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美女的風(fēng)潮并沒有完全過去,雖然并沒有前幾天那么多人,但還是有很多人從各地趕往小旅館。
但他們都撲了一個空。詢問旅館老板,老板說:“前一天夜里,范蠡大夫就帶著美女們離開了,這時恐怕已經(jīng)走出七八十里了?!蹦切┤瞬艕澣蝗羰У厣⑷?。
還有很多人,守候在通往京城的路邊,希望能夠免費地看上一眼幾個美女。
但他們的希望都落空了,大道上,再也看不到車隊的影子,載著美女的車隊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地消失了。
其實,范蠡只是用了一個小小的計倆,改走另一條稍微偏僻的道路,就成功地避開了那些猥瑣無聊的看客。
距離京城越來越近,范蠡的心早已飛到姑蘇。雖然越王的境況有所改善,但在狼窩里生活,誰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萬一發(fā)生點什么事,那結(jié)果都是不可想象的。
最讓人揪心的是雅魚王后,她有著高貴的出生,是一國之后,她不僅有著傾國傾城之貌,還有著越人的忠貞和剛烈,現(xiàn)在她竟要像婢女一樣去侍奉敵國之王,這對她的自尊是毀滅性的踐踏。
這種侮辱,不僅是對雅魚的,更是對越王的,他們的自尊和尊嚴,完全沒有了。這比直接殺了他們更受不了。
君王,王后,咬緊牙關(guān),挺住,千萬別出什么差錯啊。范蠡在心中暗暗祈禱。
西施鄭旦和蘿姜三個女孩,又是別樣的心情。她們接受任務(wù),到吳國來侍奉一個敵國的君王,第一是別無選擇,國家征召,她們無權(quán)拒絕。第二是他們長期受越地民風(fēng)影響熏陶,無條件地服從君王,為君王獻身,是她們的榮耀。第三是最重要的原因,他們都深深地迷戀范蠡。
蘿姜曾是范蠡家中的侍女,對范蠡的崇拜是無以復(fù)加。范蠡幫助他逃回苧蘿村之后,以為再也見不到范蠡了。
當(dāng)范蠡出現(xiàn)在苧蘿村,并且要把她帶走的時候,她心中的狂喜是難以形容的。這時,面前有一道懸崖,范蠡叫她跳下去,她是沒有一點猶豫的。
西施和鄭旦在苧蘿村出生長大,優(yōu)雅的景色,閉塞的地理位置,淳樸善良的民風(fēng),讓她們在田園詩中長大。當(dāng)她們聽到天下第一美男范蠡的消息傳來,她們不能不為之心動。
而范蠡突然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的那一瞬間,她們便完全折服了。當(dāng)然把他們獻給吳王這事是她們完全沒有想到的。但是,范蠡要他們這樣做,她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這事只有范蠡能辦成,換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帶走這幾個女孩。
越人輕死,在女人身上也得到體現(xiàn)。在吳軍圍困會稽山的那個夜晚,雅魚帶領(lǐng)幾百宮女要自殺殉國。沒有一個宮女害怕和猶豫,那場面令人震撼。
西施鄭旦和蘿姜,心甘情愿地跟范蠡走了。沒有脅迫和欺瞞,完全是真心對真心。
現(xiàn)在,三個女孩經(jīng)過子媚幾個月的強化訓(xùn)練,已經(jīng)脫胎換骨,她們已經(jīng)具備了上層社會婦女應(yīng)該具備的學(xué)識,懂得熟練上層社會的禮儀,她們都具有讓人心醉的歌喉,還能跳出美輪美奐的舞蹈。更重要的是,她們掌握了子媚傳授給她們的那套專門用來迷惑男人的狐媚之術(shù)。對于房中之事,他們雖然沒有實踐,但他們有本事讓男人欲仙欲死,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范蠡對三個女孩進行了分工。對付吳王以西施為主,鄭旦輔之,子媚是西施的侍女,蘿姜是鄭旦的侍女。子媚需要徹底隱藏自己的能力,不能喧賓奪主。如果吳王臨幸必須服從。畢竟男人喜歡的就是那么點事。幾個女孩經(jīng)過強化訓(xùn)練,對這事的態(tài)度從思想和情感上早已過了關(guān)。
幾個女孩遇事由蘿姜指揮。范蠡會派仲常進宮和她們聯(lián)系,約定了聯(lián)絡(luò)暗號。如果需要,子媚可以直接出宮來找范蠡。她有法力,可以來取自如。
一切都安排就緒。
距離京城越來越近,和范蠡分離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幾個女孩都出現(xiàn)難分難舍的樣子,她們除了反復(fù)溫習(xí)進入?yún)菍m怎么做。就是默默地偎依在范蠡身邊,不說一句話。
這天晚上,他們來到姑蘇城外,簡單變了一下妝容,便下了馬車。范蠡打發(fā)馬車回王孫雄軍營,便帶著幾個女孩進了姑蘇城,向越王棲身的吳王闔閭的陵園而來。
雖然是夜里,吳都的大街上還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一片歌舞升平景象,和越國都城那種凋零破敗的樣子形成巨大的反差。
幾個人都經(jīng)過了簡單的化妝,樣子并不引人注目。他們經(jīng)過養(yǎng)馬的石屋,來到闔閭園陵,當(dāng)兵的問:“誰?”
范蠡說:“我。范蠡?!?p> 司馬轍的聲音:“誰在說話?”
當(dāng)兵的說:“范大夫回來了?!?p> 司馬轍跑過來:“范大夫,快請進!”
范蠡說:“我家君王還好嗎?”
司馬轍說:“越王一切都好,正在里面休息。我去告知一聲?!闭f著跑向越王寢室。
燈亮起來,范蠡帶著女孩們進了越王寢室,跪倒在地:“臣范蠡回來了,君王安好!”
越王起身拉起范蠡:“少伯請起,姑娘們起來吧。”
西施望去,只見越王有點消瘦的臉上,目光深沉堅毅,雖然落魄,骨子里還是透露出一種高貴的氣質(zhì),身上穿著上了補丁的粗布衣服,那發(fā)髻卻梳理的一絲不亂。
這就是君王,這就是越人無比崇拜的君王,也是自己將為之獻身的君王。心中升起一種神圣的感覺,不禁眼眶有些發(fā)潮。
越王說:“少伯,說說情況。”
范蠡把幾個月來尋找訓(xùn)練幾個女孩的情況簡單做了介紹。
越王對子媚深深鞠躬,說:“越國能得仙家?guī)椭?,是上天垂顧大越黎民百姓。寡人謝謝姑娘。”
子媚連忙還禮,說:“妾身山野散仙,有幸得君王垂青,愿盡綿薄之力。此大善之事,也可助妾身修行?!?p> 越王又對幾個姑娘行禮,說:“寡人無能,兵敗失國,讓老百姓跟著受罪,寡人之過也。今我大越巾幗奮起,投身復(fù)國。寡人既感動,又慚愧。拜托幾位姑娘了。請受寡人一拜。”說罷深深拜下去。
幾個女孩一陣慌亂,不知如何是好,眼淚也流下來了,連忙跪下磕頭:“君王大禮,折煞民女,民女為君王,不計榮辱,萬死不辭!”
西施噙淚說:“妾身父親是越軍千夫長,兄長為國戰(zhàn)死,今見君王寄人籬下,妾心如割,于國于家,妾身也不能安寢。蒙上將軍召喚,妾身定不負重托,不顧后世褒貶,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