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紫云個翠玉就服侍謝道元和伊洛雪起床洗漱,其間兩個小丫頭眼神很不對,一會看看伊洛雪一會瞄瞄謝道元。
“我說你們兩個小丫頭干嘛呢?我們臉上有花?”謝道元忍不住發(fā)問。
“沒……我……我們就是想看看小姐有沒有被你欺負(fù)。”紫云囁囁道。
“聽王婆說那個……那個會很疼,小姐會走不動道?!贝溆裥∧樂杭t,她們年紀(jì)也不小了,有些事也知道。
伊洛雪簡直無地自容,臉上紅暈泛羞,居然被這兩個丫鬟誤會了。她沒好氣厲聲道:“沒羞沒臊的丫頭,怎么八卦心那么重?!?p> “你們的小姐走得動道,我卻要走不動了,胳膊被壓了一宿,又酸又麻!”謝道元笑嘻嘻開玩笑。
“咯咯,姑爺吹牛,你武功那么高,就算一座山也壓壞你的手。”紫云夸張道,這也是變相的吹捧謝道元。翠玉也附和著點頭。
“難道你們不知道嗎?雪兒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比山重?zé)o數(shù)倍。”謝道元深情款款,雙目注視著伊洛雪。
伊洛雪臉一紅,伸手一掐他手臂道:“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怎么會說渾話,我都以為你是一個木頭二楞子。”
兩個丫頭臉上皆帶著笑意,低頭不去看他們的打情罵俏。
二人吃過早飯,謝道元就拉著伊洛雪要去見謝東延。
“見我爹干嘛!他忙著呢!”伊洛雪疑惑?!澳阃耍艺f過能幫他解決麻煩的。”
伊洛雪一怔,正色道:“謝道元你沒開玩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敝x道元鄭重點頭,他是真的有把握。
“走?!币谅逖┮膊欢鄦?,牽起謝道元的手快步走向謝東延的書房。
謝東延此時正在看一份武館學(xué)員名單,從最開始的十七間武館,兩萬來人,但如今的唯一一間真武館,學(xué)員七十八人。武師教頭都比學(xué)員多,這開個屁的武館。
“唉!把這間武館也解散了吧!”謝東延頹廢往后一躺,手撫著額頭嘆息。謝家進(jìn)軍武道市場計劃累計損失三千一百五十萬兩,徹底失敗??赘1砬榭酀c點頭。
“咯吱!”伊洛雪急急忙忙拉著謝道元直沖謝東延的書房,連門都沒敲。
看見女兒拉著謝道元的手親密的樣子,本來心情就不好的謝東延臉徹底陰沉下來。
“謝道元,一大早急急匆匆,進(jìn)來門都不敲,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爺?”謝東延站起身厲聲道,怒吼涌出直沖謝道元。
謝道元懵了,這門也不是我推的呀!謝東延的這是吃了槍藥了,見人就爆。
“爹,我們有急事,謝東延說有辦法解決武館的困境?!币谅逖┛焖僮叩街x東延身旁,挽著他的手道。
“哼!”謝東延冷哼,他剛都下決定了,徹底放棄武館,武館計劃徹底失敗,神仙難救。
“你一個小娃娃懂什么商業(yè)上的事,好了好了,別搗亂了?!敝x東延很不耐煩。
“二愣你是不知道,剛剛老爺下令,要關(guān)閉最后一間武館了?!笨赘o奈搖搖頭。
“二愣不才,有一法不但可令武館起死回生,而且可其更興盛不衰,就算正道七派大力招徒,我們武館也絕不缺人?!敝x道元自信滿滿,把握十足。
“哦!”謝東延側(cè)目,有些好奇。連伊洛雪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也不知道謝道元的辦法是什么,她只是出于對謝道元盲目的信任。
“孩子說說你的方法?!笨赘5?,他雖然看好謝道元,但也不太相信他能令絕境中的武館起死回生。
謝道元不慌不忙道:“敢問老爺,謝氏的武館一年一人要收多少學(xué)費?”
謝東延不加思索道:“一月收一百兩,一年一千二百兩。”練武就是在燒錢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一千多兩只是上交武館的學(xué)費,還有買丹藥買藥材的費用才是大頭,一株普通的藥材也要一兩銀子以上,稍微好點的稀罕的藥物都要數(shù)十上百兩。
所以說武館和鏢局是這個世界上最暴利的行業(yè)之一。武者是最費錢的職業(yè),當(dāng)然同時也是最高貴的職業(yè),強(qiáng)大的武者可以連趙皇都不放在眼里,李家的賭神就曾和趙皇對賭,一點面子不給皇帝。
謝道元搖頭晃腦道:“這個收費太高了,我們得往下降降?!?p> “哼,你以為我們沒降過,都降了四五回了,該沒人來就是沒人來?!敝x東延冷哼。
“我當(dāng)是什么好主意呢!”謝東延氣憤道。
“我說的降價,是降到一天一文錢,一年三百六十五文?!敝x道元高聲道。
“什么……”三人同時失聲,都目瞪口呆不敢質(zhì)信。
“一天一文錢,你沒在開玩笑吧!”孔福驚的聲音都變了。一天一文錢的確是可以招很多很多人,一天招他個幾萬人都不成問題,正道七派大肆收徒也影響不了謝家武館一天收幾萬學(xué)徒的生意,甚至加把勁一天都可以收個十幾萬人,說不定拉出去練練都能搞出一支軍隊來。
“我認(rèn)真的,不是在說笑?!敝x道元表情嚴(yán)肅,鄭重其事。
謝東延也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看著他道:“接著說?!?p> 謝道元點頭道:“孔伯伯,不知道現(xiàn)今一斤粗糧能值多少錢。”
孔福摸不著頭腦,不知糧食和武館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還是說道:“現(xiàn)在市面上的粗糧一斤買十文錢,細(xì)糧得要十二三文?!?p> “好,如今正值十一月,不久后氣溫將到達(dá)一年最冷的時候,永安城外幾萬流民也不知要凍死多少。”謝道元說的話總讓人摸不著頭腦,流民和武館又有什么聯(lián)系。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在冬季往往南遷過冬,因為他們在北方絕對會被活活凍死。
“而永安城外至少有十萬畝良田荒廢,它們的主人大多成為流民失去家園流離失所,而且無主的荒野可開墾的野地至少也有三十萬畝。”
頓了頓謝道元接著說:“趙國重武輕文,對農(nóng)業(yè)更是不管不顧,稅收高達(dá)六分稅。而對武館鏢局等稅收卻不足一分,對江湖門派更是分文不稅。”
謝東延和孔福對視一眼,眼底均有波濤洶涌驚駭之色,隨后眼里涌出炙熱。他們都是聰明人,謝道元都說到這個點子上,再聽不懂就真的蠢到姥姥家了。
“謝道元你在亂說什么?怎么我都聽不懂?!币谅逖┯行?dān)憂,自己的爹爹會不會把他當(dāng)瘋子給轟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