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晟這個人,妲笙一聽便眉頭緊鎖。
現(xiàn)在整個大端,天子重病在身時日不長,其子喬風(fēng)眠與喬晟便是最有希望繼任之人。
喬晟心性殘忍至極,并不得天子寵愛,奈何其母貴為皇后,母家勢力龐大,所以喬晟在朝堂上總有一席之地。
至于喬風(fēng)眠,其母出身于醉香樓,現(xiàn)在貴為錦貴妃。從小不受待見,大些被發(fā)現(xiàn)其治國才能,做事縝密果斷,深受天子寵愛。
要說這喬晟還與妲笙有些淵源。小時候父母便給兩人定了娃娃親,可奈何誰也看不上誰,十二歲那年便把這親事毀了,挨了不少父親辱罵。
每次靠姜明才能勉強(qiáng)進(jìn)宮,一進(jìn)去總少不了與他斗嘴,能好好相處就怪了。
“喬晟?”
“嗯?!?p> 此事若是真的,那么喬晟便是當(dāng)年姜家被流放一事的罪魁禍?zhǔn)住?p> 邏輯就通了,現(xiàn)在的丞相是他的左膀右臂,為了天子之位,趕盡殺絕怕姜家再生事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之前妲笙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只是看在兩人母親這么好的關(guān)系,怎么樣都不能下此毒手。
果然,人心妥測。
難不成姜家只能坐以待斃?
他貴為皇子,妲笙只是一介平民,自然奈何他不得。
妲笙雙手緊緊攥緊身下的料子,一字一句,“叫左使將喬晟最近活動資料整理出來?!?p> 薛零道“姐姐要查皇子嗎?”
妲笙有些煩悶,“自然?!?p> “好?!?p> 妲笙道“安排妥當(dāng)后,將姜家人這個月便送走?!笨粗臒?p> “好”
夜晚風(fēng)聲大吹開了窗,妲笙凍得醒來一哆嗦,一步一移挪到窗前。
冬季寒風(fēng)呼呼灌進(jìn)屋內(nèi)。霽月坊的侍女不多,喬骨在時便有言,萬不能懶惰成性,世上沒有貴賤之分,凡事盡量親力親為。
此話都是屁話。
這等下人便該被當(dāng)牛馬一般使喚,待他們?nèi)绾魏?,也是毫無用處,人性本就自私自利,你付出的到后來便是你的本分。
妲笙冷言道“今天誰值日!”
半晌后,一個女人姍姍來遲,“回坊主,是奴婢?!?p> 妲笙一撇,“去領(lǐng)五十大板?!?p> 她一聽腿都軟了,每板子都是足了的十成力,五十板怕是魂都沒了。
“坊主饒命!”
妲笙困意來襲,也不想再跟她廢話,伸手招來暗衛(wèi),將跪地求饒的侍女連拖帶拽移出了妲笙屋子。
“你個妖女!你不得好死!”
“喬坊主多好一個人,你就這樣害死他!”
“全坊都唾棄你,暗地里都在咒你呢!你活不長了!”
聒噪死了。
妲笙沖其余暗衛(wèi)道,“把她的頭顱切下,掛在霽月坊最顯眼的位置讓她們瞧瞧?!?p> “是!”
渾身酸痛,再醒來已是晌午。
妲笙坐起身來,便有侍女連忙端著熱水上前,生怕怠慢。
“稟坊主,左使早上來過?!?p> 妲笙道“他人呢?”
侍女恭敬道“怕打擾坊主休息,還在外面?!?p> 妲笙道“等多少時辰了?”
“兩時辰”
真厲害,居然攔了左使兩時辰,他整個人怕不是都炸了。
妲笙無奈搖了搖頭,渾身乏力地穿著洗漱完便去見他。
果不其然,他整個臉都皺在一起,眼神如刀似的能剜肉。
“左使來有何貴干?”
秦深怒道“姜妲笙,你什么個意思!”
妲笙眉輕挑“我怎么個意思了?”
秦深氣急敗壞道“你半夜殺人就殺人,你如此喪心病狂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你殺了人把頭掛在我匾額上作甚!”
噗!
秦深管理天上星,乃是人來往最密切的場所,到真是霽月坊最顯眼的位置。
妲笙尷尬道“咳咳,我這就叫人摘了去。”
“不必了,坊主要是心里有氣但凡朝我身上撒,別做這些下三濫的事。”
“嗯,左使說的有道……”妲笙眼前一黑,大腦傳來眩暈感。
一閉眼再睜眼,便換了個地方。
“醒了?”小訊擦了擦妲笙的臉,“大夫來看過了,你著了涼?!?p> “外面什么聲音?!苯饘倥鲎驳穆曇纛l頻響起,聲聲入耳。
小訊說得一本正經(jīng)“薛零和左使在外面切磋武藝。”
“妲笙?!辨限D(zhuǎn)眼望去,竟然是姜明走了進(jìn)來,“聽說你生病了,過來看看你?!?p> “姐姐你醒了!”薛零一個箭步躲開秦深長劍竄進(jìn)屋來,“這人我替你好好教訓(xùn)了一頓?!?p> 秦深怒不可遏,也跟在薛零身后,臉上明顯掛了彩“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