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王都之后,暝鴉謝絕了約翰的晚餐邀請,并直接向他詢問了威廉家的住址。
“要不,我跟你一起過去吧?!奔s翰還是有些不放心,對暝鴉建議道。
暝鴉直接拒絕了約翰的提議,“就此止步就好,我?guī)椭委熤?,他也極有可能會不愿意與你相見,你們從現(xiàn)在開始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p> “嗯,”格雷斯也在一旁迎合著,“再前行的話,就深入了。那可是萬物莫測的深淵。”
約翰聽著這些給人一頭霧水的話語,顯得有些發(fā)懵。
“我問你,世界上一共有幾個種族?”暝鴉問道。
“人類、精靈、獸人?”對于這個問題,約翰了解的并不是很多。當(dāng)他問自己身邊的人的時候,要么他們直接回答不知道,要么或多或少都有些回避。
格雷斯露出微笑,“這個答案可不對。”
“?。俊奔s翰有些困惑,明明自己翻閱了各類古典,怎么還會出現(xiàn)問題?!半y道,還真有龍的存在?”
“嗯,已經(jīng)出來四種了,還有呢?”格雷斯一臉壞笑地看著約翰,“再說幾種?!?p> “那......那還有幾種?”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物種,畢竟他連最大眾的綠皮(人類的一般獸人的蔑稱)都沒見過,還談什么其他的東西。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暝鴉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問一個沒有確定性答案的問題。那是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曾真正的了解過這個世界,未知以及等待探索的事物實在是太多,也太過非正常?!?p> 格雷斯也接著暝鴉的話,補充說:“就比如,有些問題看似復(fù)雜,但與它相對應(yīng)的答案以及原因卻是十分簡單,甚至簡單到那個探究者自己都不敢相信?!闭f著,他的眼神向暝鴉看去,見對方?jīng)]有任何動作后,才繼續(xù)說:“而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可能讓一個在這方面花了過多時間的人直接迷失掉自我,或者發(fā)瘋?!?p> 約翰因為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思考上,并沒有注意到格雷斯在說話的時候,偷瞄了一眼暝鴉。
“那就是說,這個世界存在著能逼瘋世人的存在?”
“不,”暝鴉打斷了約翰的話,“不是逼瘋世人,也是因為世人自身的邏輯性導(dǎo)致無法理解?;蛘呤且环N極其壓迫的氣場,導(dǎo)致人類的靈感極限直接被壓迫?!?p> 約翰聽得還是云里霧氣的,“意思就是說,我們不應(yīng)該探索那些領(lǐng)域嘍,就待在自己學(xué)識中的小島上?!?p> “呵”,格雷斯發(fā)出帶有不屑的笑聲,“那人生在世還有什么意思,如果前方是黑暗之路,那就拿起燈;如果前方是河流,那就自己做船渡河;如果是大海,我們就做最好的水手。已知這個世界有這么多神奇存在,有著那么多的超凡力量存在著,為什么不去探索?”
“你的作死精神還真是......”暝鴉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格雷斯了。
“永不停息的作死精神?”約翰插嘴說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想要來這個世界的話,那就去找你的父親?!标曾f對約翰說,“他應(yīng)該不會阻攔你,但你千萬不能僅憑自己的一時沖動而做出選擇。這條路,沒有終點,也沒有可以回頭的地方?!?p> 說完,暝鴉轉(zhuǎn)過身朝著威廉所住的方向走去。
至于格雷斯則隨著約翰一起乘坐馬車回到王城中心。
......
“咚咚”、“咚咚”
威廉蜷縮在床上,時不時的那種強烈病痛早已使他痛不欲生。在不久前,他還能勉強能夠自行走路,而現(xiàn)在他下地都需要拐杖了。
他左半部分的臉早已經(jīng)潰爛,如同患了肺炎一般時不時會出現(xiàn)呼吸困難。
不過,這種病好似并沒有致命的跡象。他目前的情況只是與肌體無力相似,只有在病發(fā)之后,實在是太痛苦。
自從發(fā)病以來,開始還有同學(xué)過來探望,但這種情況也只持續(xù)了五天。五天之后,人員來往陸續(xù)減少,而他除了每天上午和下午,有醫(yī)生過來注射止痛劑,以及中午送飯的人之外,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為一個沒有確定病因的人做過多交流。況且,對方又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有的只不過是金錢上的交易。這種金錢得來的情感擁有是那么的不堪一擊且堅固,雖然看似矛盾,但其實二者關(guān)系又沒有那么復(fù)雜。
這些為威廉服務(wù)的人每天都在抱怨著自己與一個惡心之人服務(wù)著,他們對他只有恐懼,都是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匆匆地就離開他家,不想在這里再逗留一分鐘。但他們卻又不希望威廉過早的死亡,因為他可是一個搖錢樹。正是因為威廉患上的疾病無法被確認(rèn)是否有傳染性,所以,這些人的工資都高得驚人。
威廉雖然聽到了敲門聲,但他目前正處于發(fā)病階段,根本無法走路。
他從床邊的柜臺摸出一瓶藥,忍著劇痛扭開瓶蓋。倒出一些藥,因為強烈的疼痛已經(jīng)讓他無法再管其他了。
他吞下藥片,感覺自己應(yīng)該是吃了三片,只是那種疼痛感依舊沒有衰退的跡象。
他將手放在胸口的項鏈上,“漆黑之主,請庇佑,庇佑您的仆從。被光驅(qū)逐之人,已無光明可依,愿您的暗,庇佑著。”
“明亮之星,黎明之子啊,”在威廉的床邊出現(xiàn)一團黑霧,吟唱著。“你怎么竟從天上隕落?你這擊潰列國的,怎么竟被砍倒在地上?你心里曾說:‘我要升到天上去,高舉我的寶座,凌駕上帝手下的星。我坐在北方的極處,坐在盛會之山上。我要升到云霄之上,使自己與至高者同等?!墒牵?p> 黑霧中的話語一轉(zhuǎn),變得極為陰沉冰冷。而威廉也與那種聲音同時開口,“你(我等)必被摔到死人之地,掉進深坑的極處?!?p> 威廉瞇著眼睛看著那團黑霧,發(fā)出“哈哈啊哈哈哈”的狂笑。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完全被這世界所拋棄。
而那團黑霧中走出一個人,他極其矮小,就連威廉這個病人的身軀看起來都要比他強。戴著鳥類面具,那面具極為的古舊。
而威廉沒有任何驚慌,反而像是猶如見到神明一般的恭敬。
“我們來進行一筆交易如何?”暝鴉問道,在他看來,對方早應(yīng)該知道這筆交易的代價會如何慘重。
威廉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沒有詢問代價是什么。因為他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舍棄一切的準(zhǔn)備,反正沒有比現(xiàn)在更加讓自己絕望的事情了。
“那么,契約成立?!标曾f說完,摘下面具,那是一張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臉。如果有人去看的話,絕對不會認(rèn)為他是一只活生生的怪物。暝鴉的臉皮蒼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他的嘴部潰爛到只剩下肉碎粘連在一起,詭異的眼睛看起來比威廉的精神還要差勁。
隨后,暝鴉從拿出一瓶藥膏,抹在威廉潰爛的皮膚上。
“這些藥,雖然無法抹除掉潰爛,但能治好那種疼痛。”一種清涼的感覺在威廉身上散開,甚是舒服。但這種感覺很快便轉(zhuǎn)換成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感覺自己的軀體仿佛著火了般,這種感覺要比發(fā)病時更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