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里送他們離開
房遺愛走過來,圍在門口的人群紛紛讓開。
“怎么還來?”裝著根本沒有被人參了一本,房遺愛皺皺眉頭:“你們這些人,都是想搞事情不成?”
沒人回應(yīng)他。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用驚懼的目光看著他。
走到門口,房遺愛轉(zhuǎn)過身,叉腰問在場的人們:“是不是把店主夫婦弄走,你們就消停了?”
“房公子?!苯駜赫境鰜砘卦挼?,不再是昨天那個男人:“店主夫婦得的可是麻風(fēng)……”
“誰說是麻風(fēng)?”房遺愛打斷他:“兩夫婦只不過是得了天花?!?p> “天花和麻風(fēng),不是一樣會死人?”當(dāng)即就有人提出質(zhì)疑。
“麻風(fēng)是麻風(fēng),天花是天花?!狈窟z愛回道:“有我在,天花絕不會死人?!?p> 他以往的名聲實在不好,所說的話也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只不過長安四害的名頭,卻讓這些人不敢當(dāng)面提出質(zhì)疑。
“要的不就是他倆消失?”眾人正不知該怎么說才好,房遺愛卻主動提出了解決辦法:“我把他倆弄走,你們滿意沒有?”
“房公子打算把他們弄到哪去?”有人問了一句。
“只要弄走就可以,不用告訴你們在什么地方吧?”房遺愛反問了一句。
沒人再敢回應(yīng)。
他肯把病人弄走,在場的人們確實沒哪個愿意得罪這位出了名的紈绔。
房遺愛進了店門,人們聚攏上來,卻沒有一人敢跟進去。
胖女人早就在后院廂房等著。
見他進來,迎上前見禮:“公子來了?”
“你家夫君怎樣?”房遺愛問她。
“昨兒公子來了后,好受一些?!迸峙嘶氐溃骸按_實比以往的醫(yī)者治了有用?!?p> “看來是可能救活?!狈窟z愛說道:“不過你們需要換個地方?!?p> “換地方?”胖女人一臉茫然。
“是的,換個地方?!狈窟z愛說道:“坊里的人已經(jīng)把我告了,陛下震怒,繼續(xù)留在這里,你們夫妻必死,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胖女人連忙起身,向房遺愛跪下:“公子的難處,賤妾也知道。只是離開這里,賤妾與夫君去什么地方?”
“蒙上眼睛?!狈窟z愛說道:“我?guī)銈內(nèi)ヒ粋€地方。”
“敢問公子,要帶我們?nèi)サ氖鞘裁吹胤剑俊迸峙藛柕馈?p> “總之不在安興坊?!狈窟z愛回道:“去各即便住上三五個月,這里不過十多天而已的地方。”
胖女人一愣,抬起頭看向他:“世上還有那樣的地方?”
“你沒聽說過,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房遺愛說道:“對于那個地方,喧囂塵世猶如山中?!?p> 在安興坊經(jīng)營的商鋪,沒有哪戶是目不識丁的白丁。
胖女人也是讀過書的。
房遺愛說的這些,她當(dāng)然能聽懂。
他沒打算說出去什么地方,胖女人當(dāng)然不好問。
“把你夫君的眼睛蒙起來?!狈窟z愛吩咐她:“你的眼睛也要蒙起,然后跟我走?!?p> 他的治療見到效果,胖女人沒有任何懷疑,動手把躺著的男人眼睛蒙上。
長孫沖提醒了房遺愛。
自從夫君患了天花,胖女人一天消停日子也沒過成。
每天都會有人上門叫罵,驅(qū)趕他們離開。
最近幾天,就連每天送菜來的小販也不肯把菜賣給他們。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和夫君就會活活餓死。
夫婦倆蒙上眼睛,房遺愛打開醫(yī)院空間。
他先進入醫(yī)院,推出一張病人用的床。
扯著臥榻上的席子,他用力一掀。
男人被掀到可以推著走的病床上,房遺愛招呼胖女人:“扶著這里?!?p> 引著胖女人扶著床的扶手,房遺愛帶著他們進了醫(yī)院。
走進一間病房,房遺愛吩咐胖女人:“可以解開蒙眼布了?!?p> 胖女人把蒙眼布解開,錯愕的看著四周。
她發(fā)現(xiàn),房遺愛帶他們夫婦來到的,居然是個雪白的房間。
無論墻壁還是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是一片雪白。
床上的被子,是用大唐沒有的布料縫制,摸著覺得柔軟舒適。
“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來這里?!狈窟z愛對旁女人說道:“打針,你得學(xué)會?!?p> 胖女人詫異的問道:“公子是要教我……”
“我的事情很多。”房遺愛撇嘴:“總不能一直在這里陪著你倆?”
房遺愛是梁國公府的二公子,又是皇帝御賜成婚的駙馬,確實不可能留在這里陪伴他們夫妻。
“你要答應(yīng)我,出去以后不要亂說?!狈窟z愛說道:“否則我不會留下藥物?!?p> “公子放心,我局絕不亂說。”胖女人不住口的答應(yīng)了。
醫(yī)院里設(shè)備齊全,甚至連自助的食堂都有。
房遺愛領(lǐng)著胖女人,從食堂到衛(wèi)生設(shè)施,一樣一樣的教會她用了。
學(xué)其他的挺快,胖女人學(xué)注射就慢了些。
留在醫(yī)院,整整教了兩天,房遺愛才把注射的本事傳授給她。
注射技巧,有時可以決定病患生死。
房遺愛親眼看著她為夫君注射,確認沒問題,才離開醫(yī)院。
醫(yī)院里過了兩天,外面僅僅過去半個時辰。
大門外的那些人還在等著。
房遺愛來到門口,有人問他:“房公子,這倆夫妻什么時候離開?”
“今晚。”房遺愛問道:“你們還有什么不滿?”
“晚上?”問話的那人說道:“到了夜晚長安宵禁,公子是在誆我們?”
“大唐律,除公務(wù)外,喪葬、婚嫁都可經(jīng)有官府同意,在街道上走動。”房遺愛說道:“我會請官府核準(zhǔn),放他們出城?!?p> “并非喪葬,也非婚嫁。”那人問道:“公子以什么理由送他們出城?”
“我用什么理由,難道還需要你來打聽?”房遺愛冷笑:“你是要約束我咯?”
提出質(zhì)疑的那人被他問的不敢再多說半句。
他的身份尊貴,只要不違背律條,怎么做事確實不是普通百姓可以問的。
“明天上午你們來這里?!狈窟z愛說道:“夫婦倆究竟在不在,一看就知?!?p> 房遺愛給了許諾,人們這才半信半疑的離開。
他畢竟是個紈绔,說的話只能相信少半。