三個人連滾帶爬的出了車廂。
司奇看到,在馬車周圍有四個黑衣人,馬兒和車夫全都躺在了血泊之中。
“你們是什么人?”邱氏把司奇護(hù)在身后。
不管什么時候,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話一點(diǎn)不假。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而已?!蹦凶硬欢嗾f,一揮手,另外三個黑衣人一擁而上。
邱氏被兩個黑衣人圍住,二話不說,飛起就是一腳,邱氏本來就因?yàn)橥燃?,站的不穩(wěn),黑衣人一腳,就把邱氏踹倒。
另一邊,同樣是兩個黑衣人圍住董氏,董氏倆眼一翻,直接倒地,倒是把兩個黑衣人嚇一跳,兩個人對視一眼,沒說話,然后奔司奇這邊走來。
此刻,整個山脊上,就剩下司奇對峙四個黑衣人。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司奇沒有害怕,沒有退縮,反倒是一雙深幽的眸子發(fā)出精明的光芒。
“反正你也死到臨頭了,告訴你也無妨,有人不想你回去,我言盡于此?!焙谝氯苏f完,招呼身邊的三人動手。
身為頭領(lǐng)的他,自信的認(rèn)為,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自己沒必要出手。
三人領(lǐng)命,飛身過來,一個黑衣人一掌劈向司奇的后脖頸,一個黑衣人一個掃堂腿,而另一個黑衣人一腳踢向司奇的胸口。
上中下三路齊攻,讓司奇一點(diǎn)退路都沒有。
司奇手里握著匕首,眼看著三人三招同時攻打自己,先是猛的低頭,躲過一招,然后身體向后倒去,躲過踢自己胸口這招,最后一招自己實(shí)在躲不過,在自己用力一轉(zhuǎn)身的同時,匕首狠狠的劃向?qū)Ψ降拇笸取?p> “??!”男子被司奇扎了小腿,慘叫一聲,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自己一使勁就能捏死的小丫頭片子,手里竟然有匕首。
“撲通”司奇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隨后一骨碌身爬了起來,司奇剛站穩(wěn),另外兩個黑衣人再次朝自己撲來。
司奇兩只腳在地上連踩兩下,形成一種騰空的姿態(tài),左腳一轉(zhuǎn),踹在兩個男子的身上,隨后司奇手一抖,有什么東西出手了,動作很快,快的讓黑衣人首領(lǐng)認(rèn)為司奇只是胡亂的揮舞手臂而已。
“廢物”黑衣人首領(lǐng)罵了一句,從腰上一拽,纏在腰間的腰帶瞬間成了一把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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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打了幾個立閃,朝司奇刺來,司奇巧妙的躲避著,十幾個回合,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也沒碰到司奇的衣角。
黑衣人此刻暗罵起雇主來,什么叫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什么叫手無縛雞之力,什么叫一巴掌能糊死,眼前這個女孩和這幾點(diǎn)根本不挨著好嗎?也不對,瘦的皮包骨倒是真的,可是其他的根本不對頭,等殺了這女孩,回去非得再要些銀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