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們都不由己身
“啊”蕭珞驚叫一聲,還睡意濃重時轉(zhuǎn)了個身驚覺到不是自己應(yīng)該睡在桌子上嗎,現(xiàn)在,當她睜眼時瞧見赫連燁青就睡在自己身邊,什么我們睡在一起了!
這叫聲把赫連燁青給吵醒了,他睡意還未散去乜斜著眼瞧了瞧她而后一臉茫然的坐了起來,看見蕭珞裹了被子呆呆地瞧著他,打了個哈欠說道:“怎么了,這大清早的?!比嘀劬Α?p> “我不是睡在桌子上嗎,現(xiàn)在怎么,怎么?!笔掔蠛蠡谧约鹤蛞勾蟀l(fā)慈悲留下他,現(xiàn)在悔不當初。
赫連燁青也立刻表現(xiàn)得驚恐萬分,趕緊摸自己的衣服,其實除了外衣都是整整齊齊的,但他卻表現(xiàn)出比蕭珞還受害者,轉(zhuǎn)手就去搶奪被子,“天哪,你對我做了什么,你竟然趁人之危?!彼傺b受了侵犯的樣子真是表演的太拙劣了,可憐巴巴的裝無辜,說:“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可要對我負責。”蕭珞真是當了農(nóng)夫,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她也不想知道了,兩個人都是穿戴整齊,肯定只是單純的睡在了一起,其他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她把被子砸在他身上然后立刻起身。
赫連燁青則不以為然笑道:“這又何妨,我倆是夫妻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嘛,至于阿珞是怎么從那邊到了床上的,這都不是重點?!?p> 蕭珞現(xiàn)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試圖讓自己冷靜,她相信自己的定力,斷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而且她穿的還是整整齊齊的,但是至于現(xiàn)在的情況肯定是被赫連燁青算計了,“我是怕晚上不老實傷著你。”蕭珞咬牙切齒的說。
接著發(fā)生的事更是出人意料,蕭珞剛剛那一嗓子招來的禍,他倆還僵持著場面不知如何發(fā)展時,突然赫連燁琦闖了進來,后面跟著進來的還有木樨,最后玄胤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像是沒攔住前面兩位,念叨了句,不能進......進字是卡在了嗓子里,弱的心虛,頓時場面尷尬到了極點。
“三哥沒事,吧。”赫連燁琦也沒有叫門突兀的出現(xiàn),正好瞧見屋里的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他,蕭珞表情嚴肅的站在地上,赫連燁青楚楚可憐的還嚴嚴實實裹著被子,赫連燁琦瞧這場面咽了下口水,不知該出呢還是進呢。
赫連燁青噗嗤笑了出來“我和你三嫂能有什么事?!?p> 蕭珞整個人都要石化了,從齒縫里往外迸字,說:“小四,你怎么不敲門呢。”
“噢,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來叫你們用早飯的,我懂,飯已經(jīng)熟了?!焙者B燁琦看熱鬧似的笑著退了出去。
赫連燁青倒是很自然的起身,留下蕭珞正懊悔著,真的是引狼入室啊。然后蕭珞拾起他的衣服塞在他懷里連人一起轟出門去,木樨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強忍著不笑去收拾床鋪,“小姐,這公子鬼點子可真多?!?p> “想笑就笑吧,別憋著?!笔掔笠桓鄙鸁o可戀的模樣,讓人不笑簡直不可能。
“小姐,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剛剛他的衣服上酒味很大?!蹦鹃鼗貞泟倓偟氖虑?,覺得哪里不對勁,狐疑道。
“當然大,他昨天晚上醉成爛泥,你不是都看見了。”蕭珞沒在意,突然她也覺得哪里不對勁,“是啊,為什么衣服上酒味那么大?!彼氲搅嗽?,氣的把茶杯奮力擲在桌上,“好啊,裝醉,把酒撒在身上,虧你想得出來。”
木樨笑他們兩個,還真是般配,蕭珞想起昨日花園一事,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在這里已是冒險,他為什么還要把自己牽涉進來?!?p> “小姐,我覺得墨公子是有原因的,你應(yīng)該問清楚?!蹦鹃孛靼姿膿?,安慰道。
“木樨,你再去一次,幫我一個忙?!笔掔鬀Q定要親自找他談?wù)?,她不愿意初墨為了自己屢次犯險。
“三哥,你故意的吧,你可是千杯不醉,昨晚把我灌成那樣,今天在那裝受害者?!焙者B燁琦自然是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現(xiàn)在正看赫連燁青的表情。
“你覺得呢?”赫連燁青輕笑一聲,讓人猜不透心思,他們在一處亭內(nèi)坐下,“她,我只是好奇。”
赫連燁琦:“好奇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好奇自己對她的感情,對不對?迎親的前一晚你讓我去,說這個初小姐拋棄所愛嫁給你,是涼薄之人,你只許她名分絕不碰她,但請安時你眼睛里明明都是幸福開心,這是為何?”
赫連燁青沒說話,眼神飄往‘琴瑟和鳴’,這字還是皇帝親筆題寫,如今里面的主人蕭珞讓他捉摸不透,他雖然表面痞子氣,又多情風騷,可是出身這樣的家庭接受政治聯(lián)姻,從小見多了虛情假意為達目的的不擇手段,與虎謀皮的如履薄冰,即使是臥榻之上也不松懈,他早已習慣內(nèi)心的孤獨,也從不對愛情有絲毫奢望,可是偏偏遇到的是她,真是造物弄人,他覺得可笑,“她不過也是權(quán)力的犧牲者,我們都一樣從來由不得自己。”他極目遠望,心中泛起少有的惆悵,“我們或許也不一樣?!弊詈筮@句他是在嗓子眼發(fā)出的,聲音小的唯有自己能聽到。
“夫人,夫人,這么晚了,你要我去哪呀!”赫連燁青晚上又來了蕭珞房里,這回可沒那么容易,蕭珞早早地關(guān)了門,現(xiàn)在任他再怎么敲都進不去。
“我已經(jīng)歇下了,公子還是請回吧?!笔掔笞诖采锨迩宄母嬖V了他。
“睡這么早,你是不是不舒服,讓我進去看看。”他依舊不依不饒的叫門。
真是讓人腦仁疼,怎么會有這么難纏的人,蕭珞摸著腦門睨了他一眼,幸好她提前安排,估計救兵就快來了,她可不想一直這么跟他耗著,“公子還是別處歇息吧,你也該去看看別的姐妹了?!?p> “我...”
“公子你不是說今晚上我那嗎,讓人家等你那么久。”隔著門聽聲音也能知道是之瞳,木樨還真是及時,蕭珞向外面看了眼,終于來了個比他還難搞的人,這下她放心了。外面還是拉扯了些時候,最后以赫連燁青慘敗告終,看來這之瞳還是有點能耐的,蕭珞偷笑。
若不是著急見到初墨,蕭珞也不會兵行險招去招惹她,現(xiàn)下一切都搞定了,只需要等到天色再暗些,就可動身了。
“初墨,你怎么?!痹诤者B府的一處假山后,他們見了面,這地方極為隱蔽,最主要的原因是離這不遠是鄢夫人氣絕之處,自那之后這地方一直不太平,所以連下人們都避諱,一般不會有人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蕭珞所有的埋怨都沒有了,不過看初墨瘦削的身體和疲憊的面容,她心底忍不住的泛起酸楚,昔日英武瀟灑的少將軍如今寄人籬下做了馬奴,這怎么能不讓她傷心,想著想著她鼻頭泛酸,紅了眼眶。
“是不是看到我太激動了,怎么還哭上了,珞兒哭起來可是最難看了,別哭,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背跄斐鍪纸o她拭淚,他的柔情一如往初,有感動人的力量,“你,這些日子過的好嗎?”這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
蕭珞一個勁的點頭,還是忍不住嚶嚶的哭了,“初墨,對不起,我知道是你不放心我才委屈自己的?!彼龓е耷粷M是自責。
見她這樣,初墨頓覺心中一陣苦澀,側(cè)了身子不再面對她,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蕭珞破涕為笑,也同他一側(cè)看著月色,說:“你怎么也來這套,那就一個一個來吧?!?p> “好消息是,太子殿下和世子都活著?!?p> 這可能是這么久以來她聽過最安慰的事了,長舒一口氣,竟莫名的感覺鼻子又開始發(fā)酸,“那,壞消息呢?”
“世子被武陵王脅迫了,蕭紀想稱帝可是名不正言不順,又恐遭非議,正好借立世子為帝而自己相仿曹操而令諸侯,定于下月十五即帝位?!背跄A讼拢瑩Q言道:“不過前朝舊臣有諸多不服蕭紀,經(jīng)與楚魏一戰(zhàn)百廢待興,兵力不足,現(xiàn)任軍中主帥原是我鐵騎軍的冀北將軍,此人忠義也受過先父的恩遇以后也可為我所用?!?p> “很好,你辦事我自是放心,與舊臣的聯(lián)系你就多費心了,尋找兄長下落還得勞煩你?!?p> “你放心吧。”初墨想再說什么竟有些不知怎得開口。宵夜聲響了一次,他說道:“珞兒,以后有事還是讓木樨來,你經(jīng)常露面容易引起懷疑。”他深知蕭珞的倔脾氣,不過他還是要這么提醒,與她的安危比起來其他都不重要。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你也要答應(yīng)我照顧好自己,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了,你不能再有任何閃失,我會接受不了的。”蕭珞還是第一次這樣聽話,初墨竟然煞風景的笑了,“你笑什么?”她撅起嘴很不滿意的逼問。
“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等機會成熟我就會離開這里,所以你更要照顧好自己?!背跄χ退f。
見面不過幾句話,蕭珞卻覺得無比踏實,她擔心初墨的安危,又開心自己不是一個的孤獨,在宵夜聲響第二次時他們分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