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宣妍覺得,就算再猶豫,以曹遇的個性來講,也應該有了結論。
果然,曹遇告訴宣妍他已經有了決定,而且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本來也是打算想找個時間告訴宣妍的。
楚荷的情況還是老樣子,變化不大,只是看著曹遇的時間有增加一些而已,曹遇決定了帶楚荷離開,而且想要光明正大的離開,所以,他的決定就是放棄股權,錢,以后他可以自己掙,媽媽楚荷的康復更加重要一些。
這是曹遇有一天去精神病院看楚荷的時候,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媽媽有笑了一下,那是一種讓曹遇愿意用整個天下去換的感覺,也就在那個當下,他決定了放棄股權,曹德全和那個野女人想要,就給他們,自己守著自己最珍視的媽媽就好。
有了決定之后,曹遇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被放下,輕松許多。
離開精神病院就去律師事務所找金文輝,聽了曹遇放棄股權的決定,他只笑了笑,說決定了就好,并且接下來無論曹遇需要什么,他都一定全力提供幫助,放棄了股權也要有一些保障,而這些,他會去爭取,也當是他,為楚荷做的最后一些事情。
但當聽到曹遇說要帶楚荷離開時,金文輝眉頭皺了起來,沖口而出就問他要帶楚荷去哪兒?問出口后好像又感覺自己語氣似乎不太合適,又停了口,眼神卻有些急切地看著曹遇。
曹遇一直很感激金文輝,不止是股權的事情,自從楚荷進了精神病院,金文輝也經常會去看她,所以,聽到金文輝這樣問,曹遇也覺得很正常,并沒多想。
決定要離開的那個時間,對于去哪兒,曹遇心里就有了想法,就是去有宣妍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就是洲城。
看著滿目希望的曹遇,金文輝聽了之后,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默默念了一句“那么遠啊!”
卻也沒再說些什么,倒是開始著手準備如何給曹遇母子爭取多一些保障。
曹德全收到了金文輝的電話,愣在當場,原來楚荷已經做了股權轉讓,這女人,虧他還有些愧疚,根本就不需要,楚荷這女人也不是表面的那樣善良。
自說自話的曹德全,好像在用著楚荷的“狠絕”,為自己開脫,然后,自我安慰著沒什么可愧疚的了,這是那女人活該。
陳美枝知道之后,很得意,終于熬到了自己出頭的日子。卻也暗暗心里想著,得讓楚荷母子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這樣她才真的可以高枕無憂。
金文輝快速的擬定好了相關的文件,也提了對楚荷母子最有利的條件,而到了協(xié)商的時間,曹德全沒有出現(xiàn),只有陳美枝,說她做全權代理,然后就是對各項條款指手劃腳。
金文輝是見慣了這些場面的,當然不會讓步,只反復強調一句,要么曹德全自己出現(xiàn),要么,就不會有股權轉讓這回事兒。
陳美枝無功而返,添油加醋的跟曹德全抱怨,這更加讓曹德全氣不打一出來,對楚荷母子的愧疚更是點滴不剩,再加上陳美枝抹個眼淚,軟言一哄,曹德全更加慶幸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只有陳美枝這樣的女人才讓自己有男人的成就感。
這個事情又拖了幾天,直到曹德全坐不住了,因為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之前不知道股權轉讓這回事,他還可以以楚荷在精神病院,就算股權過半數在楚荷手里,也不影響他這個代表的地位,現(xiàn)在不同了,以金文輝的手段,這事兒一旦爆出,一定是所有股東人盡皆知了。
曹德全又在猶豫,如果現(xiàn)在去找金文輝,自己就失去了主動權,那樣自己似乎就吃虧了。
楚荷應該會慶幸自己目前對外界的一無所知,要不然,這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老公,竟變得這般不堪,估計會更加痛苦,又或者,從被設計的那天起,楚荷就已經痛不欲生了。
隨著股東大會日子的臨近,曹德全終于坐不住了,他先去找了曹遇,得知曹遇去了精神病院,也跟著去了,但走到門口,卻怎么都邁不出跨進門的那一步。
隔著門,聽到兒子耐心地跟楚荷講著過去的事情,許多開心的事,件件事,都跳過了他曹德全。
終于,一切都回不去了吧!曹德全被里面母子的單方面互動觸動了,就這樣,淡淡相忘,也好吧?
曹德全似乎擔心自己下一刻會不會又改變主意,堅決的轉身離開了,門內的母子,都不知道有人來過,那個曾經帶給他們歡樂與悲痛的男人。
金文輝對于曹德全的到來并不意外,他正等著呢!
開場就說了一句:“你的現(xiàn)任,真是愛你啊,全權代理的結果就是準備一分錢都不給楚荷母子,可真是你的‘賢內助’!”
聽到金文輝的話,曹德全心里咯噔一下,金文輝說的跟陳美枝是完全不同的版本,陳美枝這女人這么狠嗎?
老臉有些掛不住,曹德全卻也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
“金律師,這事兒是我沒處理好,我代表美枝跟你道個歉!”
再坑人,也是自己選擇的女人,外人面前,還是需要維護一下。
曹德全這明顯的維護,讓金文輝心里更加替楚荷不值,當初的他,就不應該對楚荷放手。
默默攥緊了拳頭,金文輝拿出了相關的文件,遞給曹德全,曹德全認真看著,越看眉頭皺的越高。
“這好像有些不合理,如果要跟小荷離婚,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兒太高了?”
曹德全看著總計達到八位數的金額,不太認同,這個條件,就相當于是讓他用現(xiàn)金換股權,這跟自己收購股票沒差別了。
金文輝早就料定了他的反應,也不急著回應他,就那么等著。
雖然是個小城市,但金文輝還沒遇到過他打不贏的官司,所以曹德全也一直在心里打量著眼下的形勢,如果不同意,這官司肯定就不可避免,那樣也一定會影響自己在公司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