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墨的這番深情“表白”,茗伊不曾理會,直接岔開道:“郎君,這茶餅壓得不甚厚實,可容我促狹一番?”
子墨溫言道:“由你胡鬧便是?!?p> 尚郎佯裝訓斥:“玩笑歸玩笑,不可把茶敘腌臢了!”
茗伊翻了翻白眼,冷笑道:“不與你相干!”(逼我做妾,還好意思說嘴)
尚郎被她這么一搶白,心里別提多受用了!(有自虐傾向)
看著他二人談笑間的無有顧忌,沒有主人婢子間的諂媚或怯弱,便是夫妻也不過爾爾。子墨半是惆悵,半是欣慰,指著桌上的褐綠彩蝶花語壺道:“這是晨起,沐涵采集的花瓣上的露珠,預(yù)備給你烹茶的。”
茗伊微瞇起眼睛,問道:“沐涵,郎君的通房?”
文和尚:......(孩子想多了?。?p> 尋思著唐代沒有特制的茶壺,忙又摸尋其它可供沖泡過濾的物件。候在門外的沐涵阿姐忙走上前來,向兩位郎君示禮后,方探問道:“小娘子要什么,我給你尋來便是?!?p> 茗伊抬頭,只見一高挑豐體的阿姐正朝她問詢,覺著是位好相與的,便燦笑道:“阿姐真好,有沒有帶蓋的碗?”
沐涵微微愣住,立馬差書僮留云去找府上單管金銀器皿的,不一會兒便捧了個匣子回來。她打開一看,整一套團花紋銀蓋碗,每個足有碗公大小。邊說邊交到茗伊手上,說道:“你看這蓋碗可還使得?”
茗伊拿起來細看,由蓋至碗以四個方位的鎏金團花紋圖案彰顯端方,像極了佛祖坐下的蓮,輝映出的銀光愈發(fā)清靈,簡約出塵。比之后世的大蓋碗,打的更華美精巧。
沐涵一旁隨侍,看向茗伊,只見她輕拈起錢餅一枚,四下里掰扯得松垮垮的,再兀自一片片斷開,及至投入蓋碗。手若柔夷,指如青蔥,操作起來賞心悅目。
須臾,釜內(nèi)的水如涌泉連珠,茗伊作勢撤下炭火,忙不迭舀起水,好繞著碗邊緣打圈,及至八分滿才止住??傻壬w子往上一合,就沒了下文。
文:就這么泡上了?
茗:是的!
尚:這是烹茶嗎?
茗:不是!
文和尚:什么情況?
茗:泡茶!
茗伊的花樣百出,他們早就看慣,只憑她折騰,倒不理論了??摄搴辉娺^這般行事,疑惑道:“茗娘子,茶要泡多久呢?”
茗伊掀起碗蓋,教她辨識,直道:“你瞧,這茶片一一落下,不見底下的,都暈染出一片杏黃了,可以出湯了!”
乍聽如此分說,沐涵只覺得新巧有趣。又見茗伊將食指朝蓋鈕按去,碗沿兩側(cè)交由拇指和中指牢牢把持,下剩的無名指和小指作彎曲狀,緊緊依偎在中指邊上,不教與蓋碗接觸。末了,將手腕朝下,使得蓋碗垂向一邊,直直出湯。正以為就此收場,豈料分茶更有講究!
溫潤的白瓷四盞,頭一杯只四分之一,其次二分之一,再者四分之三,后來則滿杯。碗中余下的原路迂回,俱個斟滿。
放眼看去,茶湯色澤一致,無清淺之分。茗伊展顏道:“郎君們且嘗嘗,沐涵阿姐也一番勞苦,權(quán)且作解渴的蠢物吧!”
說完,邊上的三個不禁言笑晏晏。
茶蚤
五行卦象,都為歷朝君主所重視! 東西屬金木,是可以帶走的,故而買賣安插在東市與西市,后世才有‘買東西’一說。東市規(guī)劃為達官顯貴住宅區(qū),物品大多貴價。西市單管各國賣買,物件貴賤不一,所以才選擇來西市買瓷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