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歌氣勢洶洶,已經(jīng)沖到了屋門口。
楊渙對身后的綠珠道:“爭奇盛會,她去不了?!?p> 綠珠:“膻中?!?p> “傅清歌,你算個什么東西,竟然敢動手打我母親,看我今日不打死你,我……我就不是相府的四小姐?!?p> 楊渙笑道:“那是什么,相府的一坨糞嗎?”
“噗!”連跟在她身邊的丫頭都沒忍住,竟是笑出聲了。
但一看到傅雪歌的臉色,又忙著收起來,生生整出一副怒容來,表情轉(zhuǎn)換太快,十分扭曲。
“你們還等什么,給我打,打死她,打死這個賤人……”
果然是木挽香的女兒,連罵人都只有這么兩下子。
綠珠自是擋住楊渙。
那些丫頭婆子們也不傻,四小姐胡鬧,她們不得不跟著來,可三小姐身邊的丫頭怎樣,她們也是聽說了的。
為了自己的小命,竟也無人敢往前站。
柴媽媽算是忠心的了,一馬當(dāng)先沖過去,綠珠一個巴掌就把她打了回來。
中間還旋了幾個圈,把旁邊的兩個丫頭都砸倒了。
傅雪歌又氣又怒,把袖子一捋:“傅清歌,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就會指著丫頭上,有本事你站出來。”
楊渙不急不緩回她:“烏龜妹子,你不是也帶了這么多人來,有本事你敢跟我單打獨斗?”
綠珠聽聞此言,趕緊回頭看她。
楊渙便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傅雪歌總算清醒一回,也知道自己身邊的人都是草包,來了一群也斗不過綠珠一個。
倒是傅清歌,病了這么久,一風(fēng)就能吹倒。
她敢喊單打獨斗,自己當(dāng)然不會怕她。
分析的很到位。
然后眾丫頭婆子在院子里圍了起來,將兩位小姐圈在中間。
傅雪歌的人想,三小姐輸給四小姐,這是鐵板釘釘?shù)氖隆?p> 且兩位小姐打架,相爺和夫人也怪不得她們,樂得看熱鬧。
只是不能讓三小姐跑了,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
傅清歌的人卻是擔(dān)心的要命。
她們家小姐什么樣,她們比誰都清楚,平時吃飯拿碗都嫌累。
還要跟人打架?那不是只有被打的份?
就連綠珠都緊張的不行,她是清楚楊渙現(xiàn)在什么情形的。
擔(dān)心和得意,兩個陣營,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面。
比武還是正式開始了。
傅雪歌“嗷”叫一聲就往上撲。
楊渙先是站著沒動,待她快到跟前了,才微一挪腳,把身子側(cè)開了去。
輕飄飄的,看上去就好像是怕被打了,所以才躲的。
可傅雪歌這一下子,可是使了蠻力的,且跑的速度也快。
到了跟前,眼前卻是一空,沒撲到人……
頓時收不住身形,骨碌碌砸到了自己人身上,把兩個剛被柴媽砸倒的丫頭,又砸回地上了。
傅清歌笑瞇瞇地說:“四妹妹,你是跟我打,怎么把她們摟倒了?眼睛不好就不要學(xué)人家打架了,太丟人。”
傅雪歌本來就氣的要命,一招失手,又被嘲諷,她恨不得立刻把楊渙撕碎。
伸手給了地上的丫頭兩巴掌,就要爬起來再戰(zhàn)。
可,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不遠(yuǎn)處的楊渙過去了……
過去了,抬腳往她的屁股上踹了一下。
才將自己拱起來的傅雪歌,“嗵”地一聲又壓了下去。
兩個丫頭在底下“哇哇”亂叫,感覺胸口像壓了大石,可惜她們沒膽碎給觀眾看。
旁邊圍觀的人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圍上去,七手八腳將傅雪歌拉起來。
綠珠也忙過去護(hù)住楊渙,生怕有人趁此時動手。
等人再次站開,已經(jīng)是一盞茶的功夫了。
傅雪歌自認(rèn)知道了楊渙的套路,今日又吃了這么大虧,當(dāng)然不肯放過她。
還要再戰(zhàn)。
楊渙也不識趣,竟然點頭了。
局面回到開始時。
這次傅雪歌沖過去的速度很慢。
她像放慢動作似的,走到楊渙面前,然后突然出手就去掐她的脖子。
然而,她的手還未碰到楊渙,一根針已經(jīng)準(zhǔn)確無誤地扎到了她的胸口。
傅雪歌頓時就僵在那里,張嘴瞪眼,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楊渙手極快,拔了針,沒等傅雪歌反應(yīng)過來,就又扎了幾處。
第一招制住傅雪歌的是膻中穴,也是她們剛出來時,綠珠給她說的。
后面的都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
就是讓人不能動,乖乖呆在那里。
這些是在軍醫(yī)那里學(xué)的,過去有重傷者,需要割肉刮骨治療,又怕太過疼痛,人會亂動,軍醫(yī)都會先刺幾個穴位,把人制住,同時也阻斷經(jīng)脈流動。
如此做起來就會方便很多。
反正她現(xiàn)在拿不動劍,就先拿針吧,權(quán)宜之計呀!
傅雪歌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
還被楊渙勒索了一回,將她身上頭上重要的飾件都留了下來。
傅雪歌只道她是財迷心竅,并未往深處想。
十分不甘地放下東西,讓下人抬她回去,請來李賓,一頓針扎,總算是把人折騰的會動了。
可經(jīng)脈堵的這段時間,令其渾身發(fā)麻,想要活動自如,沒一點影響,怎么著也得兩三日。
然,一日后,就是爭奇盛會了。
李賓也明確說了,若是傅雪歌強行活動,會損傷經(jīng)脈,以后會不會成廢人都得看運氣。
她不能拿一時之爽,換后世之殘。
哭過,不甘心,找其母另謀算計。
木挽香眼神陰冷:“雪兒放心,她不會得意太久,想去爭奇盛會出風(fēng)頭,我偏要讓她栽跟頭。
想一鳴驚人,我偏要讓她臭名遠(yuǎn)揚?!?p> 在她的計劃里,傅清歌不但要栽在盛會上,還會敗了名聲,更會死在那里。
此時最乖的就是楊渙了。
她在傅雪歌走后,麻溜的去跟傅柏游回了整個事件。
自是要愧疚自責(zé)一番,說四妹妹來找她打架,她根本就不該答應(yīng)的,卻非要逞能,應(yīng)了她。
一定是四妹妹看她虛弱,不忍對她下手,也怕打壞了她,所以避來避去,才把自己傷了。
傅柏游忍無可忍:“莫非她身上的銀針也是自己扎的?”
楊渙臉不紅心不跳,委屈巴巴地應(yīng)道:“那銀針是國師給我的,讓我平時如有不暢,就自己扎一下。
當(dāng)時四妹妹打過來,我也是很害怕的。
怕自己萬一摔倒,或是怎樣,讓四妹妹背鍋。
所以才想給自己扎一針,穩(wěn)一穩(wěn)心神,不曾想竟會失手扎到她身上。
父親,都是女兒的錯,你罰女兒好了。
要不打一頓板子,去祠堂跪著吧,也算給四妹妹報了仇?!?p> 傅柏游閉眼,吸氣……
半晌才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是她自己去找麻煩的,有后果她自己擔(dān)著吧。”
傅清歌這身子真經(jīng)不住打,跪也不行。
后天就是爭奇盛會了,難道要讓她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