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用膳,金櫟凜一點(diǎn)也不想與秦曉諾一起去大廳,自己在房間里吃。然而秦曉諾卻在外面引起了轟動。
秦曉諾在一層船艙大廳,少少用了些晚膳就離開此處去了船頭。她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裝著一分酒九分水的酒壺,就這么小口小口的獨(dú)飲起來。
不多時,就有小女兒家上前來搭話。
“公子在此獨(dú)飲,可是有什么煩心事?不若說與小女子聽聽,或可幫你解憂也未嘗不好?”
秦曉諾對她邪魅一笑,壓低嗓音道:“今晚夜色極好,如此獨(dú)飲一番也是別有風(fēng)味。還請姑娘賞景就好!”
女子望著江上撩人的月色,有些不甘??汕貢灾Z又并未再理她,只好離開打算下次再找時機(jī)。
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幾個女子,但皆被她三眼兩語打發(fā)走。有名女子倒是壯膽問了她名字,秦曉諾看著夜色上的明月,隨口胡謅了個名字——夜月。這女子倒是歡歡喜喜的走了。
再后來,來了些想找茬的男子,倒是被她輕功身法鎮(zhèn)住了。試想,你的攻擊無論怎樣都摸不著別人一片衣角,你還要繼續(xù)自討沒臉嗎?當(dāng)然不會,遂又紛紛敗退。
金櫟凜自己在房間里吃飯也不得安生,路過他房外的人,無論男女,今晚都在討論一個名叫夜月的紅衣少年。金櫟凜聽的心梗。
秦曉諾裝B的玩興散去,返身回自己房間休息了。這一夜,她倒是睡得舒服,可這一船的人又有幾個能安心睡眠呢?害羞激動的少女,自愧不如又不甘心的人……
第二天起身,金櫟凜就嚴(yán)詞讓她不要再繼續(xù)出去浪。秦曉諾最初的興奮早就退了,也就好好呆在房里不出去了。只有停船時才出去一番??删瓦@出去的一點(diǎn)時間都還有女子各種巧合的在她面前上演摔倒什么的,她終是有些煩了。能避的盡量避,金櫟凜倒是好好笑話了她一番。但秦曉諾門口每日都會有一些不知是誰送來的點(diǎn)心什么的,船上余下的日子兩人基本都不用另叫吃食了。
經(jīng)過大半個月的時間,船終于到達(dá)花都渡口。船都還未停穩(wěn),秦曉諾就迫不及待地躍身飛上了岸。船上立刻從船艙涌出一大批人,多是女子??粗貢灾Z就這么走了,都一副傷心難舍的樣子站在船頭。秦曉諾手握折扇舉起手揮了兩下,就迅速隱入人群。金櫟凜無奈只好跟上。
秦曉諾刻意放緩速度,所以金櫟凜很快就追上了。
“唉,曉諾啊,我……”
“叫我夜月,從這一刻起,只有夜月,沒有秦曉諾。”
“你聲音怎么?”
秦曉諾的聲音本來就不是那種尖細(xì)柔婉的,此刻又壓低了嗓音,聽起來根本就是一男子聲音。只是不能太大聲說話,不然就會不像。
“怎樣?小爺我厲害吧?今后,你只管帶路,小爺帶你閱遍天下美人。怎么樣?我夠意思吧?”
“夠夠夠,走,我們趕快進(jìn)城!”
進(jìn)了城門,秦曉諾拉了下金櫟凜,讓他同自己一樣放慢腳步。
“都已經(jīng)來了,就不用這般腳步匆匆。這街上一路的美色還是很多的?!?p> “我都知道啊,我小時候就經(jīng)常來。這里,我熟!”
秦曉諾驚訝道:“你小時候就經(jīng)常來?沒看出來啊,原來你小時候就這般好色?。 ?p> 金櫟凜正得意的神情立馬被她后半句話擊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我哪里好色了?我又對誰做過好色之事了?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啊!”
“哦?!?p> 花都倒真不愧是皇朝第二大城,城里行人摩肩擦踵。街邊鋪面與攤點(diǎn)也是一家挨一家,大多都是賣的胭脂水粉、珠寶首飾和美味點(diǎn)心?;ǘ甲畲蟮奶攸c(diǎn)還是花樓繁多,各有千秋。但最大最出名的還屬煙雨樓,里面?zhèn)€個都是美人。更有讓各大世家子弟甘愿為其一擲千金的三絕,三位各有頂尖才藝的絕世美人。
金櫟凜帶著秦曉諾連問幾家客棧,都客滿了。原因是最近從皇朝各地匯聚而來許多想要一睹花船藝比的人。
秦曉諾問金櫟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要是不知道,我干嘛選擇這個時候帶你來玩啊!這可是三年一次的盛事,熱鬧非凡,一定讓你不虛此行!”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帶秦曉諾去舅舅家借宿幾日,一路上還特別不放心的叮囑秦曉諾,去了他舅舅家可千萬不許勾搭他表妹。秦曉諾做了好幾番保證,他才稍稍放心了一點(diǎn)。不過就算去了秦曉諾不守信,他也有辦法。他打算一去就和表妹說清楚,秦曉諾是個女的,這樣不就沒事了。這船上呆的這些天,他可是好生見識了秦曉諾的勾妹手段,他可不想表妹栽她手上。
到了韓家,金櫟凜倒是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韓家仆從也早已見怪不怪了。他隨手拉過一個仆從讓他去叫管家給他準(zhǔn)備兩間客房,隨手又把自己和秦曉諾身上的包袱扔給這仆從,讓其等下放他們房里。又問了其舅舅舅母在何處,然后就帶著秦曉諾自己去找人了。
金櫟凜舅舅韓立言并不在家,舅母林氏在他表妹院里。金櫟凜是一點(diǎn)也不避諱的直接帶著秦曉諾就過去了。韓麗雅似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林氏正在勸慰她。
一進(jìn)屋,金櫟凜就叫囂道:“喲,這又是誰惹我家小表妹生氣了?告訴哥,哥去收拾他!”
聽到聲音,林氏轉(zhuǎn)頭笑道:“這次跑來,又是看花船大比?”
金櫟凜躬身行禮:“舅母!”
看見金櫟凜身后還跟著個紅衣俊美少年,連忙起身。
秦曉諾上前兩步躬身行禮:“見過韓夫人?!?p> 林氏回禮,看向金櫟凜。
“哦,這是秦盟主的女兒,秦曉諾?!?p> 林氏:“這怎么……”
秦曉諾:“夫人見諒,這路途上還是男裝示人方便一些。”
“哦!”林氏笑笑:“瞧你這孩子,我剛才一見,還在想這是誰家的俊俏少年郎呢。沒想?yún)s是姑娘家,不過倒是一身英氣,俊美不凡?!?p> “夫人過譽(yù),曉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p> 金櫟凜在旁邊翻了個白眼:你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韓麗雅倒是把傷心事拋開了,只眼神晶亮的盯著秦曉諾看。那邊秦曉諾還在與林氏客套寒暄,這邊金櫟凜見到表妹神情就心里一咯噔。忙挪了兩步,到表妹身旁,頭低垂到她耳邊。
“我告訴你啊,她是女子,你別給哥是這個表情??!”
韓麗雅瞥了他一眼,走到秦曉諾身邊。她當(dāng)然知道秦曉諾是女子,剛才都介紹了,她又不耳聾。
“你真的是秦盟主長女,秦曉諾?”
“呃,我想我爹就我這么一個叫秦曉諾的女兒吧!”
林氏嗔怪道:“你這丫頭,讓你爹聽到你這么說,他還不得生氣???”雖然只和她聊了幾句,但林氏很喜歡秦曉諾的性子,所以說話也越像待自家女兒一樣。
“那不會,我爹最多就削我!”
林氏與一室的侍女都掩嘴輕笑了起來。
韓麗雅:“你可是認(rèn)識花少顏?他可是有說過要娶你?”
秦曉諾瞬間覺得天雷轟頂:開什么玩笑。
“你說的可是這櫟州武林世家的花家——花少顏?”
“不是他還能有誰?”
“雅兒,不可再胡言亂語!你們都定親了,此事還……”
“娘,是,此事是我自己促成的。但花少顏確是親口對我說過這話!他根本就不想與我訂親,他想要娶的人是她!”韓麗雅說著,還一手指向秦曉諾。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咳咳,這個,我和花少顏只是朋友。我們也就在武林大會時認(rèn)識的,除此之外就沒其他了。他頂多也就隨意找個借口逗你玩呢。要不然,這婚姻大事,他要是極力反對,也不能成了是吧?”秦曉諾覺得花少顏說要娶她之事,純屬扯淡。
林氏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寬慰女兒道:“是??!乖,別鬧脾氣了。最多,娘做主,讓你表哥帶你出去玩?”雖然有些后怕,但為了讓女兒開心,林氏還是提議讓金櫟凜帶女兒出去玩。主要是以前,他們兩人一起出去玩太不讓人省心了。一個大皮猴帶著一個小皮猴,想想都鬧心。
“這個可是你說的哦!爹要……”
“你爹那邊有娘在呢!”
“好!謝謝娘!那您先回去吧,我沒事兒了。我都許久沒見表哥了,我要和他們單獨(dú)聊聊。”
“不難過了?”
韓麗雅搖搖頭。
“好,那娘就先走了。你們好好聊!”林氏剛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金櫟凜:“你們房間,我……”
“放心吧,舅母。我都讓人安排好了?!?p> “那就好!”林氏又看向秦曉諾:“秦姑娘可以和櫟凜一樣,就把這里當(dāng)成是自己家。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和我說,或者直接吩咐下人去辦也行?!?p> “多謝夫人,曉諾就打擾幾日了?!?p> 林氏又笑著道:“哪里的話。那你們年青人聊?!?p> 林氏剛離開,可能都還沒走出院子,韓麗雅就興奮地跳了起來。
“啊……終于又可以出去玩啦!”
林氏走到院門口的身子僵了僵,搖搖頭嘆了口氣,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