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外皎潔的月光灑下來,落在窗沿上,像是鋪了一層銀。
云隱躺在床上,回想這半個月來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千年修為的背眼劍羚王,馭魔宗的狂老,陸云嵐,滿嘴香酒樓的秦更明,無故破裂的天賦石,行蹤可疑的白衣少女,自稱北陽宗的鮑十天。
才出山不久,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其間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單是四大強宗之間就已經(jīng)是陰謀諸多,加上三大混宗,潛伏在暗處的五大暗宗,更是盤根錯節(jié),難以拎清。
原本只是想找到黑衣四人,手刃仇人,再回到村里度過余生?,F(xiàn)在想想,這里面恐怕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到時候怕是抽一絲扯出萬條絲,再也難脫其身了。
愈想愈覺得頭腦炸裂,胸口煩悶,干脆閉上眼睡覺,走一步算一步罷。
月落西沉,日起東升,一片晴空萬里。幾人還在房中沉睡之時,聶永和石不語早就出門辦事。
由于今日要處理宗門內(nèi)私事,所以讓云隱等四人自行安排,明早再去臥龍學(xué)府。
姚聰辯兄弟說難得休息一天,要睡到日上三更。于是在他他們震天呼嚕聲中,云隱已出了酒樓,打算在城中逛一逛,了解一下這大陸的結(jié)構(gòu)和分工。
拐過一個街口,不遠(yuǎn)處,看見一抹嬌小可人的身影,站在一個攤位前面,紅彤彤的鵝蛋臉上,長長的睫毛撲閃,正聚精會神的望著攤上的東西。
“小霜妹妹?!痹齐[走上前去打招呼。
“??!”聶靈霜一聲驚呼,轉(zhuǎn)過頭來,臉上神情有些古怪,支吾道:“云……云隱哥哥是你啊,你怎么在這兒?”
“今天休息,我就想把城中大小店鋪都走上一遍,看看還有哪些我沒見過的新鮮東西。”云隱笑道,視線落在攤位上,又道:“你在看什么?”
聶靈霜急忙擋在云隱面前,不讓他去瞧,一張臉漲的通紅,“沒……沒什么。”
攤主見了這幅情景,露出一副會意的神情,笑瞇瞇的對云隱說道:“這位小兄弟,我賣的這東西啊可是個寶貝,一個人買可保你兩廂情愿,兩個人買可保你天長地久,你要不要?”
“兩廂情愿,天長地久,什么意思?”云隱不解。
“這人凈是胡說八道,云隱哥哥我們趕緊走,這些攤子賣得都是些騙人的東西。”聶靈霜滿臉焦急,拉著云隱就走。
“哎!小姑娘,你自己都買了,咋還說我胡說呢,這兒人可都瞧見你買了我東西了的?!睌傊髟诤箢^大喊。
看著聶靈霜急的滿面紅暈,云隱不由有些奇怪,偷偷向后瞄了一眼,他已經(jīng)填了一眼,目力較以前更好,雖然隔了不少距離,還是看清楚了攤上的東西,只見一個個大小不同的陶瓷瓶擺在一張小木桌上,瓶子上寫著“鐘情散”“醉人藥”“天長地久丸”,不由奇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聶靈霜只覺得整張臉好像火燒了一般,一直燒到了耳根脖子。
瞄了眼云隱,見他面色如常,吁了一口氣,還好他沒瞧出什么端倪。
正在此時,云隱也轉(zhuǎn)了過來,兩人視線相對,聶靈霜心中砰的一跳,急忙撇過頭,耳根子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小霜妹妹你怎么了?”云隱見她整張臉依然紅彤彤的,于是問道。
驀地想到那些瓶瓶罐罐,哦!是了,云隱恍然大悟,見她這個樣子,肯定是受了什么內(nèi)傷,那瓶子里裝的是丹藥,她是在買藥療傷。
那我過來時,她又為什么那么慌張?是了!男女有別,肯定是女子身上的隱疾,爺爺說過,女子每月會莫名的流血七天,所以她才支支吾吾的,不便告知。
哎喲,自己真是個蠢蛋,還接連問她兩次,難怪她不好意思,忙改口道:“我看前面還挺熱鬧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p> 聶靈霜點點頭,低聲道:“好。”
路上走過幾家鋪子,里頭擺滿琳瑯滿目的貨品,都是些顏色鮮艷的衣物飾品,又想起爺爺說,女孩子家最喜歡這些東西,于是就想問問聶靈霜,要不要進去瞧瞧,但是見她神色忸怩,又怕說錯了話害她不好意思。
暗罵幾句蠢蛋,云隱道:“你在這兒等我會?!?p> 聶靈霜看著他走進一家鋪子,不由有些奇怪,過不多時,就見云隱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枚銀光閃閃的鐲子。
“這個,送你?!?p> 聶靈霜一驚,心中砰砰亂跳,“你……你干嘛送我東西?”
云隱不由分說,握起她的手,將鐲子套了進去。聶靈霜手臂又細(xì)又白,銀鐲子套在手上,更增幾分亮色。
“這個銀鐲子你帶著好看。”云隱笑道。
聶靈霜將手藏到身后,一張小臉飛紅,嘀咕了一句謝謝,徑直向前走去。
云隱見她嘴角上揚,顯是高興,想來不會因為剛剛的事情生自己氣了,于是也跟了上去。
驀地里一條小巷里鉆出一名全身上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男子,若無其事的向兩人靠近,露在外面的一對小眼睛瞇了起來,道:“兩位少男少女,可是去臥龍學(xué)府求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