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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二年

第三章 流浪的霸主

五百六十二年 黃巢0238 5038 2020-03-29 12:23:20

  宋襄公的霸業(yè)隨著他的死飲恨黃泉,就在同一年,有一位老朋友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永遠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公元前637年,是宋襄公十四年,也是晉惠公十四年。

  宋襄公在這一年的五月份去世,晉惠公在這一年的九月份也緊隨著宋襄公的腳步去了。

  一十四年,兩個人有著同樣的命運,他們都是這個時代的犧牲品。他們雖然處在這個時代的最上層,但同樣他們承受的也是這個時代最悲苦的命運,所以上天在同一年把他們都帶走了。

  晉惠公的去世對于晉國來講也許不是什么壞消息,因為下一任的國君繼位有可能會讓晉國迎來一個全新的面貌。

  那么晉國的下一任國君會是誰呢?

  我們把目光轉(zhuǎn)到一年前的秦國來。

  晉惠公十三年(公元前638年),晉惠公的太子圉因為韓原之戰(zhàn)來到秦國做人質(zhì)已經(jīng)有六年的時間了。

  在這六年的時間里,太子圉用在秦國的低聲下氣換來了晉國和秦國之間六年的和平。

  在這六年的時間里,太子圉是偉大的。但是身為晉國太子的他,他知道秦國不是他的長久之地。而就在這一年,太子圉似乎也感受到了晉國對自己的召喚,于是,一個逃離秦國回到晉國的計劃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

  說太子圉逃離秦國,用詞是不太準確的,因為太子圉想要回去晉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他在秦國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秦穆公已經(jīng)沒有強留他的理由了。只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來時孤單一人的太子圉現(xiàn)在在秦國已經(jīng)有了牽掛,當(dāng)初來到秦國的時候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是拖家?guī)Э诹恕?p>  事情是這樣的,當(dāng)初秦穆公看到寂寞空虛冷的太子圉一個人來到秦國時有點于心不忍,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女兒懷嬴許配給了他。

  在太子圉看來,懷嬴就是自己的女人,現(xiàn)在到了分手的時候,總有許多的不舍。當(dāng)然,太子圉是想把懷嬴帶走,只是懷嬴自己倒這么想。

  在懷嬴看來自己從來都不是太子圉的妻子,她只知道當(dāng)時父親只不過是安排自己來伺候太子圉的,并沒有說是嫁給他的。

  懷嬴不愿意到晉國去,這讓太子圉多了一份顧慮,這也是他在秦國留下唯一的顧慮。這一點懷嬴看出來了,所以她態(tài)度很堅決。懷嬴的態(tài)度給了太子圉下決心的勇氣,于是,他一個人逃回了晉國。

  這人世間有誰會是真正的無情,也許懷嬴還在等太子圉回頭望她的那一眼,也許她的情比太子圉更深,也許她有著比太子圉更多的無奈,可是懷嬴的無奈又有誰會懂。

  太子圉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但他知道他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他必須做出選擇。

  懷嬴也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但她知道與其糾糾纏纏,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讓太子圉一個人安心的回去做他的國君。

  世間之事總是如此,哪怕身居高位的,也是身不由己。

  懷嬴對太子圉的離去是祝福的,她的祝福是被上帝眷顧了的,但是懷嬴的祝福也僅僅只能應(yīng)驗得了開頭,結(jié)局卻沒有人可以看得到。

  太子圉回到晉國的第二年晉惠公就去世了,他很順利的就繼位成為了晉懷公。而懷嬴的祝福也只能到這里了,接下來他將要面對的就是困難與危機。

  晉懷公是一個有危機感的人,雖然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晉國的國君,但是卻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安全感。

  因為,有一個人就像一把利劍一樣一直懸掛在自己的頭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這把利劍就是自己的伯父重耳。

  當(dāng)初伯父和父親一起被陷害逃離了晉國,十四年前父親繼位的時候就有人提議要讓他來做晉國的國君,如今十四年過去了,他依舊還活著。雖然他流亡在外,已經(jīng)十幾年不問晉國之事了,但是晉國內(nèi)的士卿大夫卻還有不少人記著他,他的賢明也一直刻印在了晉國的臣民心中。

  晉國大夫們心心念望的重耳是晉懷公不安的源泉,而讓晉懷公感到害怕的卻不僅僅是重耳一個人。

  因為跟隨他一起逃出晉國的,還有一批人。

  這批人個個都是能人賢士,每一個都是滿腹經(jīng)綸,更重要的是,在外流亡十幾年竟然還可以對重耳忠心耿耿。

  這樣的一群人絕對是個隱患。

  要是這些人有機會跟重耳一起回到晉國,那晉國將還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嗎。晉懷公不敢再往下想了,所以他必須開始行動,頭上這把利劍一定要摘除。

  于是,剛繼位的晉懷公頒布了一道命令:那些出逃在外的人不能再跟隨重耳了,期限之內(nèi)必須返回晉國,返回了的赦免,到期不回的,重重處罰。

  這是一條死命令,不過晉懷公的命令雖然發(fā)布出去了,但國外的人聽不聽你的就不一定了,起碼國內(nèi)的就有些不聽你的,其中重耳的外公狐突就是一個例子。

  狐突的兩個兒子以及一個孫子,也就是重耳的兩個舅舅狐毛和狐偃以及他的表弟---狐偃的兒子狐射姑,一直跟隨重耳在外流亡,所以晉懷公準備就拿狐突開刀。

  就在這一年,晉懷公把狐突抓了起來,并告訴他:“你的兩個兒子回來了就赦免你?!?p>  一繼位晉懷公就開始真刀真槍的玩,不過狐突好像已經(jīng)做好了不被赦免的準備。他告訴晉懷公,自己從小就教育兒子要忠誠,現(xiàn)在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跟隨重耳好多年了,如果讓他們拋棄重耳回來是不可能的。

  狐突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面對大義凜然的他,晉懷公當(dāng)然也不會手軟。扯淡的必要已經(jīng)沒有了,只有殺了他才能表明自己鏟除重耳一派的決心。

  晉懷公以為做國君的都必須要心狠手辣,所以他沒有留給狐突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當(dāng)然,他的最終目標也不是狐突,而是想用狐突的死傳達給重耳一句話:你不死,我不安。

  其實,晉懷公真的沒必要這么著急把重耳解決掉,因為最后他將會發(fā)現(xiàn),重耳根本是他不能解決的。

  從重耳離開晉國的那一刻起,上天就已經(jīng)降大任到了他的身上,現(xiàn)在只不過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一個過程。

  如果晉懷公能夠知道重耳這些年經(jīng)歷了什么,他也許就會明白什么是天數(shù)了。

  當(dāng)初,從晉國逃出來的重耳來到了狄國,而選擇來狄國是有原因的,因為重耳的外公狐突就是狄族的一個枝屬。

  狐突本來也是跟晉國祖先有血脈關(guān)系的,只不過比起那些晉國的公侯貴族,狐突的祖先沒有在晉國站穩(wěn)腳跟,才淪落到狄國去做他們的一個枝屬,所以說起來狄國多少還算重耳的半個娘姥姥家。

  就在重耳剛來到狄國的時候他就碰到了一件好事,當(dāng)時狄國人正在攻打一支叫廧咎如的外族人,并且取得了勝利。

  狄國人的勝利為什么對于重耳來講會是好事呢,因為那時候兩國交戰(zhàn)不管輸贏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滅你的國,多半只是想讓你更聽話,或者讓你進貢點什么禮物來,實在不行送兩個美女也是行的。

  這便是重耳的好事。

  被打敗的廧咎如沒有辦法,他們選擇了一個成本最低的方法向狄國求和,廧咎如領(lǐng)導(dǎo)的兩個女兒被送給了狄國當(dāng)做戰(zhàn)利品。

  狄國人帶著兩個美女凱旋歸來恰好碰到重耳從晉國投奔而來,遠離了中原跟周邊的小土著早就玩膩了的狄國人看到從晉國前來的貴客當(dāng)然不會怠慢。他們想好好的招待了重耳,可是手里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左思右想廧咎如那兩個美女還是新鮮的,干脆就送給了重耳。

  一來到這里就有美女相送,重耳的內(nèi)心是高興的,但是要忍著不能表現(xiàn)出來,也不能獨吞,因為還有幾個跟自己一起出來的人,他們也不能冷落了。

  于是,重耳就把廧咎如兩姐妹其中的妹妹季隗留給了自己了,把姐姐叔隗送給了跟他一起來的趙衰。

  趙衰,嬴姓,晉大夫趙夙之子。說來很多人還可能不信,趙夙和秦國還是同一個祖先。

  秦國的祖先大費的后代叫中衍,中衍的孫子叫蜚廉,蜚廉又有兩個兒子,一個叫惡來(跟商紂王混的,封神榜里出過場的),另一個叫季勝。武王伐紂時,惡來被殺,但是他有個兒子叫女妨的卻逃到了西邊活了下來,這個女妨也就是秦國祖先非子的五世祖。

  再說惡來的弟弟季勝,因為武王伐紂時成功站隊,所以季勝的兒子孟增深受周成王的寵幸。后來孟增又有個孫子叫造父的,得寵于周穆王,在一次平定叛亂的時候,周穆王就是乘坐著造父送的馬車,于是,平定叛亂后周穆王就把趙城賜給了孟增,趙氏就由此而生。

  再后來,孟增的七世孫有個叫叔帶的,因避周幽王禍亂,舉家逃往晉國,于是就跟著晉文侯混了。

  至于趙夙,他就是叔帶的五世孫。

  我之所以把趙夙的家世介紹了一下,并不是因為趙夙有多厲害,與韓簡一樣,是因為他的子孫后代將來會成為主角。

  打住,話題回到重耳。

  這兩姐妹一個跟了重耳一個跟了趙衰沒多久就為他們生了幾個兒子,其中叔隗為趙衰生的兒子取名趙盾,一個將會成為未來主角的名字。

  在狄國娶妻生子了的重耳一伙人在這里一住就是十二年,他們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在晉國的痛,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流亡的人。

  可能狄國人對他們真的很好,他們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在寄人籬下,而正當(dāng)他們意志漸漸被磨滅的時候,當(dāng)他們準備把余生都用在這天倫之樂的時候,一個人的話把他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狐偃找到了重耳對他講:“我們在這里太久了,志氣已經(jīng)要被磨滅了,是時候離開這里了?!?p>  狐偃的一句話把重耳驚醒了,緩過神來的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在狄國住了十二年。

  這里很舒服,但這并不是我想要的,從離開晉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除了晉國哪里都不會是我的最終著落,我的命運終將是還會回到晉國去的。

  這樣的信念在重耳的腦海里很強烈,但是,現(xiàn)在在重耳腦海里更多的是無奈。

  離開了狄國我們又能去哪里呢?

  是啊,一個沒有家的人到哪里都是流浪。

  但是狐偃告訴他:只要心里有家,到哪里都不會是流浪,一個人行走的范圍就是他的世界。

  為了讓這個世界更加寬廣,狐偃還給重耳指出了一條路,這條路通向一個國家:齊國。

  狐偃告訴重耳,齊國其實一直都想籠絡(luò)晉國,現(xiàn)在齊桓公年紀大了,而管仲也死掉了,齊國已經(jīng)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了,這個時候去投奔齊國一定是最好的時機。

  狐偃的一席話激起了重耳內(nèi)心沉寂多年的彭拜,二話不說便收拾行李啟程。

  可是,十二年的時光怎么能說收拾就收拾得干凈,這里還有老婆,這里還有兒子。

  所以,當(dāng)重耳跟季隗說“等我二十五年,如果我還沒有回來,那你就嫁了吧”的時候。季隗一定以為是自己耳朵聽錯了,要不就是重耳在跟自己開玩笑。

  可是看著重耳沉重的表情,季隗似乎明白了,于是她便回答重耳:“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再等二十五年,那就是五十歲。到時候棺材板都已經(jīng)發(fā)霉了,還嫁給鬼啊,我還是就在這里等你吧?!?p>  現(xiàn)在是二十五歲,十二年前就是十三歲,那時的重耳是四十多歲。

  天吶,這...這我們管不了。

  重耳和季隗的離別是痛苦的,但生離死別的不只重耳一對,還有趙衰,他的老婆叔隗和兒子趙盾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沒有人愿意離開自己的摯愛,理想在摯愛面前也不過是風(fēng)一吹就散了的東西。但又沒有人可以守得住摯愛,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每一個人都必須屈膝前行。

  把妻兒留在狄國,重耳和趙衰留給他們的只有決絕的背影,而這背影里的孤獨和苦楚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走在前往齊國的路上,重耳和趙衰那風(fēng)霜下的眼淚早已凍結(jié)成晶。

  從狄國向東而去齊國要路過一個諸侯國,衛(wèi)國。

  這是一個與晉國結(jié)過梁子的國家,所以,這會給重耳帶來不少麻煩,但是,這也許不是重要的,因為衛(wèi)國不會小氣到把跟晉國結(jié)的怨氣撒到重耳的身上。

  不過,小過節(jié)衛(wèi)國可能不會放心上,但是亡國之仇是不會有人忘記的。

  就在前幾年,衛(wèi)國差點亡國,要不是齊桓公出手相救,衛(wèi)國可能已經(jīng)消失在春秋的版圖上了。這是衛(wèi)國人心中永遠的痛,這也是恨,這個恨衛(wèi)國人是不會忘記的。

  而差點讓衛(wèi)國亡國的正是狄國,所以此次重耳從狄國而來,衛(wèi)國人是非常不待見他的。首先衛(wèi)文公就不按禮節(jié)接待重耳,搞得重耳在衛(wèi)國都沒東西吃,只能向郊區(qū)的農(nóng)民討要。

  身為晉國的公子來到衛(wèi)國,連國君都不待見你,那么衛(wèi)國的老百姓就更加的不會把你放在眼里了。所以當(dāng)重耳伸手向衛(wèi)國的百姓討吃的時,衛(wèi)國的百姓直接從地上撈了一塊土給他。

  重耳雖說是一個流亡之人,但是身為貴族的他哪里受過這樣的羞辱,立馬揚起鞭子就要打人。一旁的狐偃一看這不得了,衛(wèi)國人本來就對我們怨氣這么重,要是還敢在他們的地盤上打人,那我們還能從這里走出去嗎,于是立馬就把重耳拉住了。

  重耳這暴脾氣上來了哪還管他這么多,但是狐偃的一句話就讓他怒氣全消:“土是什么啊,土就是土地,現(xiàn)在百姓把土送到你手里,這等于就是上天賜給的?!?p>  重耳一聽,有意思,火氣立馬就消了。并且還向那個農(nóng)民作了個揖,然后把土接過來放到自己的車上了。

  在衛(wèi)國發(fā)生了一點小的插曲,但并沒有影響到重耳一行人,很快重耳就來到了齊國??匆姇x國的公子來到了自己的國家,年邁的齊桓公高興得很,一口氣就賞了八十匹馬給重耳,并且還給重耳又找了個老婆。

  果然還是大國好啊,出手就是闊綽,這樣的話還不如就一直待在齊國好了。

  重耳是這么想的,所以他也想這么做。但是跟他一起流亡的人可不這么想,在狐偃看來,如果只是想得到一些榮華富貴,當(dāng)初也就不會拋妻棄子跟重耳逃離晉國了。如果十二年的顛沛流離就是為了在齊國安享晚年,那當(dāng)初又何必出來呢,難道是晉國的酒沒有齊國的好喝?還是晉國的女人沒有齊國的漂亮?

  都不是!狐偃知道自己心里裝的只有晉國,他堅信陪著重耳走再多的路也只是為了又朝一日能夠回到晉國。

  狐偃知道自己奔波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也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對于重耳想要在齊國了卻余生的想法他是堅決反對的。

  于是為了阻止重耳的沉淪,狐偃背著他召集了另外幾個人開了一次會議,開會的內(nèi)容就是討論用什么辦法讓重耳離開齊國。

  狐偃的這個會議是背著重耳的,所以他選擇了一個隱蔽的地點。不過狐偃既沒有選擇上不見天的地方,也沒有選擇下不見地的地方,而是選擇在了一棵桑樹下。

  狐偃知道這次會議雖然不是什么忤逆的事,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齊桓公也不想讓重耳離開齊國。如果消息走漏了,齊桓公和重耳有了準備,那讓重耳離開齊國就會更難了,所以保密工作還是有一定必要的。

  狐偃覺得自己做得夠縝密了,可是當(dāng)他們開完會準備按照會議計劃開始行動時,他們還不知道會議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走漏了。

  原因是當(dāng)他們在桑樹下開會的時候,在桑樹上有一個養(yǎng)蠶的女人正在采集桑葉。這個人一直在樹上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她把狐偃幾個人的話全部聽進耳朵里了,當(dāng)狐偃他們散會離場后,她才不緊不慢的從樹上下來。

  作為一個采桑人,這個消息其實對她來講是沒有任何意思的,作為一個齊國人,這個消息對她來講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但人總是喜歡生事情的,采桑女并沒有選擇隱瞞這個跟她沒有一絲關(guān)系的消息,而是選擇去告訴別人,不過,她的第一時間并不是通知國君齊桓公。

  可能她也覺得重耳在不在齊國對于齊桓公基本沒有什么影響,但是,對另外一個人就會有很大的影響,這個人就是齊桓公給重耳找的老婆姜氏。

  重耳離開齊國,對齊國和齊桓公都是沒有一點損失的,但是他的老婆姜氏就會不同了,她會失去她的丈夫。

  所以,采桑女第一時間把狐偃設(shè)計要帶重耳離開齊國的消息告訴了姜氏,在采桑女看來,自己給姜氏提供了一個這么重要的信息,賞賜應(yīng)該少不了吧。

  但是,姜氏的反應(yīng)并沒有像采桑女想象中的一樣,她既沒有要粉碎狐偃計劃的想法,也沒有在重耳的耳邊吹枕頭風(fēng)要他留下來,更沒有哭著鬧著跑到齊桓公面前要他出面留下重耳。

  姜氏是極其冷靜的,她的做法可能采桑女從來沒有想到過,本以為可以得到一點賞賜或信任,卻不想為此而引來了殺身之禍。

  姜氏用她的行動告訴所有人,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她先把采桑女殺了,然后再找到重耳跟他說:“你是一個有遠大志向的人,那些走漏你想離開齊國消息的人已經(jīng)被我殺了,你可以安心的去追求你的志向了?!?p>  重耳被姜氏這一席話講得是完全懵逼的,你在講什么啊,能講點我聽得懂的嗎?誰要離開齊國了?我嗎?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齊國???

  搞得重耳頭上有很多問號。

  重耳確實沒有想過要離開齊國,就算拉他走他都不想走。他已經(jīng)年紀大了,他太需要安穩(wěn)和安樂了,齊國現(xiàn)在的一切對他來講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姜氏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重耳,所以面對已經(jīng)沉淪在了齊國繁華中的他,姜氏決定去找狐偃。

  于是,在一次宴席中,重耳被灌得爛醉如泥。

  這是狐偃計劃的,趁著這時機,他把重耳扔到了一輛車上。

  等到重耳酒醒時候,環(huán)顧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了齊國宮殿的富麗堂皇,沒有了臨淄城人流不息的街道,沒有了美女和酒,有的只是漫無邊際的荒野和狐偃幾個人的老臉。

  本來有那么大的房子住著,本來有那么多的傭人伺候著,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趁著我醉把我?guī)У竭@荒山野嶺里來,重耳很生氣,拿起家伙就去追著狐偃打。

  重耳在后面追,狐偃就在前面跑,回到齊國去是不可能了,追著追著,一行人就來到了曹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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