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曉諾醒來時,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的事了。至于是怎么解毒的,司燁只三言兩語帶過,具體的并未說明。
人雖是醒了,但她舌頭還有些麻木,說話也不是很清晰。司燁說她當(dāng)時中的毒素比較多,現(xiàn)在就能醒來已經(jīng)是比太多人要強了。接下來幾天還需喝藥,余毒清除就沒事了。
秦曉諾還木著舌頭調(diào)笑道:“不是說,可以運功逼毒的嗎?”
司燁表情僵了一下又恢復(fù)常色:“做了?!?p> “???好可惜,我都沒體會到是什么感覺!”秦曉諾臉上滿是遺憾。
想用手揉下臉,沒想到動作遲緩不說,右手掌還被包成粽子樣。
“我手這是怎么了?”秦曉諾記得她當(dāng)時可沒有哪里受傷了??!
“逼毒時,在你手掌上劃了兩道小口。”
“哦!還有,我怎么動作都變慢了啊?以后不會一直就這樣了吧?”
“一點余毒影響而已,只要你按時好好吃藥,不出兩天就能像往常一樣。”
門外響起兩道急促的腳步聲,沈景惜和薛晟二人焦急的走了進來??吹角貢灾Z是真的醒了,高興的連忙噓寒問暖。
等二人想問想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司燁才請兩人坐下,為他們倒上兩杯茶。
沈景惜二人這才想起還有司燁這么一個人在這里,又是一番行禮道謝。
“對了!司燁,我的二黑呢?怎么沒看見它們?!鼻貢灾Z此時終于想起了她的狗。
“和雪獅在一起玩呢?!彼緹钣仓^皮面色不變的說道。但他心里卻咯噔了一下,遭了,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薛晟:“我說這兩天怎么也沒看見呢!”
秦曉諾幽怨道:“姐姐我都這樣躺床上了,這兩個沒良心的家伙,居然重色輕主的找美男去了。唉,人生真是失敗啊……”
沈景惜笑著說道:“它們這還不是像極了某人!”
“師兄,它們真的很像你啊!你……”
司燁如坐針氈的陪他們聊了幾句就說有事出去一下。依然保持著風(fēng)度出了屋子,氣度瞬間垮掉。叫上林昇二人,出了院子才敢輕聲吩咐他們立刻去白家?guī)Щ囟?。看著他們躍身遠去,他這才舒了一口氣。司燁就這么一直站在此處,等著他們帶二黑回來。
可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過去了,林昇二人皆未返回。
秦曉諾身體疲倦,又睡下了。沈景惜二人等在屋里,本想等司燁來了好同他說要接秦曉諾回商行的。這一坐這么久也有些坐不住了,想出來問下仆從司燁人在哪里。沒想,在這院門口看到他。
沈景惜上前兩步,拱手道:“王爺,這兩日多謝你的醫(yī)治和照顧了!曉諾既然已經(jīng)醒了,那就不便再多做打擾。沈某特此來與王爺說上一聲,等下就接她回去了?!?p> “她余毒未清,還是不要多做移動。此事就再等兩日吧!”
“這……”
薛晟:“沈兄,一切還是以曉諾身體健康為重吧!”
沈景惜嘆了口氣,他實在是很自責(zé)這一路沒有照顧好秦曉諾。想在此時多出一分力也有人做了。
“那就再麻煩王爺兩日。曉諾又睡下了,我們二人也先告辭了。如有什么需要,王爺只管派人來通知我一聲?!?p> “好!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你們了。”
“告辭。”
沈景惜與薛晟剛轉(zhuǎn)身沒走兩步,劉祈與林昇就焦急的躍身進來了。林昇老遠就大呼著:“王爺,不好了!”
落地看見沈景惜二人也在,林昇趕忙收了聲。向他二人行禮打過招呼又急忙走到司燁身邊。
沈、薛二人見司燁還站在原地,對林昇驚呼的事并未打算說,他們也不再久留。
等人走了,林昇才開口說道:“王爺,我們找遍了白府也沒有找到二黑。”
“可有留意院墻哪里洞或者井中有無……”
林昇:“王爺!二黑聰明著呢,怎么可能跑掉井里去。院墻也沒有洞。我們在里面叫它們名字也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我和劉祈猜測……”
“它們被人捉去了!”
林昇:“嗯,只有這個能說的通了。”
司燁來回踱了兩步:“林昇,你帶點人帶上雪獅出去找。劉祈,你帶幾人去渡口查看并盯著?!?p> “是!”
兩人同時應(yīng)是,分頭去找了。
司燁卻有些不知道此刻該去什么地方呆著好了。自己去取了一壺酒,坐院里石機上喝起悶酒來。他也不記得自己是多久沒有這么一個人喝了,在軍營里時都是一大幫子人一起?;靥於家捕加袔讉€好兄弟在身邊,一場洪災(zāi)就要各奔西東的忙碌。但,想必他們應(yīng)該也忙完了,正在趕來的路上吧!
酉時初,有婢女為秦曉諾端來熬好的藥。司燁揮退她,自己接過藥端進屋里。秦曉諾還未醒,但是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頭緊皺,有細汗冒出。
司燁走到床邊坐下,拿手絹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連喚她幾聲。秦曉諾這才悠悠睜開雙眼??辞迨撬緹睿话炎プ∷梁沟氖?,急切問道:
“二黑呢?我要見它們。”
“乖,先把藥喝了,等下帶你去見?!?p> 撐身坐起,秦曉諾接過藥碗,一口氣把藥喝光。把碗一放,就掀被下床穿上鞋子。
“別著急,我……”
“怎么能不急?我夢見它們了,它們被人栓著脖子掉了起來,就后腳能點著一點地。還要被那些人時不時用鞭子抽兩下,它們嘴被堵住了,叫不出來??晌衣犚娝鼈冊诮形胰ゾ人鼈儯鼈儨喩硎莻?,血淋淋的。它們在說它們很痛,很痛!它們在等我……”秦曉諾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司燁看得一陣心痛,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拽緊了。
“司燁,你告訴我,它們是不是被人捉去了?”
面對秦曉諾殷切的眼神,司燁不愿說謊。
“對不起,我沒有……”
不等司燁話說完,秦曉諾就披散著頭發(fā)沖了出去,連外衫也只是套在身上還沒系好。
司燁也跟著身后追了出來,也是秦曉諾身體還虛弱著,不然司燁定是要追丟的。
秦曉諾邊縱身躍過無數(shù)房頂邊把外衫系好,又用一縷頭發(fā)把其他頭發(fā)束成馬尾。
她先是回了商行,從自己房里拿了劍出來,站在院里。逼迫自己冷靜,想一想自己該去哪里找二黑。
沈景惜聽到聲音從自己房里出來就看見她提劍站在那里,渾身顫抖。剛想出聲喊她,司燁落進院里。
薛晟不在這里,他回薛喬那邊去了。
“阿諾,別急!我一定會……”
秦曉諾又縱身一躍:“我一刻也等不了!”
司燁又再跟上,沈景惜也追上去。等追上司燁,寒聲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二黑被人抓去了,現(xiàn)在還沒找到?!?p> “在你院里還能被人捉去了?”
“不是,她中毒當(dāng)日,二黑被我丟在白府了。一直忙著給她解毒之事,把二黑給忘了。今日想起去找,就找不到了。”
“唉,我們也是只是想著她解毒這事,忘了她寶貝的狗了?!鄙蚓跋б餐亲载?zé):“那她這是要去哪里找?”
“不知道!她說她夢見它們了?!?p> 秦曉諾憑著直覺,一路出了街區(qū),向西北方而去。路過白家墳地直往山林上去。
在山腰上還遇見了雪獅領(lǐng)頭的林昇一行人,秦曉諾只看了一眼又繼續(xù)向山上掠去。此時也算心中安定了一些,雪獅找到這里,至少說明她沒找錯地方。
司燁二人追來,林昇喊了聲“王爺”,司燁也不停留,只是讓他們趕緊跟上。
眾人上了山頂,上面居然有一間帶院子的屋舍。而此時里面卻沒有一點動靜,只有濃濃的血腥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司燁與沈景惜連忙躍進院中,院里橫陳了十來具尸體。秦曉諾躺倒在右院一木架旁,木架下躺在脖子還套了繩索奄奄一息的二黑。
司燁與沈景惜都向秦曉諾急沖了過去,最后還是司燁揮開沈景惜抱住了她。沈景惜都被這一揮給揮愣了下,就見司燁把了秦曉諾脈搏對他說道:
“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有些脫力了。”
聽見情況還好,沈景惜走到二黑身旁。撿起秦曉諾掉在地上的劍輕撩兩下,就把二黑脖子上套的繩子割斷了。
看了看木架上還掉著的兩個半截繩子,又看向秦曉諾。想必她當(dāng)時急切的割斷掉著的繩子就脫力倒地了吧。
雪獅走過來,分別舔了舔二黑,兩只只眨了下眼又疲憊的閉上了。
林昇在院里吩咐其他人找一下還有沒有活口或者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羁诘故怯姓业絻蓚€,但還沒問兩句話也斷氣了。
司燁命人用這房里的被子做了兩個簡易的擔(dān)架,把二黑抬著隨他一起先回去。
沈景惜幾次想接手抱秦曉諾回去,司燁很是霸道的一點都不讓。
“她是我?guī)熋?,就像我妹妹一樣!司公子一介外男,還應(yīng)懂……”
“她以后會是我的妻!”
司燁擋著在場眾人霸氣的一句話,堵的沈景惜說不出話來。只氣氛的指著他:
“你,你!你還沒經(jīng)過我這大舅師哥同意呢!”
司燁不理,抱著秦曉諾就離去。沈景惜想要跟上去,卻被林昇拉著問東問西,要他主持這里還該搜索些什么。
沈景惜把秦曉諾的劍鞘撿起,歸劍入鞘:“查!翻個底朝天!”
沈景惜這是在發(fā)泄呢,而林昇一行還是該搜什么搜什么,該查什么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