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宮嫦曦
“咳咳”赫連燁青清了下嗓子,端著碗粥進(jìn)來了,剛好遇上這場面,也只好硬著頭皮進(jìn)來。
“青哥哥,都是曦兒不好惹了初小姐不開心,曦兒就是想來問候下初小姐,但是初小姐好像不歡迎曦兒,真的對不起了,初小姐,今日是嫦曦唐突了,你可千萬不要責(zé)怪青哥哥。”嫦曦見到燁青來了,立刻變了顏色,裝出受害者的樣子嬌滴滴的往他邊上靠。
木樨又打算出頭,蕭珞及時止住了她,上前一步客氣的說:“怎么會,嫦曦妹妹想來是曲解我的意思了,我覺得妹妹是飲多了酒怕你這么晚不安全才讓惠兒扶你離開的,你和夫君兄妹情深,我怎么會介意呢,你當(dāng)真是誤會了?!笔掔蟊憩F(xiàn)得端莊大度,言語把握的恰到好處。
“既然是這樣,惠兒,扶你家主子回去吧,一個女兒家大晚上的別瞎轉(zhuǎn)悠?!焙者B燁青給玄胤使了眼色,然后玄胤拉了木樨一起推送了嫦曦主仆出去。
“夫人,來喝點粥吧,我親自給你煮的,快坐下?!焙者B燁青獻(xiàn)殷勤過去扶蕭珞,蕭珞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徑自在一處坐下,“多謝?!笨蜌獾臎]有一絲情感。
赫連燁青不以為然,繼續(xù)厚著臉皮在對面坐下,一臉癡漢像瞧著蕭珞,“還有,你別叫我夫人,別扭.”蕭珞眼皮子也沒抬喝著粥,她當(dāng)然感覺到對面坐著的人灼熱的目光,當(dāng)然別扭。
“別扭!”他學(xué)她的語氣重復(fù)了一次,“那我叫你,珞珞,小珞珞,珞兒,還是阿珞?”他擠眉弄眼的試探著瞧著她。
“無聊?!笔掔鬀]心思跟他搭話。
“無聊?”他又裝腔學(xué)著,“我覺得阿珞挺不錯的,大氣好聽,以后這個名字就專屬我了。你也不能跟我搶?!彼駛€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蕭珞終于抬頭瞧了他一眼,剛剛嫦曦的話出現(xiàn)在她腦子里,真是風(fēng)流多情,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形容他的話。
“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赫連燁青主動邀請。
蕭珞腹誹,該不會是他還想著剛才的曖昧吧,我絕對不能和他有任何瓜葛,她偷偷瞄了眼赫連燁青,他一臉輕松的樣子,倒是自己有些心虛了,她囁嚅道:“我,身體不適?!闭f完她覺得好像很不妥,這么說會不會被他想歪了,她正琢磨著再說一個什么,赫連燁青卻說:“今天挺累了,你睡床吧,地歸我。”沒聽錯吧,蕭珞轉(zhuǎn)身看到他已經(jīng)自己卷了被褥在地上占據(jù)一塊地方安身,這舉動正合她的心意,出于禮貌蕭珞還是客套了一句:“那你別著涼?!?p> 之前蕭珞還擔(dān)心漫漫長夜如何度過,現(xiàn)在看來是完全多慮了,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屋里某人就鼾聲大作,蕭珞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難以入睡,睨了眼睡在地榻上的他,他現(xiàn)在的睡相論誰也無法將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想到一處,打鼾就忍了磨牙就過分了,這一夜還真是難熬。
在畫溪苑后面有一閣樓,它高出府里所有的房屋,有種遺世獨立的隔絕,在里面住著的人倒是可以覽盡整個皇都的風(fēng)貌,嫦曦站在窗前瞧著新房熄了燈,在這個位置她可以看清整個畫溪苑,夜深了吹來的風(fēng)讓她打了個寒顫,“小姐,早些睡吧?!被輧航o她披了件衣服,順著她出神的方向看去心里也明白了主子的傷感。
“那年赫連赟娶姑姑,我隨父親第一次來這赫連府,我偷偷跑去新房看姑姑,卻走錯了地方誤入了鄢夫人的院子,正好撞見燁青跑去婚宴胡鬧被罰,我永遠(yuǎn)忘不了他倔強(qiáng)不低頭的模樣,他母親罰他,即使眼睛里淚光盈盈他也不低頭還是那么犟,他還說‘母親,明明是他拋棄了我們,我有何錯?!撬謺榱僳撤蛉瞬浑y過最后認(rèn)錯,當(dāng)時我躲在門口看到這樣至情至性的他,我就再也無法忘記,從那時我就決定此生非他不嫁?!辨详夭辉侔V癡瞧著那間黑燈的屋子,倚靠著窗戶望著皎潔的圓月,過去的種種她享受一樣回憶著。
“若是三公子能明白你的苦心就好了?!?p> “可是這么些年他從不正眼看我,在他心里恨極了我把,我的姑姑可是奪了他母親夫人的位分,奪走了他父親所有的寵愛,他始終把鄢夫人的死歸結(jié)在他父親和我們南宮一族,其實若不是父親遭了暗算,塢塵山莊群龍無首,日漸衰落,我也不會寄人籬下,我堂堂少莊主也不用看別人臉色,我得不到的她們憑什么擁有!”想到這些年的變故,她激動的一掌拍在欄桿上,“為什么他要這樣無視我,我那么愛他,我甚至為了他不惜與赫連燁澤為伍,我愛他連尊嚴(yán)都可以不要,我為什么就得不到他的一絲溫存,我就這么讓你討厭嗎!”她急紅了眼睛,將窗前的花束摔在地上,她氣的手不停的顫抖。
“小姐,你沒錯,錯的是那些勾引三公子的女人,公子是被她們迷惑了眼睛,總有一天他會看到你對他才是真心實意的。”惠兒嚇得跪在地上不敢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她從沒見過小姐這個樣子,三公子妻妾成群紅顏無數(shù),她都不在意,為什么偏偏對這次的新夫人這么強(qiáng)烈,她不敢妄加揣測?!爸皇切〗?,你之前從不把那些女人放在眼里,今日是怎么了?”
“我的心思也是你可以揣測的嗎?”嫦曦鉗住她的下巴,指尖輕輕從她的發(fā)髻上滑下,“惠兒,你真是長得越發(fā)好看了?!?p> 惠兒惶恐的連忙磕頭認(rèn)錯,“惠兒錯了,惠兒以后再也不敢了。”
“既然錯了就該認(rèn)罰,去吧!”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輧哼B滾帶爬的退下了。
莫不是被說中了心中所想又怎會這般急躁,她又看向那間熄燈的新房,心中的恨意有增無減,當(dāng)她聽說赫連燁青親自抱她下的轎,宴席還沒結(jié)束就借口離開迫不及待的去了新房,她在摘星樓上看的清清楚楚,直到見他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還有過一絲竊喜,可是在看到赫連燁青抱了她心神不定的進(jìn)屋還將木樨關(guān)在了門外她又不淡定了,與他相識多年竟從未見他這樣手足無措,甚至是緊張,她害怕,害怕那個她一直不敢想的結(jié)果,她一直覺得他只是年少經(jīng)歷了母親被拋棄的結(jié)局他怕了愛人,也從不會愛人,這些年任由自己荒誕可笑的風(fēng)流多情,她甚至以為只要自己足夠有耐心早晚能感化他,可是她錯了,他不是不愛人只是不愛她罷了,而這個初來乍到的初小姐顯然更勝一籌,她不甘,她決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奪走!
陽光透過宣紙糊的窗戶后變得明亮卻不刺眼,蕭珞睡意散去緩緩地睜開眼睛,第一眼卻正好與赫連燁青的眼神交匯,她心里撲通跳動了一下,可赫連燁青倒是自然,瞧她醒了問候道:“昨夜睡得好嗎?”早起的他一襲貼身的白衫,體態(tài)的輪廓顯露清晰,墨色的發(fā)散漫的披撒著,眉目清朗,好生瀟灑。
蕭珞迅速起身,略顯尷尬,想著被一個男子竟盯著看了,只是點了點頭。
“那阿珞就洗漱吧,一會兒還要去拜見父親大人?!?p> 赫連赟,這個名字讓她汗毛豎起,心中有團(tuán)烈火在灼燒,她捂著胸口呼吸著。
門外侍候的人進(jìn)來伺候了,蕭珞正梳妝時聽見幾個鋪床的侍女竊竊私語,還時不時偷笑,看赫連燁青時,他一副安定自若地樣子在飲茶像是沒有看見,之后那幾個侍女微笑著說“恭喜公子,恭喜夫人。”
赫連燁青看了眼一臉懵的蕭珞,別有深意的笑道“賞?!?p> 木樨在給蕭珞梳頭,她心中疑惑低聲問木樨:“她們在恭喜什么?”
木樨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恭喜小姐和公子的圓房之喜呀!”
“啊,沒有吧?!笔掔髲氐缀苛耍麄儍蓚€昨晚可是各自相安,互不侵犯的。
木樨瞧她一臉的呆,索性明白的說:“您落紅了。”
蕭珞感覺這個時候的自己臉紅的肯定像個烤乳豬,都不知道該做什么了,愣著撲閃撲閃的眨著眼,瞧著鏡子里一臉窘樣的自己恨不得立刻鉆進(jìn)地底,從鏡子里窺見赫連燁青嘴角提起的得意的笑,只覺得后背發(fā)毛。
去拜見赫連赟的途中,赫連燁青見她一言不發(fā),還以為是剛剛在屋里的事情還耿耿于懷,只好自己解釋了:“總不能新婚之夜什么都沒發(fā)生吧,所以,那是我之前問寒夜要了朱砂,和了水涂上的。”
“公子費心了?!笔掔笳f的言不由衷。
赫連燁青毫不在意,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拉了她的手朝正堂走去,她本來是想躲得,誰料他手勁真大,只好乖乖就范?!胺判?,寒夜是自己人,我的好兄弟,靠得住,回頭有機(jī)會了給介紹給你認(rèn)識?!?p> “可是慕容寒夜?”
“你知道他,那你肯定早就聽過我的美名了,看你多有面子有我這樣的夫君?!彼€真是大言不慚,蕭珞白了他一眼,“聽說,他可是醫(yī)術(shù)高手,說他是當(dāng)世華佗也不為過,據(jù)說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你是怎么認(rèn)識這么優(yōu)秀的人的!”蕭珞睨了他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那你是不知道你的夫君有多優(yōu)秀,他會醫(yī)術(shù)算什么,我會的可多了,以后一樣一樣展示給你?!焙者B燁青可不樂意聽她這么夸別人,而且還是可以和他媲美的慕容寒夜,他絕對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