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大少
“可誰成想...”
老人表情很復(fù)雜：
“被人發(fā)現(xiàn)時，他重傷昏迷在城外破廟。全身破破爛爛，感覺像遭到什么東西撞擊、碾壓、拖拽過似地?！?p> “撞擊，碾壓、拖拽？”吳蘇不解。
老人連說帶比劃，詳細形容了當(dāng)時情形。
“哦?！眳翘K恍然大悟。
車禍。
不過，這是個類似古代冷兵器世界，怎么可能有機動車出現(xiàn)。轉(zhuǎn)念又想，馬車。
讓馬車撞下，再碾壓、拖拽，也夠受。
“值法隊（防和蟹）怎么說？”吳蘇問道。
老人搖搖頭：“城外破廟太偏僻，現(xiàn)場又沒有目擊者……”
“后來，我就帶他四處求醫(yī)，命總算是保住了?？?，期間的花費…一言難盡?！?p> 去過醫(yī)館的都知道，那可是個無底洞?？磦€頭疼腦熱，不住兩天院？你甭想出來。
“房都賣了，錢也越借越多，可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過來，你說……”
老人說到這，無奈嘆口氣：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債主們催的格外急。僅靠變賣，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們?！?p> “這次，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求到小哥你。”
老人抬頭，目光中透著乞求的意思。
吳蘇心里咯噔一下。
就說嘛，老人隔三差五就來寄售東西......看來是真沒轍了。
心中暗暗做了決定，幫。
老人接著說：“最近有人找我，說。”
“只要我把《手記》給他們，就能抵一半債務(wù)?！?p> “如果能連同周大少那本，一并給他們。債務(wù)全免?！?p> 吳蘇不解：“你那本？他們直接贖？不就行嘛，哪用那么麻煩?！?p> “對方應(yīng)該是，沒有當(dāng)票。”老人分析道。
各行各業(yè)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
就好像去銀行取錢，你得有存折或卡。什么都沒有，你進銀行就要錢，那是搶。
老人呵呵干笑：“我開當(dāng)鋪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小算盤?！?p> “尋思著，如果我拿自己這本，去找周家少爺交易?；蛟S，就可以一次性把債還完。畢竟，人家不差錢。”
吳蘇點點頭。
這樣，您老就不用費勁去琢磨周家那本，也能解決自己的債務(wù)問題，聰明。
老人嘆口氣：“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我自己那本…...”
“您先喝點水。”
吳蘇給老人倒了杯茶。
隨手揭開壺蓋，瞧了眼壺中水位，轉(zhuǎn)身離開。
感覺就像，要給茶壺續(xù)水。
......
陽光正好，清風(fēng)徐來。
納涼的老人們，三三兩兩坐在樹蔭下。
“每個人的背后，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p> 走在去周府的路上，吳蘇感慨一句。
“也是，誰還沒點秘密?！?p> 吳蘇看看腳下的石板路，加快了步伐。
如果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快步的吳蘇，沒有影子。
“列位辛苦，周大少在……咦，杜管家，您在這？”
“吳蘇，你來的正好，我剛要去找你…”
說著，杜管家快步下臺階，拉起吳蘇就往后院走。
“少爺有事找你?！?p> 管家力氣很大，吳蘇腳都沒怎么沾地，就被他帶到一座庭院里。
......
“吳蘇，最近留意一下，如果有人拋售礦石，和我說聲?！?p> 周大少說著，隨手扔給吳蘇一塊木質(zhì)令牌，視線轉(zhuǎn)向桌面字畫，眉頭微皺，不在言語。
“礦石？”
吳蘇暗暗記下，雖然心中不解，但也沒問。
能告訴你的，人家直接就說了，不告訴你，問也白問。
收起令牌，吳蘇不好意思撓撓頭：“那個…”
木質(zhì)令牌，身份令牌，也是種小范圍通訊工具。
“有事？”周大少抬頭。
吳蘇示意他身后書架：“我還想再看看......”
“不死心？”周大少輕笑：“自己拿吧?！?p> 暗自搖頭：“基礎(chǔ)功法都看不懂......悟性這種東西，沒人能幫你?！?p> 心神再次沉寂字畫，眉頭不知不覺微微皺起。
吳蘇本來想說：我還想再看看，上次你買的那本《創(chuàng)體》手記。
十字街何氏當(dāng)鋪老東家，想要借……把事情原委詳細說說。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大少打斷。
以為自己還跟上次似地，要借基礎(chǔ)功法回去研究。
“誤會就誤會吧，正好省的啰嗦?！眳翘K心道。
來到書架前，翻找出《創(chuàng)體》手記，再隨意拿了兩本基礎(chǔ)功法。
“這三本我拿回去看看?！?p> 吳蘇晃晃手中書籍，卻見周大少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
那意思，去吧，別打擾我。
這個書架只是裝飾作用，上面書籍，周大少翻沒翻看過，還兩說呢。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p> 繞過書桌，準備離開的吳蘇，好奇的瞧了眼周大少面前的字畫。
字跡，撇撇如刀點點似桃，鐵畫銀鉤一般。唯獨缺少落款。
“你沒把握？”吳蘇脫口而出。
周大少臉色驟變，猛一抬頭。
犀利的目光，讓吳蘇背后發(fā)涼，感覺有把利劍直刺咽喉。
不好。吳蘇暗道：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只見周大少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已然變回先前溫文爾雅的模樣。
輕笑道：“怎么？”
吳蘇用力咽口吐沫，指指字畫：
“你這幅字，既沒有落款，也沒有毀掉，結(jié)合字面意思。說明你對某件事有安排，但缺乏信心，把握不大?！?p> 周大少還是輕笑：“繼續(xù)?！?p> “再結(jié)合，你讓我留意礦石。”
吳蘇把心一橫：說都說了，那就多說點。
“我開拍賣行的，就算礦石本身價值極高，但對你周大少來說，不可能因錢而不自信?！?p> “換句話說，如果礦石超出你周大少能力范圍，那么也不可能在我的河崖集拍賣行出現(xiàn)?！?p> “能在我那出現(xiàn)，但不僅限我那?！?p> “那么，這個礦石就是外來之物。甚至超出周家范圍，所以你把握不大?！?p> 周大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有嗎？”
“嗯？”還有？
“原來如此，你關(guān)心的是，擁有礦石的人?！?p> 吳蘇嘴角上揚，透著莫名的自信：“并且這個人你還不認識。”
“你給我通訊令牌，不是要參與競拍；而是要第一時間，就與擁有礦石的人見面?！?p> 啪，啪。
周大少拍了兩下手掌：“可惜，可惜?！?p> 吳蘇一愣，趕緊抱拳拱手：“您忙?！?p> 話音未落，轉(zhuǎn)身就走。
這個周大少，還是少接觸為妙，不愧是大家族培育出來的人，心思太重。
“慢著。”
吳蘇一本正經(jīng)：“這誰呀，進屋不關(guān)門，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p> 順勢把房門關(guān)上，垂手而立。
心臟卻像打鼓一樣，咚，咚，咚。
周大少搖頭輕笑：“你不想知道可惜什么？”
吳蘇沒接話，靜待下文。
“第一個可惜是，你不能習(xí)武?！?p> “第二個可惜，呵呵。如果我說，這幅字不是我寫的，你怎么說？”
吳蘇震驚：所有事，都是以這幅字猜出來的。
如果字不是周大少所寫，那么，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