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的話,讓凌可片刻失神,腦子里不由自主的閃過今晚的一幕幕場景。
吃飯,看電影,逛露天廣場,還有那束香檳玫瑰,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也許不是沒想到,而是不愿意去想。
“喂,可兒,可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遲遲沒聽到凌可的回應(yīng),程佳喚道。
“哦,哦,聽見了。”凌可有些心不在焉。
“可兒,你不是常說開心最重要,所以有些事你可以不必那么臆斷的,有的時候遵循本心,也許會是另一番境遇?!?p> 程佳的聲音,不再是剛才那般打趣,語氣中都是關(guān)心。
她和凌可認識也有七八年了,作為狼狽為奸多年的同性密友,她比蕭天昊還要了解凌可。
永遠樂天派的凌可,不是沒有煩心事,而是把所有不開心不快樂的事都壓在了心底,獨自品嘗。
作為好友,她真的希望凌可可以幸福。
“佳佳,我懂你的意思,但我還是覺得我的想法,對大家都是最好的,也沒想著要改變什么,今晚真的只是巧合,不是你想的那樣。”
此時的凌可,換下了一貫燦爛的微笑,表情有些淡淡的憂傷。
多年好友,哪怕不看見她此時的表情,程佳也能從聲音里聽出她的情緒。
“你呀,反正不管你怎么決定,我還是那句話,永遠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程佳太了解凌可了,知道她對自己認定的事,有著不是一般的固執(zhí)。
哪怕她的決定讓她自己難過,痛苦,她也不會輕易改變,除非等到她自己想通的那一天。
而作為閨蜜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邊,無論她做什么決定,都有給予她支持和鼓勵。
因為有些選擇,沒有對錯可言,只有值得和不值得。
作為好姐妹,她們倆這個固執(zhí)的個性還真是不相上下,也因此程佳更能感同身受。
“好了,你趕緊休息吧,熬夜對身體不好,以后少熬夜?!?p> 程佳一番叮囑后,才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后,凌可的心情有些悶悶的。
她可以告訴程佳,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可是能這樣說服自己嗎!
想到客廳里那束花,雖然不是紅玫瑰,可也是玫瑰?。?p> 抬起晚上被蕭天昊牽起的手,感覺掌心還有他帶給自己的溫度和他獨特的氣味。
那是讓她習慣,也貪戀的溫度和氣味。
正因為兩人一起長大,有些事已成習慣,所以一時忽略了其中的含義。
若不是程佳的話提醒了她,或者說是點醒了她,那她是不是還要裝作無所覺的,享受昊昊給她營造出的,這般讓她沉浸其中的甜蜜感中。
凌可苦笑,沒想到一向心思通透的她,也有這自欺欺人的一天。
有些東西明明觸手可及,卻偏偏不能抬起手。
凌可雙手抱頭,低聲呢喃:“我該怎么辦?”
當理智和情感處在平行線上,永遠沒有交匯的可能時,那么當你想要明確的選一條線走下去時,會發(fā)現(xiàn)是那么的難。
即使選好了,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偏離,而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把偏離的自己,及時拉回來。
雖然不能保證以后不會再偏離,可能確定的就是,自己選的路不會改變。
凌可想著,既然是已經(jīng)決定的事,不能因為一時間的放縱,而讓自己產(chǎn)生困擾,影響本來愉悅的心情就太不劃算了。
想明白的凌可,臉上重新?lián)P起笑容,關(guān)燈睡覺。
一貫的凌氏作風:想不明白的事,困擾自己的事,一概通通放一邊,解決不了,就繞著走,生命有限,誰有功夫把時間耽誤在鬧心事上。
當太陽升起,又是全新的一天。
新一周開始,凌可再次將所有的心思和熱情都投入到工作中。
上午凌可跑了一趟布料市場,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
電梯到達32樓后,進入設(shè)計部,凌可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
整個設(shè)計部如被黑云壓頂一般,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感覺同事的目光都在若有似無的瞄向自己,凌可心里有些打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在她馬上要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時,同組的陳麗來她身邊,低聲的說道:“可兒,安總監(jiān)讓你回來馬上去一趟她的辦公室?!?p> 看著陳麗嚴肅的表情和眼中的擔憂,凌可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謝謝陳姐?!?p> 對著陳麗微微一笑后,凌可轉(zhuǎn)身,向總監(jiān)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門口,壓下心里的不安,凌可敲響了安娜辦公室的門。
“進來。”
里邊傳來安娜帶著怒氣的聲音。
“安總監(jiān),您找我?”
進來后,凌可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安娜的助理沈琪,還有顧清華。
而屋內(nèi)的氣氛,比之外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哼!”安娜重重的一哼,“什么事你不知道嗎?”
“安總監(jiān),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
凌可對安娜的態(tài)度很不滿,語氣不自覺的有些加重。
她不覺得自己犯了什么錯,要接受安娜這般惡劣的態(tài)度。
“還嘴硬?!闭f著,安娜將手邊的一本雜志扔到了凌可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什么?!?p> 安娜的聲音中夾雜的怒氣更甚。
凌可拿起雜志,翻開第一頁,整個人就愣住了。
此時,頂樓總裁辦公室。
“蕭總,不好了,出事了。”
李助理推門而入,神態(tài)和語氣都有明顯的緊張和擔憂。
正在看文件的蕭天昊抬頭淡淡的掃了李助理一眼,接著又低頭繼續(xù)看文件。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清冷的聲音,似不滿李助理遇事的慌張態(tài)度。
聽出蕭天昊話語中的不滿,李助理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將手中的雜志翻到第一頁,遞給了蕭天昊。
“蕭總您看……”
李助理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蕭天昊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雜志上。
只一眼,蕭天昊就看見了雜志上,模特穿著一件藍白碎花連衣裙,搭配白色小禮服。
這是凌可設(shè)計的衣服,圖紙他早就見過,不覺得陌生。
可奇怪的是,旁邊一排清晰的大字寫著:華宇秋季新款火爆上市。
華宇在A市也算是大企業(yè),雖然不及蕭氏,但在服裝這一塊,和蕭氏算的上是競爭對手。
蕭天昊看到雜志的詫異遠遠不及凌可。
凌可拿著手中的雜志,滿眼的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這明明是我的設(shè)計,怎么變成華宇的了?!?p> 安娜看著凌可的樣子,一臉的厭惡,“這也是我想問你的,為什么你的設(shè)計會和華宇設(shè)計師的一樣?別告訴我是人家設(shè)計師剽竊你一個新人的作品?!?p> 安娜的話,讓凌可升起一絲怒氣,本來自己的作品被別人剽竊,還搶先上市,她已經(jīng)很委屈了,現(xiàn)在還要被人質(zhì)疑,自己這個原著是剽竊,就是再好的脾氣,也不能容忍。
“這套衣服是我設(shè)計的沒錯,至于怎么出現(xiàn)在華宇的新品里,我也不清楚?!?p> 凌可將自己知道的事實陳述。
“呵,真是笑話,你的意思是人家堂堂大公司的設(shè)計師,剽竊你一個菜鳥呢作品,凌可,你是不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我就說一個剛出校園,毫無經(jīng)驗的新人,怎么會有這么出彩的設(shè)計,合著來路不正??!”
沒有在凌可臉上看見慌亂的表情,安娜多了一絲怒氣,出現(xiàn)這么嚴重的事,她竟然還能保持鎮(zhèn)靜的態(tài)度。
所以說出的話,也變得特別難聽刺耳。
與安娜的怒氣相反,顧清華看著這樣的凌可,眼中多了一抹贊賞。
所以在凌可要再次出言證明自己是原設(shè)計者的時候,顧清華搶先說了話。
“安總監(jiān),我可以證明這套衣服確實是凌可設(shè)計的,她的首稿還是我?guī)椭鴮彶?,提出改正的?!?p> 聽見顧清華為自己作證,凌可對著她微笑頷首,表示感謝。
顧清華也對著凌可笑了笑,心里想著,這丫頭還真是心大,還能笑出來,她不會以為有自己給她作證,就沒事了吧!
安娜聞言,眼底劃過一絲狠厲,暗怪顧清華三番兩次袒護凌可,多管閑事。
“那華姐的意思就是可以擔保,凌可沒有剽竊作品嘍!”
“當然?!鳖櫱迦A回的簡單干脆。
“凌可,就算是你設(shè)計的,可現(xiàn)在設(shè)計圖外泄,華宇還恰巧趕在我們上市的前一天上市,你不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如果肯定是凌可的設(shè)計,那圖紙在她手中泄露,她就要承擔應(yīng)有的責任。
“我的設(shè)計圖一直在我的電腦里,我沒有任何的泄露,至于別人有沒有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動過我的電腦,我就不得而知了?!?p> 凌可的聲音充滿自信,打版以后會有很多人接觸到這款設(shè)計,之前卻只有她自己可以接觸。
當然,還有就是顧清華和蕭天昊提前知道她的設(shè)計圖,但是凌可相信這兩人絕對不會出賣她的。
“你到是會推卸責任,你以為這么說就能把責任推卸給別人,把自己摘干凈了,你別忘了,若是在打版之后泄露的,那華宇根本不可能搶在我們之前上市?!?p> 安娜雙手抱懷,厲聲說道:“既然你也說了,設(shè)計圖在打版之前,別人不知曉,那就說明是在你那里泄露的,這是屬于泄露商業(yè)機密,公司可以告你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