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的時候她出門去托管所接人。
按照原先的習慣,她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待了一會兒才上了樓。
負責歡歡的老師見到她時并不像往常那般高興,詫異的皺起了眉問道:“岑小姐,不是已經(jīng)把歡歡接回去了嗎,怎么又來了?”
岑芊夏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發(fā)懵,手指緊緊揪住了在便利店里給歡歡買來的零食袋子,她搖了搖頭,“沒有,我一直是這個時候來接她的,你忘了嗎?”
“不是啊,十二點多鐘的時候有個年紀挺大的阿姨來接歡歡啊,我還說不認識她不能讓她把人帶走,她讓我給你打電話問清楚情況。”
老師顯然也著急了,拿出手機翻到了通訊記錄放到她面前,聲音激動,“你看,當時我是跟你通過話的?!?p> 岑芊夏拿住她的手機盯著看,上面確實顯示在十二點十八分的時候打出了一通時長為三分鐘的電話,號碼就是她的。
那個時候她還在餐廳吃飯,那么能拿她的手機接電話的人只有岑發(fā)的人了。
岑發(fā)的人,那她租住的房子被砸了也肯定是他們干的。
她用力揉了揉疼痛的額頭,把手機還給老師,手微微發(fā)顫,她強自鎮(zhèn)定的說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過來請你不要再讓任何人將歡歡帶走。”
“我……”年輕的老師握著手機忐忑不安,還想要多作一番解釋,岑芊夏已經(jīng)推開她下了樓。
去岑家的路程忽然變得非常漫長,她低著頭在手機通訊錄上翻找著,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能給她出主意的人,眼底一片模糊,她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淚,咬著下唇把涌上來的憤怒和委屈都憋進去。
在岑發(fā)拿爺爺來威脅她以后,她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用同樣的方式把歡歡也藏起來,要是真的藏起來了……她睜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只要想一想就覺得世界都要塌了。
門口守著的保安都沒等她出聲就將鐵門打開了,看這樣子,是岑發(fā)早就交代過了,這個曾經(jīng)是她爸爸給的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牢籠,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被困多久。
岑發(fā)就坐在那把價值不菲的紅木椅上,看到她的時候眼皮都沒抬一下,端著茶盅聞著茶香,一派恬淡平和的模樣。
“你把歡歡帶到哪里去了?”岑芊夏沖到他面前,因為憤怒,呼吸有些不順。
岑發(fā)對她的憤怒視若無睹,不緊不慢的放下了茶盅,又將茶具都擺放整齊了,才揮了揮手讓在大廳的客人都離開了。
他聲音厚重,聽上去像是對她這個晚輩失望極了,“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p> 岑芊夏挺直了腰板,低頭看著他,“那就請二叔把歡歡還給我,我或許還能學一學規(guī)矩?!?p> 岑發(fā)起身看著她,避開了這個話題,“你把黃遠的眼睛傷了,這筆賬他是肯定要找你算的,還是我念在你是我大哥的女兒的份上攔下了?!?p> “多謝二叔,請你把歡歡還給我?!贬废闹币曋难劬Γ蛔忠痪涞闹貜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