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刀槍相碰,迸發(fā)出點(diǎn)點(diǎn)火花,燕不歸面對呂童的突然動手,有些不解,難道是因?yàn)檎J(rèn)出了師父的佩劍烏霜?而且他竟知道師父的成名劍法,應(yīng)該是確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再看他情緒激動,多半是蕭泊舟的舊敵了。俗話說父債子償,自己自幼沒了爹娘,跟著師父長大,這債由自己償還也是應(yīng)該的。
得知身份已經(jīng)暴露,燕不歸動起手來也就不再遮掩,之前他生怕別人從自己的招式中看到蕭泊舟的影子,所以只用自己創(chuàng)出的流水落花劍法,打斗起來難免有些柔軟。而寒鴉無影這套劍法出手極快,劍招兇狠,招招都是為了取人性命,蕭泊舟早年行走江湖,年輕氣盛,嫉惡如仇,就是靠著這套劍法,取了天下第一的名號,縱橫江湖而立于不敗。而多年的磨礪后,讓他的性格變得溫和柔潤下來,這套劍法也就被他塵封不用,只靠一身渾厚的內(nèi)力,也依舊無人可敵。
呂童一招臨風(fēng)三嗅,虎頭金槍快速捅出,槍鋒凌厲,寒光閃爍,逼的燕不歸連連退卻,每退后一步,就又有一槍刺來,一共向后退了三步,逼到了墻角。眼看再無退路,燕不歸側(cè)身邁向屋內(nèi)頂梁柱,飛身在柱子上一踩,騰到半空,手中烏霜劍橫掃呂童后脊,正是一招煙橫水際。
呂童也沒有輕易中招,手中金槍一轉(zhuǎn),順勢把槍往后一背,使的是一招猿猴背棍,讓那烏霜劍的劍刃打在了槍頭上。不過寒鴉無影劍法,更為精妙的是每次出劍都帶著劍氣,內(nèi)力越是深厚,這劍氣的威力也愈發(fā)強(qiáng)勁,烏霜劍雖然被擋住,但附帶的劍氣卻是劃破了呂童的衣領(lǐng),還割下他的一縷頭發(fā)。
“果然還是那么難纏…”呂童小聲嘀咕了一聲,要是換做蕭泊舟,自己這顆人頭恐怕都要落地了吧。
燕不歸落了地,馬上就又和呂童纏斗起來,馬勇雖然性子粗了些,但武功不低,也看出些端倪,那晚他和燕不歸打斗,燕不歸盡是躲閃,他本以為是燕不歸武藝不精,敵不過自己,不過今日他卻能和呂童打的難舍難分,不但主動出擊,而且招招兇狠。呂童的功夫他是再清楚不過的,絕對在自己之上,不然他也不會心甘情愿認(rèn)呂童做大哥。
俗話說槍為百兵之王,劍為百兵之君,呂童的虎頭金槍雖然威力大,但分量不輕,每一擊出手都要消耗不少體力,在靈活性上也有所欠缺。而劍雖然為短兵,卻貴在靈活,攻守兼?zhèn)?,再加上寒鴉無影劍法出招犀利,一時竟壓的呂童那碎骨槍法無法施展。
燕不歸趁勝追擊,手里的烏霜劍左右搖晃了起來,呂童明明看著劍從左邊斬來,持槍欲要格擋,一眨眼劍卻又從右方出現(xiàn),他格擋不及,只好躲閃,但劍氣還是打到他的右臂,割了他半條袖子。這一招,喚作影舞斜陽,重在一個影字,虛中帶實(shí),虛實(shí)結(jié)合,讓敵人眼花繚亂,最后再出其不意,敵人早就分不清哪個是劍影,哪個是劍刃。幾招下來,呂童的衣衫就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其中幾處還傷到了皮肉,黑衣上滲出點(diǎn)點(diǎn)殷紅的血跡。
“大當(dāng)家,你既讓我離去,又何故動手?我敬你是英雄好漢,咱們就此停手吧?!?p> “哈哈,好一個英雄好漢,我也好久沒遇到過你這般對手,我知道燕少俠還有所保留,今日就拿出真本事,與我戰(zhàn)個痛快!”說罷,呂童大喝一聲,脫去那已經(jīng)襤褸的上衣,健碩的身軀上不僅是結(jié)實(shí)的肌肉,更布滿了數(shù)不清的疤痕,猶如一條條蜈蚣,讓人看了就心生畏懼。
這么多的傷……這人必然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那些疤痕是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的證據(jù),一個山賊頭子可不會擁有這樣的遭遇,他究竟是誰?燕不歸心中十分不解。
脫去衣衫的呂童仿佛戰(zhàn)神附體,高舉著虎頭金槍劈向燕不歸,燕不歸雙手握劍,橫立在頭頂,金槍落下,燕不歸身子一顫,腳下的地磚竟也跟著凹陷下去,足以見這一槍的威力。而這還沒有結(jié)束,呂童收回槍,以槍桿做為支撐,躍至半空,雙腳發(fā)力,狠狠踹在了燕不歸胸膛,燕不歸只覺得胸前一悶,差點(diǎn)又是噴出一口鮮血來。而呂童馬上又提著金槍,兩步邁做一步,一息間就接近了燕不歸,他把槍抗在肩頭,兩手抓住,蓄好力氣后,先是放開右手,左手便借著慣性把槍橫掃出去,這一招出手奇快,喚作馬橫平川,威力極強(qiáng),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把所有心思放在攻擊上,而放棄了防御,不過呂童先去那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槍燕不歸也知道自己肯定躲不過,牙一咬,用出易水神功,讓內(nèi)力護(hù)住了身體,腳下走起落花飄雪步法,同時掌心發(fā)力,烏霜劍如箭一般發(fā)射了出去,正是落花流水劍法中的一寸秋波。
下一刻,虎頭金槍就落在了燕不歸身上,將他擊飛,燕不歸只覺得一股劇痛傳來,怕是肋骨都斷了好幾根,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而脫手的烏霜劍也刺進(jìn)呂童腹部,他雖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這傷又不是致命傷,換做以前他還能再起來奮戰(zhàn),不過他剛剛動用全力,已經(jīng)觸發(fā)了舊傷,也覺得腦袋一昏,倒地不起。
場上的三人也沒有想到二人會是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一時間都傻了眼,還是章云箋最先反應(yīng)過來,喊了一聲:“趕緊救人啊!”說完沖上前去去查看燕不歸的傷勢,馬勇也去看望呂童。
章云箋熟練的檢查了二人的傷勢,發(fā)現(xiàn)燕不歸那邊并無大礙,是受了些內(nèi)傷和骨折,而呂童……僅僅是外傷來看,他還沒有燕不歸受的傷重,章云箋為他做了簡單的包扎,很快就止住了血,不過……唉,章云箋嘆了口氣,對馬勇說到:“二哥,你先把大哥帶回房間,我我給燕少俠處理過后,再去給他煎藥。”
馬勇沒聽出章云箋話里的深意,應(yīng)了一聲就扶起呂童把他帶到房里,可薛紫鳶卻聽明白了,也終于開口說話:“三哥,大哥的舊傷是不是……”
“沒錯,咱們已經(jīng)訪遍名醫(yī),卻依舊找不到根治的方法,只能長年分出一半的內(nèi)力去壓制,可這次他過于好勝,動了全力,舊傷就立馬復(fù)發(fā),而且再也不能靠內(nèi)力去延緩了。”
“既然如此,我便去那南田國,逼他們交出解藥!”
“萬萬不可,連大哥都難以抵擋此物,咱們?nèi)チ艘仓粫装姿土诵悦?,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