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仿佛對我有很強(qiáng)的敵意”她眼緊盯著妲笙,又釋懷道,“也是,哪個女子都很難對我產(chǎn)生好感。也只有我那可憐的妹妹才會那么依賴我?!?p> 妲笙幽幽道,”有話不妨直說“
東方玲兒輕笑,“坊主您還著急了,不得不得說,這霽月坊越來越烏煙瘴氣了,位高者殘忍無道心胸狹隘,此處再無半點過去的樣子。誰成想一年前這坊主之位還另有其人,此地也是賓客云集?!?p> 妲笙看到她不免覺得心生煩躁,“活在過去只會止步不前,你瞧得見過去的好,我也瞧得見現(xiàn)在的好。東方姑娘倒是念舊人舊物舊地,可惜,我才是坊主,這兒變成什么樣我說了算?!?p> “也罷,我已經(jīng)預(yù)見厄運(yùn)即將降臨你身上,你變成如何模樣,都是咎由自取。但是,你將我妹妹的名聲毀得干凈,此事又該如何給我東方家一個交代?”東方玲兒眼神如鋒利的刀刃,妲笙也絲毫不甘示弱,眼神相碰撞磨出火花。
“吳大將軍做的好事與我何干,難不成還要將令妹受辱的臟水扣到我霽月坊的頭上來不成”妲笙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極盡譏諷,“我霽月坊在江湖眾人眼中早已劣跡斑斑,我也看淡了。罷了,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與東方家為敵又有何妨?”
“喬坊主將這好好的霽月坊交給你真是瞎了眼,光風(fēng)霽月硬是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坊。您可真是好能耐,名聲道德敗得一干二凈?!睎|方玲兒眼中早已將妲笙看作一個仗著霽月坊便無惡不作得妖女,“你不承認(rèn)也就罷了,我來也不是想要你如何,我也明白我妹妹只是和衣與吳燕躺在一張床上。為何我將這事鬧大,不顧我妹得清白也要將吳燕送入大牢,你有未有想過?”
妲笙眼半闔,此話一出,到顯得妲笙無理取鬧。
“我知道你想要報復(fù)吳燕,我?guī)土四?。我為的是什么,喬坊主在我東方家最落魄的時候幫了我,如果沒有他,我與我妹妹早就尸骨無存與我父母一并喝了孟婆湯”東方玲兒回憶起往事,放緩了音調(diào),“他在世之時,希望你能做一個不被仇恨毀了一生善良的人。他將這霽月坊交付給你想必也是讓你保護(hù)自己,而你慢慢毀了他的心血,還使用這么下三濫的招數(shù),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目光他的希望?!?p> “閉嘴!”
“我來前給你算了一卦,”東方玲兒像看著一個死物“是大兇”
“送客!”
喬骨,喬骨······
清風(fēng)徐徐,突然升起一股暗香,此香非同一般,暗衛(wèi)來不及反應(yīng)便昏昏欲睡。少年玄色衣衫的身影倏然一躍融入黑夜,鴿子發(fā)出撲騰的細(xì)微聲響后,漸漸歸于寂靜。
薛零展開紙條,閱覽后便手中生起暗綠色火焰,火苗舔舐著紙條,最后化為灰燼。
傀儡被揭穿了。
薛零眼底掠過一抹狠色。
寒風(fēng)瑟瑟,初雪的細(xì)小雪花空中翻滾。
薛零數(shù)著時間,算好妲笙起床洗漱便起身出門。
至妲笙院前,迎面而來的人見到薛零后臉色一沉,不悅地瞪著薛零。
薛零也覺得此人有些可笑,不知哪來的怒火就往自己身上點,于是兩人一條道上誰也不讓誰走,誰也不肯后退一步。
薛零瞧見他手上的湯碗,嘲諷意味十足,“怎么又來送湯了?”
“與你無關(guān)?!彼⒉幌牒脱α阕鎏嗉m纏。
“聽姐姐說這是你自己做的,姜公子很厲害,為姐姐這么用心,在下替姐姐謝謝你。”薛零還真就微微屈身作揖,說得有模有樣。
“她怎么樣不用你來替她謝,你不過是個外人,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苯骼溲岳湔Z,“她與我是姐弟,是真正的親人,不用外人來說三道四?!?p> “真正的親人,這話說得好?!毖α愫恼?。
姜明覺得用力一拳像是打在了軟棉花上,覺得自己像個小兒一般只知喋喋不休說著自己與妲笙的關(guān)系。
與眼前這個妖艷的男子相比,他唯一能拿來比得過的也只有這份無法抹去的親人血脈。他無法接受從小對他好的姐姐突然不再寵他,她身邊也多了個足夠替代他的人選。這么多年以來,姜明一直在責(zé)怪父親,責(zé)怪母親,責(zé)怪自己為什么身體不爭氣。邊疆遇難一事,差點便摧毀了自己最喜歡的姐姐。
愧疚感伴隨了他四年。
姜明將碗哐當(dāng)扔在地上,一把拉開薛零,頭也不轉(zhuǎn)就走了。
冒牌貨。
是喬骨坊主的替代品,也是我這個親弟弟的替代品。
不過是個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