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背燥垥r沈知年也不閑著:“怎么沒見天機子前輩?”
“師父早就云游天下去了?!?p> “那川穹公子呢?”他還惦記著蕭子淵身上的毒呢。
“師兄有事?!便y狐不一定能抓到,她不想先給他們一個希望:“沈公子對逍遙山很感興趣???”
“本公子是敬仰?!?p> “不過一座山而已,沈公子這幾日可以隨處看看。”
沈知年:……他說的是這座山嗎?
“逍遙山為何防衛(wèi)如此嚴密?”就山下這些毒障和陣法,不是逍遙山的人根本不可能活著進來,這似乎與逍遙山仁義之道相背???萬一有人求醫(yī)呢?逍遙山歷代山主可皆是醫(yī)術(shù)卓絕。
蘇韞歡聞言淡淡地說道:“始祖雖心懷天下,可總得防著心有不軌之人。濟世醫(yī)堂開遍天下,也得給逍遙山弟子留條后路?!?p> 逍遙子雖仁義無雙,可也智絕天下。天下分分合合,若有朝一日逍遙山的存在讓當權(quán)者不快,逍遙山的弟子便隱退逍遙山。
“師父說過,仁義不會是逍遙山的枷鎖?!?p> “天機子前輩看得通透?!鄙蛑旮袊@道。
蕭子淵只是沉默地吃著飯,時不時往蘇韞歡的碗里添菜。蘇韞歡不止一次地抬眸看他,她突然覺得只要他不愿,任誰也無法窺探他的心思半分。
……
這幾日沈知年倒是把逍遙山逛了個遍,蕭子淵日日陪著蘇韞歡。
晨起陪她去夕尾花那里收集露水,下午陪她在涼亭煮茶下棋,有時她看醫(yī)書,他便也找本書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似乎沒什么特別的,可蘇韞歡卻覺得這幾日他的話愈發(fā)地少了。
轉(zhuǎn)眼到了七夕,蕭子淵用過午膳后便不見人影,直到晚膳時分方回。
晚膳后,蕭子淵對她說:“熙熙,跟我來?!?p> 他帶她來到一條河邊,河流不寬,因著此處地勢較平只緩緩地流向遠處。
“熙熙?!?p> 蘇韞歡聞言便回頭看他,這才見他身旁有塊半人高的石臺,上面放著幾盞燭臺正燃著,映照出了桌上的紙筆硯臺,還有兩盞蓮花燈。
她走過去,蕭子淵將筆遞給她:“許個愿吧?!?p> 蘇韞歡接過筆,看著石臺上的紙,片刻后傾下身落筆。蕭子淵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看著她,墨發(fā)隨著她彎腰順著手臂傾瀉而下,被燭火籠上了暖黃的光。
她寫完之后吹了幾下將墨跡吹干,將紙條疊起來放進一盞蓮花燈里面,而后側(cè)過頭看他:“景初?”
蕭子淵走上前將手中已經(jīng)寫好的紙條放進另一盞燈里,然后點亮了燈中央放置的小紅燭,將她的那盞燈放在她的手心。
燭火照得兩人眉眼柔和,蘇韞歡看著手中捧著的蓮花燈,勾起笑看著他:“你做的?”
“嗯?!?p> 蕭子淵一手捧著燈走向河邊,蘇韞歡跟過去,然后蹲在河邊看著流水:“景初,一起放?!?p> “好。”
蕭子淵蹲在她身側(cè),兩人一起將蓮花燈輕輕放入水中,便看著兩盞燈緩緩地,搖搖晃晃地,越飄越遠。
遠去的燭火隱隱約約,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